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诚毕竟是外乡人,见马金莲这么热情,乐的应允。
两人结伴走进了男厕所。
男厕所一共就两个厕格。
马金莲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第一个,里边是空的。
倒是里边厕格隐约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马大姐顿时眼冒精光,心头狂喜了起来。
这让一旁苏文诚的心里给刮刀撩了一样,脸色顿时煞白了起来。
他后悔了。
玉兰要只是过来上厕所,那倒没事。
要真跟人打野食被抓着了,当着外人的面岂不是得坏菜。
瞅这位马大姐的热乎劲,一看就是嘴巴不把门,能把人传臭了的那种。
万一国强知道了,小俩口日子还咋过啊。
这不成了帮倒忙吗?
“那个马女士,咱不找了吧,麻烦你一个女人进男厕所多不好啊。”苏文诚笑呵呵道。
“怕啥,来都来了,咱小河村人都是热心肠,做好事做到底嘛。”
“玉兰,我晓得你在里边,出来吧。”
马金莲快步走到了最里边的厕格。
刚要推门,门从里边开了。
苏玉兰背着坤包,一脸诧异的看着马金莲:“哟,马大姐,你也是隔壁没蹲坑,找到男厕所来了?”
“玉兰,隔壁空的很啊,你咋跑男厕所来了,也不害臊。”
马金莲说笑着,一边扒开玉兰抻着脖子往里瞅。
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别说人了,就是蟑螂、老鼠也没一只。
而且这厕所一眼光,根本不可能藏人。
莫非,玉兰真的在上厕所,不是和小春打野食?
她虽然狡猾,但一时间还想不到,人可以从那么高的窗子翻出去。
一场好戏又落了空,马金莲那张脸登时就垮了下来。
苏文诚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他想的比较多。
作为一名“明察秋毫”的老校长,他目光敏锐的落在了窗子上。
要知道昨儿秦小春就是翻窗进来的。
如果真是这小子,他也是有可能是翻窗出去的。
只是当着马金莲的面,他这种疑惑不会明着表现出来。
“马大姐,麻烦让让,用不着抢的,这个坑让给你了。”
玉兰见她吃瘪,忍不住爽笑起来。
“哼,我才不会像某些人不害臊,挤男厕所呢。”
“要不你家老头找你,我能进来?”
马金莲很没面子的说道。
“人有三急,隔壁有人占着茅坑屙脓屙血,我就只能来这了。”
苏玉兰冷笑了一声,拨开马金莲走了出去。
嗨!
马金莲那个气啊。
她现在烂菜花了,可不是屙脓屙血。
玉兰这嘴子,毒啊!
到了外边。
她打开水龙头,洗起了手。
马金莲走了过来,凑在她身边耸了耸鼻子。
最近老王嫌她烂,一门心思在她嘴上下功夫,她对男人种草的气味很敏感。
只这么一闻,她就嗅到了,玉兰脸上似乎有残存的腥气。
“玉兰,你脸上的妆花了呢。”
马金莲说笑之余,在玉兰衣服上撒摩了起来。
可惜,玉兰今天穿的是白衫,原料就算溅在了上面,也看不出来。
她四下看了一眼,心里暗叫邪门。
玉兰肯定在偷,秦小春这货莫非真的成仙,能隐身了不成。
“马姐,你咋管这么宽呢,我便秘挤出了汗,妆花了不行啊。”
苏玉兰知道这婆娘眼毒,语气也冲了起来。
“啧啧,我就随便问一句,这么激动干嘛。”
“苏老哥,你初来乍到,我给你介绍下桃花淀的特产呗。”
马金莲心里有数了,把突破口放到了苏文诚身上。
“爸,咱们走吧。”
苏玉兰是真怕马金莲这张嘴,拉着父亲就要走。
当初婆婆就是被她煽乎的,险些搞的她和国强离婚,可不能再让老爸步了后尘。
“玉兰,我一天到晚也是闲着,正好跟马大姐聊几句。”苏文诚笑道。
“爸,你别听她的……”玉兰急了。
“玉兰,我跟你爸说几句话,还能吃了他不成?”马金莲不高兴了。
“玉兰,你去吧。”苏文诚摆起了威严。
苏玉兰冷哼了一声,自顾生着气走了。
马金莲和苏文诚往桌子走了过来。
正吃早餐的大牙一看这俩人凑对了,机灵的撤到旁边一桌,竖起两大招风耳,准备听个响儿好给春哥报信。
“大牙,你个丑荪在这干嘛呢?”
马金莲一眼就看到了他,没好气问道。
“哟,马大姐啊,我吃早餐啊。”大牙嘿嘿笑道。
“去,离我远点。”马金莲道。
“凭啥啊,这地又不是你的?”大牙不爽了。
“老娘瞅着你这丑荪样膈应,吃了怕吐,不行啊。”
马金莲白眼一翻,嘴巴跟刀子一样扎起了人。
“就你个躺起都没人敢搞的臭烂货,老子还嫌你呢。”
大牙嘴皮子一晚上也磨出师了,麻利儿怼了回去。
“嘿,你个没卵子的东西!”马金莲差点没气死。
真是教会徒弟,饿死老师父啊。
“苏伯,这娘们烂菜花了,村里人都晓得的,你可千万别被坑了啊。”
大牙知道偷听没戏了,补了一刀麻溜儿拎着豆浆油条跑了。
梅毒!
