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团和气热闹喜庆的贺寿现场,突然发生了变故。
“啊~”
只听见一声惨叫,围着何老爷子的人连忙四下倒退,惊恐得面色惨白。只见何老爷子发出的惨叫声截然而止,身上一把利刃穿胸而过,已然气绝身亡。
“哈哈哈~”
何老爷子身前的一人站了起来,指着何老爷子的尸身哈哈大笑:“何打铁,你也有今天。爹、娘、翠儿,我许冒才总算是为你们报仇了!”
那汉子许冒才的笑声癫狂。
县令何浩见突发变故老爹遇刺,立即怒气勃发大喝道:“拿下!”
在何浩话音刚落的时候,就有数道身影扑了上去将癫狂的许冒才按到在地,捆绑个结实。
片刻前还是全场中心受人跪拜的何老爷子转眼就成为了一具尸首,又成为人人避而不及的所在,扑上前去跪拜的人们纷纷惊叫着返身就跑,连带着引起了巨大的混乱,下院数百人开始返身就走夺门而逃。
县尊的老爹,在陈留县一手遮天的何老爷子在寿诞之上,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刺杀身亡,此时不走要是被牵连上,轻者倾家荡产,重者家破人亡,粘上一点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许动,给我拦下。”
县令何浩大声下令,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场面,气得身子都成筛子。
县尊发话,人们就跑的更快了,一路掀翻了一个又一个的拦路者,最后推开了大门夺门而出。府里的下人们连带衙役帮闲也半推半就的被裹胁而出,消失在了街上。
邱集问道:“城哥,咱们走还是不走?”
“走吧,再呆着也是晦气!”阿城迈开脚步正要离开,一人急匆匆的从纷乱的人流中挤了过来,阿城见状侧了一下身子,心下一动伸出脚轻轻一带,那人身体向前一扑就是一个大马哈般的扑倒在地上。
阿城上前扶起那人,问道:“出了什么事?”声音满是威严。
那人本就跑得慌乱这一摔顿时头晕眼花,听到这威严的声音以为是县尊于是不假思索的叫道:“主子,不好了,昨天抓的两个人是野营的人。”
野营?张三的人?阿城随即问道:“关在哪了?”
“关在大牢里~”那人发觉不对,一推阿城骂道:“你丫的谁啊,滚蛋。”说着那人急忙朝发着怒火的县尊跑去。
何浩对着乱成一锅粥的人连声怒喝,更是先后揪住几人接连扇了几个耳光,这才止住了上院的混乱。叫过县丞县尉说道:“你们快去封锁城门,许进不许出。”又叫过主簿道:“好好查一下,都有谁跟那许冒才又关联,把那几家不听话的人都归到主谋中去。”
“爹啊,爹啊!”安排完,何浩这才扑倒何老爷子的身上,哀嚎不已。随着县尊的痛哭,此起彼伏的哭声四起,留在何府没走的人从拜倒祝寿到拜倒哭丧,守换之间竟是如此自如,也是那么的自然。
“你们不能走。”阿城三人最终没能走出何宅,还没出下院就被数把刀枪加身。县尉裘千冷然道:“三位,看着面生,你们是从哪来的,可是刺客的同党?”
“误会了,我等是来自巨鹿县的客商,路过贵地见府上贺寿,特此前来沾沾喜气。哪成想遇到如此祸事,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诸位请节哀。”
邱集和龙野看着侃侃而谈的阿城,相互间面面相觑,什么时候一向冷言寡语的城爷变了个人似的,开起了玩笑。
“裘县尉,这三位是巨鹿来的客商李贵,之前送了一块价值万钱的玉璧。”管事正好路过,看到三人就说了出来。
邱集借口说道:“那快玉璧可不止万钱,我们可是足足花了十二万钱买的。”
“送出如此贵礼必有所图。”县尉裘千眼珠子一转,说道:“定是里应外合的奸细,要是没有助力,量那许冒才也没这胆量和本事敢做出刺杀何老爷子这等大事来。来人,拿下此三人打入大牢。”
“好胆~”
阿城拉住了邱集和龙野,说道:“且慢动手,我们真不是刺客!”
裘千厉声喝道:“是与不是拿下一审便知,来人,拿下先押入大牢。”
阿城再次制止了邱集和龙野的动手,三人被捆绑起来押送进了县衙大牢。
张重光和岑参早上又被收拾了一顿,好在狱卒得知二人是鼎鼎有名的野营张三爷的人,不敢再打下去,连忙又将二人送进了牢房还送上清水吃食,又火急火燎的赶去报讯。
野营可不好惹,张三更不好惹。
谁知道那名前往何宅报讯的人先是被阿城整了一下摔得头晕脑涨,接着又如同没头苍蝇般的撞到了暴怒的何浩面前,还没等将话说出口,就被狂怒的县尊抄起一个板凳一下给砸晕过去了。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剧痛,张重光和岑参这对阅历便不丰富的难兄难弟这下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好了。张重光咬牙切齿的说道:“咱们这是给人顶缸了。”
岑参也说道:“是这样了,老张,搞不好咱们这回得枉死在这里了。”
“适才狱卒听到咱们是野营的人,或许有转机。”张重光带着疑惑道:“只是野营现在有这么大的名声吗?”
岑参听到却是精神一振,说道:“老张,你这一年多待在山村两耳不闻窗外事,是有些孤陋寡闻了。现在声名最响,最受百姓称道的人和队伍非三郎和野营莫属了。”
“老岑,你快说说,我回去后就再也没有听闻过三郎和野营的事了。”
就在岑参眉飞色舞的为张重光讲述野营的精彩剿匪经过,以及一些江湖传闻和百姓们添加在上面的色彩时,大牢打开,一群人又被押了进来。
原本只关押张重光和岑参二人的牢房,又被关进了七八人,一下就变得拥挤起来。
待衙役和狱卒锁好牢门走了,大牢里的人变得沸腾起来,新关押者带动之前关押者,不是哭爹喊娘就是大声喊冤,牢房内一派鬼哭狼嚎,好不凄惨。
张重光和岑参反而变得安静,看着关进来的数十人有些惊疑不定,这陈留县是出了何事了?
大牢里居然关押得满满。要知道岑参之前的所见所闻,只要牢房里关押的犯人超过一定的人数,那么就是主政者的失职,要受到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