大南镇的废弃晒谷场,野营上下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除草、铲平、搭帐篷。
一百名精壮的辅兵在张羽的飞羽旅的协护下,赶往村边山上伐木。
西门庆的开山旅则是在四周游弋,身处在匪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货殖旅的人三两成伙的在大南镇里四下打探,想要探查些关于一只眼匪徒的消息。
毫无意外,开始的时候,大南镇百姓遇到货殖旅的人还会点点头,还会接过递过来的小吃食。
当百姓们听到货殖旅的人一开口是关于土匪的只言片语,顿时人群四散,家家闭门。
直至大南镇的百姓大老远的看见货殖旅的人,早早的就躲避开去,如同遇到瘟神一样。
正在开会的张博几个野营高层得到消息,监军牛仙童勃然大怒:“这群刁民,咱们野营是来为他们除害,不懂得夹道相迎也就罢了,居然敢如此对待王师,真是岂有此理。”
经过尤世可的一番摆弄,刚走出皇宫的牛仙童见识到了野营是一个建功立业、升官发财的好地方,加上张三虎威,倒也不敢下什么绊子。就是一幅高高在上的面孔,到了地方愈发的高高翘起。
众人都自动的过滤掉牛仙童的话,张巡说道:“大南镇常年处于匪徒的淫威和迫害下,百姓们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雷万春也说道:“这大南镇里绝对少不了一只眼匪帮的眼线和探子,这里的百姓不确定咱们到底是不是来剿灭的一只眼的,所以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咱们不是,或者打不过一只眼,那他们还要不要活了?”
张博道:“先不用去管大南镇的百姓,待咱们跟一只眼正式交锋,让他们看到咱们的决心和能灭掉匪帮的希望,到时就会帮助咱们了!”
“这次,咱们采取什么策略?”尤世可问道:“是剿是抚?还是只诛首恶?”
“当然是统统剿杀干净,这些人渣,把这一带祸害得太惨了!”
焦木和孟固作为潞州人,虽然不是长子县这一带的人,但也久闻一只眼匪帮的残暴,以及这一带百姓的悲惨,对于这些无恶不作的匪徒,自然是杀干净了事!
“不妥~”王维说道:“若是尽皆诛杀,难免会有无辜者。那么接下来咱们声名残暴,对野营不利。传扬开去,也对今后的剿匪不利。”
“我认为也是诛杀了事,为恶的人就是要为其所犯的罪恶付出代价,不然何以告慰枉死在他们手里的良善之人。”张巡是支持诛杀干净的。
张博制止了大家讨论这个话题,一锤定音:“今后,凡是手上沾血的匪徒,一律诛杀,其余交给地方审判!”
大家一直点头,野营也就定下了如何对待匪徒蟊贼的这一个指导方针。
张博说道:“剿灭一只眼,不求速战速决,要以剿练兵。就按照咱们事先制定的策略,徐徐图之。”
“西门庆、张羽你等二旅负责值守、护卫营地事宜,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得间断,不得放松!”
“诺~”西门庆和张羽应声而道。
张羽和西门庆的两个旅,本身就是久经训练的精锐,一拉出来就能用,只要再打上几场,粘上血,就能成为虎贲了。
“南霁云,张巡,你等二旅做好配合,截断一只眼跟大南镇的通道,朝发鸠山上的匪帮发动打击。不得盲目,要以练兵为主,分寸你们自行把握!”
“诺~”南霁云和张巡都是一脸喜色。两人都是实干派,实践检验一切,以往的一切理论终于有地方来验证了。
“后勤旅负责安营扎寨,要学习如何做好一个防御性强的堡垒。这一点,阿寿,你要认真学习。”
“刘老三,饮食方面必须要亲自经过你的手,不能给敌人在这一方面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货殖旅负责采购交易,继续刺探消息,但不要落单,要时刻注意自身安全。”
等张博交代完毕,崔铭,还有李菁等纨绔旅的人叫道:“那我们呢?”
“其余人等,训练是你们唯一要做的事!”
这支奇怪的队伍来的第五天,大南镇的百姓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伙人真的是来剿灭一只眼的。
这下就更不敢跟野营的人有任何接触了,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哪怕现在是处于春耕时节了!
数日后。
在大南镇的一个破败的院落里,一位老妇人抱着一件绣花袄子哭得肝肠寸断,边上老汉也是不断的摸着泪。一位汉子拄着拐杖出来了,说道:“阿爹,阿娘,那八驴子真是死了?”
老汉说道:“真是真的,那八驴子的脑袋就挂在村口的旗杆上,今早挂上去,虽然血淋淋的,这八驴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得出来,绝对没看错。”
“老天爷呐,你总算是开眼了!”汉子丢掉拐杖,猛地跪在地上,不住的以头顿地,大声哭了出来。
“禁声,禁声。”老汉连忙上前捂住了汉子的嘴巴,老泪纵横的道:“只是死了一个八驴子,还有十一个咧,可不能被听了去,不然大祸临头。”
在大南镇,得知八驴子被砍了脑袋,如老汉一家人抱头哭泣的大有人在,也都在暗中祈求下一个~
发鸠山土匪,以一只眼为首,除一只眼外,还有十一个当家,八驴子排第八,是为八当家。八驴子本事不大,擅长溜须拍马,又极为好色。
发鸠山上的匪徒一得到大南镇来了大队人马的消息,就立即下山查探,得出结论,这是来剿匪了。既然是来剿匪,那么发鸠山匪帮自有应对之策。
可摸查了三天,一只眼也没弄明白这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又不打任何旗号的人到底在做什么?
说剿匪嘛,又不见大举进攻,连大张旗鼓虚张声势都没有,反而每天不是伐木挖土打造营地,就是练兵。
没错,居然是练兵!难道官府在这里设置了一个军营?
说不是来剿匪的,那就更不像了。不但截断了发鸠山通往长子县的道路,还抓拿了每一个通过的人。而且手段毒辣,只要发现是发鸠山上的匪徒,就被砍了脑袋。
村口的旗杆上,只三天功夫,就挂上了七个血淋淋的脑袋。
摸不清这伙人的来路和路数,一只眼就采取了谨慎的做法——龟缩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