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幕后的国家
成甲听到辛莫的分析后，闭起了眼睛。
许久，他开口道：“儋翩这人，其实和我颇为熟悉。他本性不坏，但是一生不得志，如今已尽晚年，想做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可以理解。
“但是如果他只是为了名气，或者为了给王子朝复仇，将天子赶出成周城或者趁乱杀了天子，这已经足够了，没必要把天子围困再姑莸，所以你推测的很对，他的背后绝对还有更大的势力。”
辛莫道：“而且还有更大的一个阴谋。”
成参沉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
辛莫知道，这成公一定知道些什么，正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
不过辛莫并未劝或者威胁成公。
他们两个都是极为聪明的人，辛莫能想到的，成公也都能想到。
无非是利益交换的问题了。
“辛子，我们先算清楚一笔账吧。”成甲开口。
辛莫知道，这老狐狸要和自己谈条件了。
“当年你故意透露出我和王子朝联络的事情，逼迫我从三公之位上退下来，我并未报复过你，是也不是？”
“没错。当时王畿内动乱太多，我必须要让王畿内安定下来。”
成甲说道：“你当时完全可以和我商议，你我各退一步，你平定你的乱党，而我则和王子朝彻底断绝联系就是。可你终究，还是让我和公子参身败名裂，被迫从三公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辛莫感觉得出来，这句话背后，蕴含着成甲的怒气。
当初他和巩公做这件事，确实有很大的私心在里面。
那就是扳倒成公，让巩公上位，成为三公之一！
这一系列的事情，也不是辛莫一人做的，他还没有那么大的实力。
这些事，是刘公、巩公、苌弘，经过了尽心的布局谋划，将成公和公子参的黑料一点点曝光出来。
当时国人对于戎人的仇恨，正打到了极致。
公子参退兵的事情，已经惹怒了很多的国人。
当国人对于成公的厌恶情绪快要达到极限时，又将成公和王子朝联络的事情抖了出来。
再加上一些戎人俘虏的添油加醋，让成周城内的国人直接暴怒。
差点平了成公府。
成公甲这才被迫辞去了三公的位置。
后来索性交出了成公的位置，让给了自己的儿子公子牧去做。
这件事，是一场毫无疑问的政治斗争。
成公甲只是斗输了而已。
“成公若是因为这件事迁怒于我，那我无话可说。不过我倒是听过一句话，且请成公一听。”
“说。”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成甲眯起了眼睛，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果然不出辛莫所料，这句话虽然是几千年后的外国人说的，但是对于成公甲这样的老狐狸来说，他一向都是这么做的！
“你以为我会是贪图小利之人？你可是将我从三公之位上逼下来的祸首。”
“小利还是大利，成公自有分断。”辛莫道：“只要王畿平定，商路畅通，王威遍布王畿之内，难道对成国不好吗？”
“好啊，对成国很好。”成公甲道：“可是这样的好处，所有国家都有，并非只有我们成国独一份啊！”
成公甲露出了一丝笑容，显然，他已经想好了自己心中的筹码。
“成公想要什么？”
“要更多的土地，更多的人口，都可以。”成公说道：“当然，我可不是要你们辛国的土地。”
“那成公说的是……”
“辛子前不久远去楚国，替天子杀了王子朝，这件事做得不错啊。”
“……”
“王子朝从王室带走的那些典籍，如今都在辛子手中吧。”成甲道。
“成公莫不是想要这些典籍？”
“我可不是典藏室的那些书呆子。”成甲摆了摆手：“不过那些典籍上记录的一些事情，我确实很有兴趣。”
“那些典籍我带回来，都在辛国放着，我还未来得急看，不知道成公想知道什么？”
“王畿之内，诸夏各国，矿脉所在！”
成甲终归于说出了自己想要的。
“矿脉？！”
“没错！那些典籍的真正价值，就是从上古流传到现在，诸夏各国的山川地貌，以及矿藏分布！”成甲兴奋地张开双臂：“召恒那蠢货，以为宝藏就是上古君王留下来的金银，熟不知跟随王子朝走得宝藏，就是这些矿脉的信息！”
“成公的意思，我明白了。”辛莫说道：“不过诸夏这么大，即便成公知道这些矿脉所在，也不可能去开采吧。”
“先知道地点再说。”
“我可以告诉成公一处矿脉所在，这里还是戎狄霸占的地区，他们定然没有开采。”辛莫道：“一座青铜矿山，足以让成国富足几十年了吧！”
辛莫也不是傻子。
成甲说的这些事，他自然清楚。
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随便给谁呢？
一座矿山换取一个情报，也不亏了。
成甲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漫天开口，就地还钱，这道理二人都是懂得。
辛莫所指的矿山，在王畿的北方，那里是赤狄活动的范围。
成公正好有一片封地在附近，完全可以作为据点，开采那里的青铜矿。
“竟然这么近……”成公心中又高兴又惋惜。
高兴的是成国以后的青铜不会缺了，惋惜的是如果自己早一点发现，就不用辛莫做这个顺水人情了。
“成公，现在我们可以说儋翩的事情了吧！”
“辛子请坐吧，我好好跟你说说这件事。”
辛莫正坐，成参开始说儋翩叛乱的真相。
“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但是儋翩背后支持他们的人，应该是郑国。”
“郑国？”
“没错。就在儋翩叛乱的前夕，我接到了一份情报，郑国的很多商人，大量聚集在了王畿各大城市。他们手中持有很多粮食，但是并未大规模地出售。”
“是这些郑商，给儋翩提供的粮草……”
“八九不离十。”成甲道：“辛子恐怕不知道，儋翩和郑国一向走得很近。”
“这我确实不知道，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郑国……可能要背叛晋国了……”
成甲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