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十二年十二月一日,剑南节度使高仙芝帅飞骑疾奔京师,李隆基命其沿途招募勇士。派宦官监门将军边令诚监其军,屯于陕郡,以备叛军。
十二月二日,安禄山帅叛军用绳索系破船及草木横绝黄河,一夜之间,结冰如浮桥,过河攻陷灵昌郡。
安禄山叛军步骑散漫,所过残灭不知其数,百姓生灵涂炭!
李隆基命河南节度使张介然至陈留才几天,安禄山与叛军已到,张介然帅军登城,唐军因惧怕叛军,无力抵抗。十二月五日,太守郭纳以陈留城降安禄山。安禄山入北门,听说李隆基杀其子安庆宗,恸哭着说:“我有何罪,而杀我子!”
安庆宗可是安禄山最喜爱的儿子,也是其的继承人和接班者,现在被杀,怎不痛切心扉。当时陈留将士降者近万人,安禄山皆杀之以泄其愤,并斩张介然于军门。
以部将李庭望为节度使守陈留。
十二月七日,李隆基下制要亲帅兵征讨安禄山叛军,于是命朔方、河西、陇右诸镇兵除留守城堡外,其余由节度使率领,全都赴行营,限二十日赶到。再传令碛西节度使张博率军攻打安禄山的后方老巢范阳,此计也叫驱虎吞狼。
十二月十六日,李隆基议亲征事,下制令太子监国,还对杨国忠道:“朕在位近五十年了,已然倦于政事,去年秋就想传位于太子,只因水旱相仍,朕不愿意以余灾遗留给太子,本想等灾情好转。但没想到逆胡安禄山叛乱谋反,朕当亲征,让太子监国。待平定安禄山叛乱,就传位于太子。”
这尼玛的要是传位给了太子李亨,那老子还能有命在?杨国忠听后惊恐万状,当即即与韩国夫人、虢国夫人和秦国夫人三位堂妹相谋,让杨氏三夫人劝贵妃请命于李隆基不得亲征,李隆基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就借坡下驴了。
就是太子李亨知道了也不由得暗骂一声老爹真乃混蛋,把江山折腾成这样了,叛军都要打回来了,还玩这个把戏!
安禄山将兵至荥阳,太守崔无诐领兵拒守。士卒在城头闻叛军鼓角之声,皆纷纷退,无敢战者。最终叛军陷荥阳,杀崔无诐,安禄山以其部将武令珣守之。
荥阳陷落,东都洛阳危在旦夕,安禄山以其部将田承嗣、安忠志、张孝忠为前锋。封常清所募兵皆是白徒,未经训练,没有战斗力,遂帅兵屯于武牢以拒叛军。
叛军以骑兵冲锋,唐军大败,封常清收罗残兵,与叛军再战,又败。十二月十二日,安禄山攻陷东京洛阳,叛军鼓噪从四门入城,纵兵杀掠,封常清且战且退从苑西败走。
洛阳留守李憕对御史中丞卢奕道:“吾等受朝廷恩惠,虽力不从心,但应为国战死。”遂收拾残兵数百与叛军战,残兵皆不堪一击,纷纷溃逃。
李憕遂独坐府中,卢奕先遣妻子持印从小道逃至长安,自己朝服坐御史台中。安禄山派人执憕、奕及采访判官蒋清,皆杀之。卢奕骂俺禄山不绝于口,数其罪,并对叛军道:“凡为人者当知事有顺逆,吾虽死但不失臣节,无憾也!”
封常清从洛阳败走后退至陕郡,陕郡太守窦廷芝见东都洛阳失守,已经被吓破了胆子,连叛军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弃城逃奔河东,太守都逃走了,官吏百姓自然人人奔逃,各自逃命。
这时,高仙芝领着数剑南军和沿途召来的骁勇赶到,封常清就说道:“某连日与叛军血战,叛军士气旺盛难以阻挡。现在潼关无兵守御,如果叛军入关,长安就十分危险。陕郡无险可守,吾等不如帅兵至潼关据险以守。”
高仙芝深以为然,当下二人率兵西奔潼关。叛军追击,唐军狼狈而逃,队伍散漫,士马相践踏死伤者甚多。
高仙芝和封常清退守潼关刚修完守备,叛军即来进攻,被唐军据险击退。安禄山遂使其大将崔乾佑屯陕郡,当下临汝、弘农、济阴、濮阳、云中等郡皆降于安禄山。
当时朝廷所征诸道兵皆未赶到,长安汹惧,害怕安禄山攻入潼关。安禄山正谋称帝,留东都洛阳不进,唐朝廷才得借机集兵备战。
安禄山使大将崔乾祜屯陕郡,与唐军在潼关相持,又以部将张通儒之弟通晤为睢阳太守,与陈留长史杨朝宗帅叛军中胡骑千余向东略地,沿途所到郡县大小官吏非逃即降,只有东平太守嗣吴王李祗与济南太守李随起兵抗击叛军。
于是各郡县不愿附贼者,都借吴王名起兵。单父尉贾贲帅吏民南击睢阳叛军,杀张通晤。叛军将领李庭望欲向东略地,而不敢进。
十二月十五日,李隆基以永王李璘为山南节度使,以江陵长史源洧为节度副使。又以颍王李璬为剑南节度使,以蜀郡长史崔圆为节度副使。
这时,势如破竹不可一世的安禄山叛军,遭遇到了第一个打击!
常山太守颜杲卿趁安禄山后方空虚,起兵输力王室一举成功,斩杀了安禄山部将李钦凑,生擒何千年等数将。
接着又假托朔方军宿将李光弼之名,攻打饶阳城,一鼓而下之。刹那间,河北大地再度风云变色,二十三郡中竟有十七郡响应颜杲卿,附于安禄山者,仅剩其六。
此时安禄山正亲自率领主力在渑池一线与封常清恶战,接连攻破对方仓促布置下的四道防线,眼看着就要胜券在握,猛然闻听老巢被抄,顿时大惊失色。
安禄山不得不连夜退回洛阳镇守,同时分出一半儿精锐给其左膀右臂史思明、蔡希德,由二人领军回去平叛,点名要颜杲卿全家的性命!
叛军退回洛阳,京畿地区所承受的压力顿时减弱。长安城里上至皇帝陛下,下至贩夫走卒都不约而同的长输了一口气,于是李隆基又开始了玩权谋,杨国忠又开始了排除异己,完全不去想颜杲卿的情况会有多么的糟糕,还能拖住叛军多久?需不需要支援,到底要派谁去,居然连这些问题都没有人能够提起,仿佛就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