苏文诚面色一变,有些不自在的把椅子拉的离马金莲更远了些。
“咳咳,别听他瞎说。”
“苏老哥,你不是我们村里人,不晓得里边的情况。”
“说句不好听的,你别见怪,你家玉兰不干净,跟我们村一个小伙子搞关系呢。”
马金莲尴尬一笑后,悄摸摸的探头说了起来。
“玉兰这孩子从小正派,跟国强关系也好,不会……吧。”苏文诚不自然的笑道。
“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女人,最怕别人牵骚了。”
“就你那亲家银娣婶,明着就逮了她两次。哎,甭提多丢人了。”
马金莲阴里阴气的说道。
“这……没听亲家说过啊。”
苏文诚那个气啊,不过面上依旧是装糊涂。
“银娣婶老实人,国强又宠着你家玉兰,哪里敢吭声。”
“再说了你家玉兰多厉害,为了跟人约会方便,这不把银娣婶子赶回了老屋。”
“我听说国强这次进城,也是被她支走的。”
“苏老哥,我瞅着你是个正派、讲究人,女不教父之过,你得管管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儿啊。”
马金莲日常煽风点火了起来。
“这个我初来乍到,还没问过亲家母。”苏文诚笑道。
“成,你不信我也没关系。”
“但今儿你可是亲眼看到了,她跟别的男人鬼混吧。”
马金莲见他不上道,脸一拉又说道。
“你这大姐真没韬路,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女儿跟别人鬼混了,张嘴就来!”
苏文诚板着个脸,也不高兴了。
“呵呵,这还用看吗?”
“没看到你女儿脸上的妆都花了吗?那一身男人腥味,隔着两条河都能闻到。”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她刚刚肯定跟男人在里边打野食。”
“而且还臭不要脸……做大饼呢。”
马金莲冷哼了一声,指着自个儿脸,比划了一个动作。
苏文诚当然明白她说的啥意思。
他知道玉兰今儿有问题。
妆花了就不说了,进男厕所本身就很难说的通。
“我有鼻炎闻不出来,厕所里确实没人。”
苏文诚竭力想保住这张老脸,言不由衷道。
“看不出来很正常,她约会的男人有大本事,会显法,指不定大摇大摆从你面前过去,你也看不着。”
马金莲说着,还不忘倒了杯米酒,就着豆干、油条、熏肉大口吃了起来。
“有这么神的人?他,他是谁啊。”苏文诚问道。
“卫生所的秦小春,以前是个傻子,最近也不知是踩了哪堆狗屎,脑子突然好了,还会显法,厉害的紧。”
“就刚刚那个兔牙丑荪,就是他的狗腿子。”
苏玉兰嚼着豆子,边说边道。
“秦小春!”
苏文诚浑身一颤,果然是那小子,他与玉兰真有一腿。
“怎么了?你认识他。”马金莲见他神色不对,忙问道。
“不……不认识。”苏文诚不自然道。
“苏老哥,长点心吧。”
“国强多好的女婿,你要不再管管玉兰,这家就散了。”
马金莲见他眼神发虚,知道说动了,赶忙又添了一把柴火。
“那个,你先用着,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文诚听的心里发焦,起身就走。
“别急,先加个微信。”
“你一个外地人容易被欺负,有我在,也好有个帮应的。”
马金莲拉住苏文诚,两人加了微信。
苏文诚拔腿就走。
“苏老哥,你这早餐给过钱了吧?”
马金莲又追着,着紧喊了一嗓子。
“结过了,放心吃吧。”苏文诚摆了摆手,快步而去。
“呵呵,苏玉兰,你个骚蹄子能哪去,老娘迟早要抓你个现成。”
马金莲白嫖着丰盛的早餐,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
秦小春没敢回早餐店,怕被苏文诚迎面逮个正着。
他发了条微信,让大牙把自行车骑回来。
自个拎着早餐,小跑着回到了卫生所。
二美已经起来了,雪儿正用拌好灵液的鸡饲料喂鸡,美芝挽着头发在洗衣服,院子里一派和谐有爱。
上贡了早餐,两位娘娘心情大好。
吃完饭,雪儿坐班去了。
美芝嫂为了不辜负小春的期望,也一头扎进了房间,在纸笔上琢磨起病例,试着模拟开方子。
秦小春也没闲着。
他炮制好了药材,准备开始炼丹。
炉灶在院子里有一个荒废的土灶,正好可以捡现成的。
锅,是大牙家里借来的厚底老铁锅。
柴是他在后山砍的五十年份桃木枝。
水,是龙王峡洞窟里打回来的地下寒阴灵泉,再滴上一滴灵液,比那些什么炼丹大师用的圣水效果只好不差。
万事俱备,东风自召,开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