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阵亡,重伤十数人,队正关飞更是昏迷不醒,五六十人个个受伤,这是野营成立以来遭受到的最大的打击了,直接将野营的总阵亡人数提升到了十人。
从老妖处得知关飞没有性命危险,修养月余就能恢复如初,其他人都无甚大碍,张博等人这才放下心来。
袁冲、彭春和牛处言五花大绑的跪在阵亡者遗体的面前。
张博喝道:“秦国祯,这三人该当何罪?”
秦国祯张了张嘴,也只能说道:“不尊军令擅自行动,致使我军出现重大伤亡,更险些导致阵地失守。”
“那么该如何处置?”
秦国祯一咬牙,说道:“其罪当斩!”
张博厉声道:“既知其罪,还不就地问斩,更待何时?”
秦国祯单膝跪地,抱拳道:“校尉,此时正是用人之时,还请校尉准许他们戴罪立功!”
王维,张巡等人也纷纷求情,野营上下除了留守发鸠山的人马外,全部跪下,高声说道:“请校尉刀下留人,准许他们戴罪立功。”
“啥?这娃娃校尉要杀自己人?”
“不是吧,这娃娃校尉莫不是失心疯了?”
听到野营有将士阵亡的消息,大南镇百姓纷纷赶来,还处在悲伤中,却看到张博要杀自己人,要杀这些为大南镇百姓除害的英雄。
于是,大南镇的百姓们不干了,也不依了!
吴老二颤颤巍巍的走到张博面前,劈头盖脸的问道:“小老儿敢问娃娃校尉,为何要斩杀这三位为民杀匪的英雄?”
野营上下听到吴老二居然用这样的语气跟张三说话,不少人瞬间发出了咳嗽声,又发现气氛不对,都使劲的憋着。
张博制造的肃杀之境,被吴老二化为无形。面对这么一个老头,张博的脸也蹦不下去了,只得说道:“老人家,你先下去,等我将这三个违抗军纪,致使战友阵亡的人斩首示众后,再和你聊!”
吴老二一听不干了,走到三个五花大绑的人身前,梗着脖子说道:“要杀他们,先杀了我。”
“对,要杀他们,先杀了我!”
一堆大南镇百姓冲了过来,将袁冲三人团团围着,更有甚者,解开三人身上的绳索,要拉着三人跑路。
三个一向眼高于顶,从未将这些泥腿子放在眼里的纨绔们,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彭春大声叫道:“彭春谢过众位乡亲们,彭春犯了军法,理当受罚。”
雷万春上前跪下,说道:“雷万春身为旅帅,此事责任全在我的身上,请校尉责罚。”
李菁也上前跪下:“李菁身为队正,未能有效布置,责任在我,理当受罚。”
张巡朝这张博使个眼色,意思是说:“得了,差不多就行了。”
张博喝道:“贺简,将百姓驱离。”
贺简率先挤进人群,对着吴老二说道:“行了,见好就收,校尉大人现在不会杀他们了!”
看这样子,吴老二似乎是得到高人传授了!
百姓们被驱赶到数丈外。
张博喝道:“念在野营上下,众父老乡亲为你等三人求情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袁冲、牛处言、彭春不顾军令,擅自出击,致使同伴伤亡,本应斩首示众,现准许戴罪立功,但有罪不能不罚,仗三十,以儆效尤。”
“李菁身为队正,行事不明,仗二十,已示惩戒!”
“雷万春身为旅帅,犯失教导之过,仗二十,已示惩戒!”
秦国祯知道这是张博最后的底线了,也就不在说话,一挥手,手下行刑队上来十人,将雷万春五人按在地上,举起红黑杀威棒,‘噼啪噼啪’就是一顿猛揍。
棍棍到肉,声声实响。
大南镇百姓,看到这个半大的娃娃,居然还对英雄们打起棍子来了,顿时群情激愤
“这娃娃怎么如此不讲情义?”
“你们懂什么,这叫行军法不过这娃娃做的也实在是过分了一点。”
“可不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再说他们也不是故意要犯这些错误的,谁想同伴们战死啊?只能说这些土匪们太狡猾了。”
“雷大叔,多好的人啊!经常给我好吃的,这小哥哥还打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对,这就是一个坏人,大坏人。”
行刑完毕,将五人抬到老妖处医治。
张博,张巡等亲自将三名阵亡将士放入棺材内,整理好遗容,在野营将士们的肃穆中,大南镇百姓的哀哭声中,盖上了棺盖。
棺材,是大南镇乡老们送来的。
做完这一切,张博说道:“各归其职,各行其是。如有再犯军法,定斩不饶。”
时间到了3月25,野营将士们稳步推进,已经距离发鸠山土匪们的老巢,天王寨不足一里,寨子的建筑,历历在目了。
经过稳扎稳打,步步为营,野营只出现了十几位伤者,再无人重伤或者阵亡。
留守天王寨的二当家二两肉,见敌人终于到了眼前,大为紧张。
二两肉再三嘱咐手下,一定要紧盯着野营的举动,一旦野营发动进攻,好立即放火,让这伙敌人跟天王寨一同化为灰烬。
从午时一直等到天黑,野营不但没有发动进攻,反而,就地整理地面,安营扎寨。
二两肉傻眼了,随即又醒悟了过来,这伙人是要夜袭。于是连忙派人去悄悄的通知了大当家一只眼。
一只眼早已潜伏在野营的身后不远处,就等着天王寨火起时杀出来,好将混乱的野营杀个片甲不留。
谁知道等到了天黑,依旧不见火起,正纳闷的时候,得到了二两肉的禀报,一想也是,这伙人这么狡猾,肯定是要发动夜袭了
于是一只眼领着数百匪徒,又打足了精神,等到半夜后,依旧未见动静。
天寒地冻的,就在一只眼的人又冷又饿的时候,天空偏偏又下起了雨来,这下一只眼率领的匪徒们再也忍受不住了。
匪徒们火把也不敢打,摸着黑,跌跌撞撞抖抖索索的凭着方向感,向天王寨老巢摸去。
在老巢里,二两肉也是等得心急如焚,直到天空下起了雨,还不见野营发动进攻,这才感到大事不妙。
这三更半夜,天寒地冻的,浑身又淋着雨,没地方去的大当家肯定是要回天王寨的。
于是二两肉派出了接应喽啰,还立即吩咐手下们,埋锅造饭烧热水,准备干爽的衣服,好迎接大当家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