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赵卿卿不疑有他,只是暗自叹息,“那真是不凑巧,这么几次了都没见上。”
等回了府,瞧见白芷和几个年纪小的丫鬟在一处打闹,又叹,“也不知阿宁现下在南陵如何了,这么久了,一封书信也未来过。”
白芷听见,咬着帕角笑她,“姑娘今日愁这个,明日叹那个,一日到晚操不完的心。我看姑娘呀!还是好好愁愁自己罢,还剩多少日子便要出嫁了,那看见姑爷就脸红的毛病可改了没有?”
丫鬟们都笑,赵卿卿羞了个大红脸,提着裙要去拧白芷的嘴。
谢珩送了赵卿卿,也回府里,换了身衣裳,又去桐花巷。
他倒是难得白日来,云奚怔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算算日子,谢霜他们该是已经到上京了。
果然,谢珩过来搂她的腰,俯在她耳边轻声问,“妹妹可想见见霜妹妹?”
“我见她做甚么?”两人在大开的窗子前,云奚拧着身子要从他怀里出去,蹙眉恼,“大白天的,别搂搂抱抱,叫人看见。”
“谁敢看?”
身居高位久了,他语气极是凌厉,察觉到怀里的姑娘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又软下声音来哄她,“再让我多抱会儿,往后妹妹去了霜妹妹身边,我就再抱不到了。”
云奚听了冷哼,“你既然已经想好了,还来问我想不想见她做甚么?左右都是冠冕堂皇的话。”
“妹妹之前在长宁侯府也是这般伶牙俐齿么?”
谢珩扳过她的身子,垂眸看着她,“想必不是的。依着妹妹的性子,一定是极蕙质兰心,善解人意的,这样才能讨得所有人都喜欢。妹妹只有在我面前,才这么刁蛮任性。”
云奚冷着脸,不耐烦搭理他,“我刁蛮任性。外头自有温婉贤淑,小意温柔的,哥哥不要,非到我面前来自讨苦吃。哥哥怨谁?”
又微微一笑,“哥哥小心些,我这个人嘴巴可不严实,若是去了霜妹妹面前,往后瞧见了赵姑娘,保不定说出什么话来,到时污了你在她心里清风明月的形象可不好。”
“妹妹尽管说。”
他神色无比平静,半点不受她威胁,“我和赵卿卿的亲事是先帝御定,不能更改。妹妹纵是说了又如何?只不过她早些知道妹妹的存在,那倒是合我的心意了,也不需要去霜妹妹那儿走一遭,直接就可以带着妹妹进府里,我求之不得。”
又垂眸,眼里带上一点笑意,心平气和问,“倒是妹妹要怎么办呢?得罪了长宁侯府,往后纵使我护着,妹妹也该时时提心吊胆吧?”
包养外室这样的事闹出去,外人只道他这个探花郎风流浪荡,便是传入长宁侯府,也不过私底下敲打他一番,就此作罢。
可那让长宁侯府嫡女丢尽脸面的人要如何呢?必得想着法子让她在这世上消失了才好。
人命如蝼蚁,云奚从来便知道。
她勾了勾嘴角,冷冷哼一声,“哥哥就这般有把握?不怕我索性玉石俱焚也要闹得你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