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庸无能了呗!”对于李隆基的种种作为,张云也是痛感心扉,忍不住的在这位满腔热血的好友面前发出了对圣人的诋毁!
颜季明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无力的坐倒在了地上。
良久,颜季明才沙哑的道:“那我该怎么办?”
“尽人事,安天命!”张云也只能吐出这句话!
颜季明双眼一亮道:“送我出长安城,我要回到常山,要是安禄山真的造反了,我就洒出着一腔热血,尽我这个人事了!”
“颜兄!大唐有的是热血男儿,安禄山即使造反也也是死路一条!”张云道:“颜兄若是需要云的帮助,那么尽管开口,云愿献上微薄之力!”
颜季明也不推脱,反而目光炯炯的看着张云道:“令尊张大帅乃是当世名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练兵带兵自有一套。我看你的护卫中就有历经阵战的人,可否借上两名一用?”
“这有何难!”张云立即将唤来两人道:“你二人即刻起跟随颜兄,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不得有违!”
太子李亨也知安禄山必反,心忧之下冒着巨大的危险在李隆基的面前劝说,李隆基根本不听,还对李亨训斥了一顿。
紧接着李隆基欲加安禄山同平章事,已令太常卿翰林待诏张垍草制。杨国忠知后大惊失色,连忙进宫劝谏:“圣人不可,安禄山虽有军功,但目不识丁,怎么可以为宰相呢?”
这回李隆基听从了杨国忠的劝谏,转念又觉得对不住安禄山,又加安禄山左仆射,赐其一子三品官,一子四品官。安禄山得寸进尺又求兼领闲厩、群牧使。李隆基又封安禄山为闲厩陇右群牧使。
安禄山再此求得兼群牧总监,又以其兼知总监事。安禄山奏以御史中丞吉温为武部侍郎,充闲厩副使。
安禄山不敢在长安城久呆,再者说谋反之事已经在紧锣密鼓的筹划之中,哪有时间和功夫陪你这糟老头子玩耍?于是就入朝奏请先为手下要了一大批的官职名额:“臣所部将士讨奚、契丹、九姓及同罗等,功勋甚多,乞不限常格,超资加赏,仍写告身付于臣军,授与将士。”
于是安禄山部下单单将军就有五百余人,中郎将就更多了,达到二千余人。这是安禄山预谋反叛,欲以此收将士之心从而大肆封官。
目的达到安禄山就请辞归范阳,李隆基居然解御衣赐之,更令人吃惊的是安禄山居然坦然受之。
真是一个敢给,一个敢接!
安禄山害怕杨国忠再出什么幺蛾子,又怕被人劫杀,就疾出潼关改道乘船沿黄河而下,命船夫执绳板立于岸边,十五里一换昼夜兼行,一日数百里,过郡县都不下船。
从此凡有告安禄山反者,李隆基不但不听,还将人缚送到范阳,受尽安禄山的折磨致死,于是人皆知安禄山要反,但无人敢说。
回到范阳的安禄山就立即派出副将何千年入奏,请以蕃将三十二人代汉将,对于安禄山的奏请,李隆基无有不允,遂命中书为发日敕,给告身。
韦见素对杨国忠道;“安禄山久有异志,现在又请以蕃将代汉将,其反意已明。明天我要进谏极言,如不听允,请相公继续向圣人劝谏。”
形势已经很是危急,杨国忠当即许诺。事不宜迟,第二天杨国忠与韦见素入见李隆基,还没等二人说话,李隆基就猜到了二人的心思,抢先对二人道:“你们是怀疑安禄山有反心吗?”
李隆基见韦见素奏称安禄山反迹已明,不能让其以蕃将代汉将,李隆基听后很是生气,又驳斥了二人一番,杨国忠吓得不敢再说。
过后几天,杨国忠和韦见素趁着李隆基高兴,不死心的又出了个主意对李隆基道:“启奏圣人,臣有计策可以消除安禄山之反谋。如果以安禄山为平章事,召其入朝,以贾循为范阳节度使,吕知诲为平卢节度使,杨光翔为河东节度使,则安禄山的势力自然分减。”
结果李隆基明面拟好制书,却是留中不发,只派中使辅璆琳以珍果赐安禄山,借机观察其情况。璆琳因受安禄山贿赂,早就是安禄山安插在李隆基身边的人了,回来就盛言安禄山竭忠奉国,没有异心。
李隆基对杨国忠等人道:“朕对安禄山如此推心置腹,他必无异志。东北的奚与契丹势力强大,非安禄山镇遏不可。朕会认真对待,你们不要担心,今后不可再乱言安禄山,否则,朕必不轻饶!”
自此,安禄山势力遂不可动摇。
要说安禄山要反,最着急的人非杨国忠莫属了,这天,杨铃儿进了杨府见了阿爷!杨国忠一见女儿,就急道:“安禄山造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一但造反,张博可有信心平乱?”
杨铃儿却是反问道:“阿爷可知安禄山一但造反,那么阿爷的处境究竟会如何?”
杨国忠叹道:“如今大唐外强中干,一但安禄山造反,数十万军直冲两京,必势不可挡,陇右安西剑南兵远,两京必失,为父唯有跟随圣人退往蜀中,召集精兵强将平叛!”
杨铃儿不置可否,接着又问道:“阿爷还没说安禄山造反对阿爷有何后果?”
“后果?”杨国忠道:“这能有什么后果?跟圣人同进退了,安禄山要是夺取了天下,那就跟圣人同死。要是平叛了安禄山的叛乱,接着回来当这个相国了。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么,铃儿为何如此再问?”
“阿爷,安禄山要是以清君侧的名义造反呢?一但造反两京丢失生灵涂炭,阿爷以为圣人会推出何人来背这个锅以此平息天下人的怒火呢?”
杨铃儿的话一下子如同一把利剑般的刺进了杨国忠的心口,是啊,总要有一个人来当这个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杨国忠突然悲哀的发现,自己就是最好的人选,就是那个要被曹操看到脑袋的押粮官!
杨国忠一下坐在了地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汗珠滚滚。杨铃儿不忍上前扶起杨国忠道:“阿爷放心,还有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