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碎嘴的丫鬟婆子开始窃窃私语,“表姑娘的心地果真善良。”
“再一个,她是行知哥哥送给我的丫鬟。哥哥本是一番好意,虽然事情最后并不尽如人意,但我也不想枉顾了哥哥的一番心意。”
底下人再窃窃私语,“表姑娘心胸开阔,能识大体。”
云奚最后请求,“外祖母,便打她十个板子,将她逐出府去罢。”
素苓于是连夜被逐出谢府。
临走前,她拖着刚行刑的身子来棠落园里谢姑娘恩典。
云奚没见她,只叫了绿绮出来传话,“姑娘说了,顾着大公子的面,她这次便饶了你。你走吧,往后自个儿好自为之。”
这样不入流的微末小事,自然传不到上京去。
只是谢珩许久未收到素苓的传信,自己起了疑,送过来的家信最后提了云奚和谢霜一句,“久未相见,妹妹们最近可好?”
谢老夫人给信给云奚两个瞧,“你看看,你们大哥哥就算在上京,也最是惦念着你们。”
“那是自然。”谢霜一脸神气,“大哥哥和我们关系最亲了。往后就算有了嫂嫂,也比不过我们去。”
“你呀你!”谢老夫人嗔她,半是笑意半是无可奈何,“这样的话你在家中说说倒也罢了,日后见了人,可不许说这话,没得叫人生了嫌隙,听见没有?”
“听见了。”谢霜撅着嘴应下。
等和云奚一道从房里出来,又念叨上了,“妹妹你说,那赵家姑娘,咱们未来的嫂嫂,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怎么知道。”云奚语气淡淡,浑不在意,“我又不曾见过她。”
她只在谢珩传回来的家信中听说过她。
听说是个极温婉绢秀的姑娘,谢珩初到上京,两人便见过面了。
就连考场里用的护膝都是她亲手缝的,当真是情意绵绵。
云奚想不明白。
有这样好的未来正头夫人,他还纠缠着自己做甚么?
另一头,西院眼巴巴闹了这么一场,除了赶走打发了几个丫鬟婆子,竟是一场空。
谢定方温声劝方姨娘,“或许是珝儿自己记错了。这府里的人都是跟着我们十数年的老人,偷奸耍滑的或许有,胆敢谋害主家的,我想是万万不可能。”
“那……”方姨娘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或许不是底下人呢?”
“你说得这是什么混账话?”谢定方的脸顷刻间冷了下来,“不是底下人?你想怀疑谁?”
方姨娘叫他吓住,摇摇头,低垂着眼,不敢多言。
谢定方冷哼,厉声提醒她,“我劝你收收心思罢。闹了这么些日子,也该闹够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没有这落水,珝儿这秋闱便指定能考上了?与其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如何才能改了这眼高手低的毛病!”
丢下话,他扬袖,摔门而去。
方姨娘愣愣了半晌,才俯榻痛哭出声。
只是心底里又不甘心,寻着个机会,她旁敲侧击着去问谢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