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三代酒过三巡,张荣拍了一下身边的大儿子骂道:“吃撑着了就别吃了,留点给小牙儿他们吃。”
小牙儿和小桃儿这对小孩儿吃得那是一个小肚子滚圆,小桃儿说道:“阿娘,我可以把这些拿给水哥哥吃吗?”
“先放着,明天再拿给你水哥哥吃。你和弟弟去屋里玩。”张荣道:“重光,说说你这两年在外面的遭遇。”
于是,张重光就将这年的经历说了一遍,特别着重的讲述了认识张三,以及结义了六位异性兄弟。
张荣毕竟是单身一人从外地来到这里开枝散叶创下一大家子的人,见识想必其他人自然不低,说道:“重光,你想闯就去闯一番事业,我为你取名重光,就是希望你能够重现咱们祖上的荣光。”
“祖父,咱们祖上可是出现了什么样的大人物吗?”张重光奇怪的问道。
张荣一脸自豪的说道:“我的祖父张公讳正可是当过一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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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祖父祖母以及父母送回老宅,张重光回到了自己宅子,关上院门。陈氏整理着张重光带进来的那个包裹,看着一样样没见过的稀罕物件,还有一袋子的银钱,愣愣的。
见到夫君回来,就问道:“大郎,你这些东西来路可正?”
“正,正得不能太正了。”张重光看了一下问道:“小桃儿和小牙儿可是睡着了?”
得到妻子的点头,于是张重光就说道:“那咱们也早些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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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几天,张重光的家中那是络绎不绝,明里侧里的都是在打探张重光是否是发达了,接着又是想着怎么能沾点光。简直是将张重光搞的防不胜防。好在张荣和张昌父子十分享受这种从未有过的荣光,张重光也因此将这事完全丢给了祖父和父亲。
手里有了张博等兄弟的资助,又得到了家人的支持,张重光也就安心的留在了家中每日习武学文,准备着来年的武举。张重光打算到来年上长安找兄弟们相聚,待武举结束,到时不管有没有结果都加入野营。
就这样在徐家村待了一年,这一年里张重光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过在这个偏避的小村子里想耳闻窗外事也是不可能的,也因此张重光对于野营这一年里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开元二十四年四月,张重光辞别了家中父母妻儿,踏上了前往长安的道路。在途径陈留县时,遇到了麻烦。这麻烦还是老桥段,也是出门在外的人经常会遇到的。
那不是英雄救美,就是混混们的敲诈勒索。
四月十五这天,张重光到达了陈留县,一到陈留县又逢日落于是就打算找家客栈住下来,结果一到悦来客栈就遇到了老相识岑参。两人在野营时建立了深厚的情谊,一见大为欣喜。
原来岑参跟大家一别回到荆州江陵老家,待收到朝廷莫名所发的征召令时已过了一个多月,待赶到长安时野营早已经出发了,而且还得到了消息毋须参加野营,于是就与高适同游玩了一段时间。
期间高适参加了应征考试,结果落地。岑参又陪着高适四下游玩散心。路过淇上时高适看到此地景色幽美于是打算在此隐居,就买下了一个别业打算好好潜心读书,来日再战。
岑参在淇上别业住了些时日又回了江陵老家,开元二十四年清明刚过,岑参告别家人又开始北上游历,这回也是想到去找高适一同去找野营待上一段时间,一来和兄弟们相聚,二来丰富一下阅历过过行军打仗的瘾。
结果岑参也是刚到陈留县住上这家悦来客栈,刚洗漱一番下楼叫了几个酒菜就看到进店来的张重光,二人这一番相遇,自然是喜出望外,立即把酒言欢。
岑参和张重光一样,自幼家贫,不一样的是岑参出生不一样。
岑参的高祖善方时已由南阳棘阳迁居荆州江陵,他出身于一个官僚贵族的家庭,曾祖父岑文本相太宗,伯祖长倩相高宗,伯父羲相睿宗。但长倩被杀,五子同赐死,羲亦伏诛,身死家破,岑氏亲族被流徙的数十人。
岑参的父亲植曾作过仙、晋二州刺史,不幸很早就去世了。导致岑参早岁孤贫,从兄就读遍览史籍,因此才华极高更是做得一手好诗词。
就在二人把酒言欢时,客栈里闯进了一伙人,这伙人一紧入客栈便把守住店门,大声的吆喝着要盘查。
客栈掌柜见这伙人的穿着打扮既不像衙门衙役,也不像是官兵,于是开口问道:“诸位兄弟所为何事?”
“抓捕逃奴,你就是这家客栈的掌柜?”领头的是一位身材体型中等的汉子,左脸上一条刀疤足有两寸余长,为其增添了几份凶相。
“鄙人正是这悦来客栈的掌柜,鄙人这客栈合法经营,入住的都是有文书证明身份的正经人。”掌柜的在这陈留县经营这家悦来客栈十几年,也是有一些后台关系的,对这些身份来历不明的倒也是不畏惧。
“闪开,否则你一个窝藏逃奴的罪责逃脱不了。”那刀疤汉子手一挥,喝道:“把守店门挨个的搜查,宁可错抓十人也不能走脱了一个,都给我睁大的眼睛。”
“不相干一个个的给老子都出客栈,要是胆敢捣乱窝藏,别怪老子那你们当作同党拿下。”
悦来客栈不是大客栈,只是一间中小客栈,所住之人也都是来往的行商和普通人家,就算是有些斗狠好勇的江湖游侠也不敢去得罪这么一队不知来历的人。在客栈内喝酒吃饭的人要么坐着不动,要么就是不想惹什么麻烦拿起包裹走向大门,自认倒霉的打算另找地方居住。
哪成想这些人走到刀疤脸把守的大门,却听到刀疤脸说道:“打开行囊,老子要检查,看有没有违禁物品。”
当第一人打开包裹,被翻检一下,包囊里的钱袋却是被刀疤给拿了起来,说道:“这像是赃钱,得暂且扣下。”
那人自然不干据理力争,却是被那刀把手下打翻在地扔了出去,走到门口的人见状又退了回来。
“你们这是明抢,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行的可是那强盗手段,在你们的眼里可还有我大唐律法么?”
岑参气急,豁然而立,怒指刀疤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