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三年之后
周敬王十八年，晋国正卿范鞅寿终正寝。
原中军佐智文子荀跞高升为正卿，其余四卿依次升迁，范鞅之子范昭子范（士）吉射继之为下军佐。
晋国高层的变动，让本就蠢蠢欲动的齐候，再一次看到了称霸的希望。
齐景公认为这是一举击败晋国的最好时机。
只有击败了晋国，齐国才能正真的走上霸途。
于是齐候在临淄集结部队，号召将佐，浩浩荡荡的杀奔晋国东部的战略要地——夷仪。
夷仪城虽然不大，却是晋国安置在黄河以东的战略堡垒，震慑齐国与卫国的军事基地，自然也就是齐卫的眼中钉。
不过这一次，齐候却再也没有拉得动卫国。
之前齐国和卫国一同进攻鲁国的时候，齐候见到晋国三大家族同进同退，于是率先退兵。
留下了卫国苦苦抵抗。
晋师围攻卫都，卫候死守。
最终还是辛莫出面，从中调停，才让晋国撤军。
而这一次齐国对晋国发动的进攻，卫国出乎意料地并未参与进来。
用卫灵公的话说：“去岁晋军围城，不见齐候旌旗，今日伐晋，卫国就不便追随了！”
这番话措辞也算严厉，让齐候大为生气。
可是他也无可奈何，之前确实是齐国先撤军，让卫国陷于危险的境地。
卫候之所以敢这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中原联盟的存在。
因为中原联盟，齐国如今无论想做什么，都算是孤家寡人。
最多带几个周边的小弟。
没有次强国支持，齐国始终缺一口气。
毕竟他们要随时担心中原这几个国家，要和他们作对。
经过三年的发展，中原联盟各国的经济都有飞速的发展，诸侯们也从联盟之中尝到了巨大的甜头。
坐着就可以赚钱，干嘛还要打仗呢？
因为经济上的紧密联系，这几个国家之间的冲突也越来越少。
而他们之中的高层也慢慢意识到，中原联盟虽然在军事上并未结盟，可是实际上已经是同进同退了。
不少贵族提出，中原联盟应该进一步合作。
至少不能单独加入任何一个霸主国。
虽然没有正式的提出，但是四个国家却都是这样做的。
这也是辛莫想看到的，中原联盟越团结，就会越强大。
周围的几个小国，蔡国、陈国，甚至鲁国，都提出想要加盟中原联盟。
但是都被辛莫和其他几个诸侯拒绝了。
一来联盟一开始的时候，就说过永不扩张。
二来中原联盟重要的是商业，这些小国加入进来，对中原联盟提升不大，反倒会引起大国的警惕。
毕竟，他们是寻求靠山的，中原联盟是讲究实际的。
中原联盟的独特，让齐国只能独自面对晋国。
辛莫并未直接参与这场战争，但是他却在这场战争之中大赚特赚。
战争开始之前，辛莫的两名好徒弟，回到了晋国。
他们带回去的，正是辛国最新的兵器。
射程远超齐国弓箭的良弓，以及盾牌、铠甲等各种兵器。
还有两辆，来自辛国的战车。
智瑶和赵无恤，各自带着一辆辛国打造的战车，回到了晋国。
此时的智砾，已经是晋国正卿。
见到自己游历的孙子归来，智砾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你这小娃子，忘了你是哪国人了？”
“祖父，我怎么会忘了我是智氏的人呢？我在老师身边的时候，时时刻刻想着的，就是我们智氏。”
“哈哈，你这小子。这一次又给我带什么新奇的玩意了？”
“祖父，这一次我带回来的东西，十分重要，您务必重视。”
此时的智瑶，已经和祖父一样高了，他神情少有的严肃，另智砾不得不重视。
“这是……”
“辛国打造的战车。”
“战车？这种东西，我们智氏也能打造。”智砾说道。
不过既然是孙子带回来的东西，智砾并未轻视，还是认真地看了看。
“所有部件都是铁的，看起来也更结实，可是……并没有比我们智氏的战车高明到哪里去啊。”智砾说道。
“祖，这战车的好处，你可能还不知道。”
智瑶走到了智砾的身边，悄悄耳语了一句。
“什么？！”智砾吃了一惊：“这么便宜！”
“没错！造价比我们的马车少了四成！”智瑶说道：“而且还有回收服务。”
“回收服务，那是什么意思？”
“嘿嘿，祖父，你说以往我们的战车遭到了损坏，应当怎么处理？”
智瑶问道。
“能修则修，不能修就不要了呗。”
“那多浪费啊！”智瑶说道：“辛伯说了，只要订购辛国战车超过一定数量，辛国的车厂会提供回收服务。也就是说，您只要将残破的战车部件收集起来，部件足够多的话，还能换取一辆新的战车。”
“啥？还能这样？”
智砾大吃一惊。
战车威力巨大，同样的，在战场上也是众矢之的。
一旦被围攻，战车自然会被破坏。
如果战争结束，获胜者还会拉回战车修复，当然很多时候，战车都会被随意的丢弃。
“这是一个极大的浪费！”智瑶学着辛莫的口气：“如果能将这些资源回收利用，可以节省很多费用。”
“这件事，以往我们智氏也在做，只是没有想到，还可以找别人做。”
“辛伯有时候做事，确实不同于常人……”
智瑶说道。
“智瑶，我已经继承了正卿之位，如今族中的事情，很多事需要你来处理了。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出去游历，专心跟在我身边吧。你将是我们智氏，下一个正卿！”智砾说道。
辛国的战车，造价要比普通的战车便宜很多。
智瑶和赵鞅，没有理由不使用这样的战车。
他们和辛国定下了契约，等到第一场战斗结束后，如果需要补充战车，都会从辛国订购。
当然，智瑶还机制地组建了一个“回收部队”。
专门负责回收车马件。
不但回收自家的，还会回收齐国的。
资源回收嘛，不能浪费！
齐国和晋国的战争，让纷纷扰扰了三年的诸夏各国，神经绷紧到了极致。
这是在十八国联盟之后的又一次大事。
两个霸主国正面交战，无论谁胜谁负，对日后的各国影响都将十分巨大。
而辛莫则已经摩拳擦掌，为这场战争做好了完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