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发生在卡德隆庄园的混乱枪战已经蔓延到了周围的几个片区。
大量巡逻的警察在听说自家局长都在现场以后,也是马不停蹄的跑过来支援,场面颇为壮观。
可惜这些愚蠢的家伙根本没有意识到,谋划这场枪战的背后主谋正坐在马车里面与他们擦肩而过。
大家纷纷四散而逃,宋昊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自己身下的这匹摩根马速度不是很快,可能是年纪太大的缘故,反正隐隐有种要被甩开的迹象。
“真是没办法,朋友,你的这匹马就先借给我用一下!”
“啊?”
一个同样还在逃亡的男人甚至没有听清对方究竟在说些什么,站在马背上的宋昊就直接纵身跳了过来。
帅气的死神飞踢,干脆利落的让这家伙滚下了马背,自己则顺手拿起了缰绳。
成为它新的主人:
“混蛋,这他妈是我的马!”
属实厚脸皮的宋昊头也没回喊了句:“我知道,所以都说了借来骑骑!”
老实说,这是一匹品相很好的密苏里狐步马,背上的白色鬃毛极其顺滑,体表侧面则呈现出不同大小的紫色斑点。
犹如紫藤萝瀑布中最为耀眼的一道光景。
对此火焰伯爵和银色獠牙表示:“......”
这就不爱了,是吧?
废话不多说,眼看恩比德所在的马车快要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宋昊只能临时决定走一条近道。
而且值得庆幸的一点,身下这匹狐步马的性格还算温和,并没有产生什么过激的反应。
只见他侧身冲进路况复杂的巷子中,发现这里还藏着几个正在吸烟的小屁孩:
“嘿,这里是我们的地盘,给我滚出去!”
某人可不理会他们的屁话,直接让狐步马横冲直撞过去,躲闪不及的他们被当场撞翻在地。
就从这一脸痛苦的表情来看,我想应该十天半个月内是下不了床的。
甚至能不能站着嘘嘘都是一个问题...
“该死,都给老子闪开点!”
宋昊不想关心这些臭虫的生死,于是在发现一个晾衣服的通道以后就冲了出去。
马蹄铁在地面发出咔咔的声音,以至于正在洗衣服的女人都从屋内冒出头来,简直是一脸蒙圈。
“我的上帝,这是什么情况?”
她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背影,自己刚刚洗好的衣服散落在地面,留下黑漆漆的印记。
“狗娘养的,你给我站住!”
某人照样双耳不闻。
像这样骑马在居民区来回穿梭几次,宋昊终于跟上了前方不远处的马车,看样子对方是准备逃出圣丹尼斯。
恩比德是一个还算聪明的家伙,他明白从今往后是不可能在这里立足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自由党究竟开出怎样的一个条件,能让他愿意如此冒险呢?
一时间,有些好奇对方意图的宋昊也刻意放缓了速度。
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他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在马车屁股后面,内心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约莫一个时辰以后,他们来到圣丹尼斯西南方向的一片小树林中。
传闻这里是曾经爆发过战争的古战场,有人在雷雨天气碰巧途径这里的时候,还能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谈话。
这个故事的真实性还有待考究...
总之放眼望去,几乎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战壕,断裂的旗帜让人不禁产生一个深深的疑惑:
这下面究竟埋藏着多少具不知姓名的白骨遗骸呢?
战争...从来都是政治家的游戏,而普通人和士兵只能成为牺牲的替代品!
回到正题上,考虑到这里的路况极其复杂,缩在马车内的恩比德也只好颤颤巍巍的走出来。
只见他一边紧张的环顾四周,一边询问道:“警察们应该没有追上来吧?”
“放心,我们的人能够吸引绝大部分的火力,可不会有人关心你这家伙躲在什么地方。”
说话的家伙乃是一位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看起来岁数应该在四十多岁出头的样子,饱经沧桑。
更主要的一点,他和约翰一样操着一口迷人的老烟嗓,这无疑给宋昊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目光一瞥,在这古战场遗迹的最深处,有一栋看起来荒废已久的房屋,两个男人就这样结伴走了过去。
期间恩比德一直在碎碎念个不停,听起来像是在说什么信任之类的话题。
这并不是他预料之中的接头地点。
压低声音的宋昊则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悄悄咪咪尾随在他们后方的灌木丛中,成功靠近二人。
当一行人来到废墟前面的空地时,三道早已等候多时的身影就冒出来,他们的肩膀上同样系有象征自由党的绳带。
乍一眼看上去多少有些土气。
某人忽然想起来了:
“当初在火车上面的时候,那家伙是不是让我有空去一趟河狸岩洞来着?”
现在并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最好时机,宋昊也就没有深思下去。
只见其中的一位男人和同伴使了一个眼神,确保没有人跟踪在屁股后面,这才放下警惕。
仿佛小混混的他先是漫步来到恩比德的身前,随之从他的手里接过这本泛黄的账本。
他根本看不明白其中的内容:
“你确定这就是卡德隆家族的黑账本?”
“是的,我曾经从他醉酒的女儿嘴里听说过,这老家伙把所有见不得光的黑账都记录在里面。”
舔了舔嘴唇的恩比德一脸猥琐,没有发现对方三人的站位在产生细微的变化:
“先生,这就是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交易内容,不是吗?”
“我交给你们账本,你们会帮我拿到在圣丹尼斯该有的身份和地位,包括卡德隆家族的产业。”
他还天真以为这些自由党的歹徒会依照规矩来办事。
然而下一秒,站在身旁的男人就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笑容,然后重重一肘子敲在他的背部:
“你在白日做梦吗?”
来不及反应的恩比德当场就跪了下去,谁知对面的男人又是一拳从下巴甩上来。
眼冒金星的他站不稳身子,踉踉跄跄的仰面倒下去,鼻血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
他被打得有些晕头转向,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我们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这样可笑的请求?”
“上帝可以为我作证,伱们的老大,理查德森先生是这样答应我的!”
不识相的他又吃了狠狠的一拳,牙齿都快要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