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峰巷的张府,门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热闹,开始变得冷清。松峰巷原本就不是什么主要通道,在经过魏和的改造和两头的引导,走这条巷子的人也已经不多,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基本都是府中人。
门口冷清了,府内却是愈发的热闹了,六个同一天出生的婴儿已经会蹒跚走路了,也开始牙牙学语了,为了伺候这六个小屁孩儿,张府的人手就足足的多出了二十几人。
现在的张府,已经颇具规模了,虽然没法跟长安城中的那些名门大宅相比,可规格上已经远不是张博这个小小的都尉所能匹配的了。
张府的当家主母也只是一个即将满十七岁的少女,可李依依表现出来的能力,让认识她的人都不敢小视。李依依在府中一般不理事也不怎么管事,但是所作出的决定绝对在府中是一言九鼎,无人敢拂逆,
这点就连苟不理和魏和都不会拂逆,也不会去驳斥,而是选择听令!
二娘红菱倒更像是张府主事,不过张府的所有事宜确实也是红菱在管。而小娘如茵原本的心思是全扑在女儿和肚子中已经数月的胎儿上,只是在月前,李依依不知何故的将府中账房交到了如茵的手中。
如茵不受,红菱嫉妒,苟不理大力支持,魏和和来一刀则是无所谓的模样,李依依一锤定音,至此如茵就掌握了张府的钱粮和开支大权。
是真正的掌握了张府的钱粮和开支大权,当然,也只限于送进府内的钱财。至于府外的生意往来,一切还是掌握在苟不理和魏和的手里。
其实这一切,是苟不理提出,得到李依依的允许,才这么做的。从此,苟不理名义上是张府大管家,实则已经不理张府的内事,而是将精力全部放在了府外的生意和人际往来上了。
而魏和,则是负责各方之间的联系,以及结交事宜!
这一分配,各行其事各展其才,整个张府就高效的运转起来了。
来一刀则是什么事都不管,一心一意的将心思扑在孩子上。苟不理的夫人刘柳现在可厉害了,正准备开第二家成衣铺子了,整天是忙得风风火火的,待在府中的时间可不多。
魏和的夫人龙琪则又是另外一种性子,现在成了如茵的副手,负责家中的钱财支出事项,这样一来可就苦了老魏了,身上多少钱都被管得死死的。
魏和的妹妹魏喜已经出嫁,嫁给了一名小吏,这名小吏名叫尉迟合泽,尉迟合泽因为办事勤勤恳恳,被尤世可相中,调入了户部金部司下做事。
何英还在李依依的身前听用,本来李依依要何英嫁人的,可何英连看了几个人都没有相中,使得李依依颇为苦恼,再不嫁都成大姑娘了。
李依依和如茵还有来一刀都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了,来一刀因为身子渐渐沉重也更是懒得动了。
李依依因为第一胎生产来得太容易了,对这次的怀孕更是不怎么在意,除了不能练剑外,其它的该干嘛还是干嘛。而如茵就不一样了,俗话说酸男辣女,自从特别喜欢吃酸的,再加上人们都说这胎绝对是男婴后,如茵就将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唯恐出了任何纰漏。
如茵每日里除了算上一个时辰的账本,再就是弹琴书法陶冶情操,还有就是陪着李依依下个几盘棋,其余的什么都不会去做,至于出府门,那是更不可能的了。
而红菱掌握了府中大权,整日里是风风火火的,试图将整个张府管理得井井有条,奈何管理水平差上一些,好在也不至于太过差劲,有李依依如茵等人的暗中帮衬下,一切有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着。
这天天气不错艳阳高照,正在后花园晒着太阳逗弄着孩子的几女,听到了红菱转述的昨夜发生的事,都笑得合不拢嘴。
唯有李依依皱眉道:“现在的纨绔们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简直都要成为恶霸了,这样下去长安城就得生乱不可!”
红菱不在乎的道:“乱就乱好了,又不关咱们的事,还能有人敢惹咱们么,咱们就在一旁看热闹就是了,岂不是更好!”
如茵也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咱家在长安城的生意不少,依附咱们的人也越来越多,而现在长安城的这些新贵纨绔恶霸混混越来越多,行事越来越没有底线,总会惹到咱们身上的,到时也是麻烦不小。”
红菱抱起儿子张风,还是满不在乎的道:“虽说三郎不在家,可我就是不信,难不成真有不长眼的人敢招惹咱家!”
来一刀道:“红菱,话不能这么说,这些人行事没有顾忌,惹上了咱们,虽然咱们不怕事,可毕竟也是麻烦不是。而且咱们的关系也就那么多,这关系可得用在刀刃上,而不是用在一些鸡毛蒜皮上。”
红菱不服气的道:“要是咱们都退缩了,就像昨天一样,那乔家都举家投奔咱们了,按我的想法就应该正大光明的出现站在乔家的面前,狠狠的教训那潘美年一顿,那潘美年也只是一个侍郎之子而已!”
“只是一个侍郎!”李依依淡淡的道:“红菱,看来这些时日你可是有些膨胀了,侍郎可是正四品的大员,而三郎充其量也就是个下府折冲府,从五品的官职。从五品虽说不低,可要抡起来,三郎这个下府折冲都尉给一部侍郎提鞋都不配。红菱,我不知道你哪来的底气说这话?”
红菱还是第一次听到李依依这么说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李依依这么说人,心下不由得惊慌起来,叫道:“主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红菱,你就是这个意思!”李依依道:“红菱,咱们一起长大,你是了解我的,一般事我都不会计较也不会去说什么,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你确实变得有些膨胀了,这很不好!”
“以前你陪我读书的时候应该学过一句话,这句话叫‘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如今三郎远在西域正在一刀一枪的拼个前程,而我们做为他的内人,就应该做一个贤内助,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好让他有一个坚固的后方。”
“我们是不怕任何人,可我们也不想惹上任何不必要的麻烦,你也不想想,要是家中出事,三郎会怎么做?”
红菱的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听着李依依的话听得是冷汗淋淋,过了半响这才道:“主母,我错了!”
“你现在还不知道错在哪里,回去闭门思过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