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桌上点燃的蜡烛将三人的影子给映射在墙壁上,随着凉风的吹动忽明忽暗。
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门外还藏着一道身影,正在商量该如何处理床上的两具尸体。
要不放在柜子里,反正发臭的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又或者是制造一场伪造的火灾事故,警察也拿这些被烤成焦炭的尸体没有办法。
真是一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后方的宋昊目光一瞥:
死者看起来是一位年少有为的富豪,赤裸上半身,脖颈处被匕首划出一条血淋淋的刀口。
在他的旁边则躺着一位貌美靓丽的女人,顶天也就是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身材发育还算完美。
属于走在路边都会让男人们忍不住多看上几眼的类型...
然而她嫩滑的脖颈也被一根麻绳给死死缠住,脸色铁青,多半是早已没有呼吸。
“嘿,赫克亚,别他妈愣在这里,去隔壁房间看看有没有手表或者其他之类的小玩意。”
“为什么不是你去?”
给他甩去一个冷眼神的男人将匕首伸向死者嘴里的大金牙:“他娘的,是没看见我正在忙吗?”
吃瘪的男人只好嘴上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随之就走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虽然他的身高约莫有一米九出头的样子,可是无论从说话的口吻还是走路的姿态里看:
都更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蠢人...
“该死,这里好像是书房,我没看见手表之类的小玩意,你在听吗?”
此时还在用匕首划开牙龈的男人多少有些不耐烦:
“又不是非要手表,你这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看看有没有现金藏在书页里面的,这些富豪总喜欢这样做,你最好麻利点!”
吵闹之余,还能听到某人的碎碎念。
只见宋昊小心翼翼的跟进去,发现面前的男人正在翻箱倒柜,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
他当真以为会有人将现金藏在这些几十年都未必会翻开的书籍里面:
真是可笑!
恍惚间,他似乎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安东尼奥,是你吗?”
谁知刚回头就看到一柄金光灿灿的匕首朝自己的胸膛刺来,以他的反应速度根本躲不开这致命的一击。
而且作为一个高端的猎手,宋昊的手法永远都是如此精妙,准确无误的锁定对方心脏位置。
忽如其来的脱力感让这位一米九的壮汉脸色煞白,他还想用手揪住对方的头发去撞击书柜。
心想这样的噪音或许可以救自己一命,可是手臂如今就像是断掉一样,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
宋昊看得出来,他已经有点奄奄一息的迹象了:
“放松点,朋友,你知道在我们美国西部,有时头晕是正常的现象...”
他用手蒙住男人的嘴巴,因此这位墨西哥人在支支吾吾半天以后,终于宣告咽气了。
我的上帝,他的生命力可真是有够顽强的!
片刻钟的死寂煎熬,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的同伴忍不住来到走廊上。
他将今晚的战利品大金牙给揣进口袋,随之用西班牙语和同伙交流起来:
“该死,赫克亚这家伙呢?”
“我怎么知道,刚刚不是你让他去旁边书房看看有没有好东西吗?”
如今放眼望去,漆黑一片的走廊未免让人有些心惊胆战,只有隔壁的房间在闪烁微弱的亮光。
咽了咽口水的他只好回去拿上自己的手枪,然后蹑手蹑脚的朝这边靠近。
老实说,他们可不想惊动在这附近巡逻的警察,这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所以能不用枪的情况下,还是尽量不要开火。
谁知下一秒,当漫步踏进这书房的时候,这位名叫安东尼奥的男人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的嗅觉超脱于常人:
“操蛋,赫克亚,你在这里吗?”
他自然发现了地板上的血渍,出于情面也尝试性隔空叫了几声,奈何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
这位愣头青大个子就如同被幽灵吞噬了一样,消失在这狭窄的房间内。
一阵凉风吹来,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总之与生俱来的直觉来和自己说,现在最好快点逃出这个房间,否则下一位暴毙的人就会是自己。
结果就在他准备回头的那刻,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清脆的滴答声,故而呆呆的愣在原地。
声音好像是从角落的柜子里面发出来的...
“喂,赫克亚,伱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恶作剧,如果是你就快点滚出来!”
依旧没有得到回答,他只好壮着胆子朝前面一步步的靠近,同时用枪管瞄准柜子的正中央。
但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埋伏在这里,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毫不迟疑的开枪射击。
是的,这就是墨西哥人的作风!
终于在他猛然打开柜子的时候,瞪大眼睛的他见到了自己的好兄弟,赫克亚的尸体正被吊在这里。
原本是用来晾衣服的架子,现在安放着他的头颅,一双大眼睛更是死不瞑目。
至于先前所听到的滴答声,无非就是他胸口的血液流淌出来,滴落在正下方的木板上。
这代表屋内还有一个危险的家伙:
“狗娘养的,阿德里安,有人杀了赫克亚。”
“喂,阿德里安!”
急忙后退几步的安东尼奥警惕的环顾四周,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短短几分钟不到的时间,这空荡荡的房屋内竟没有任何人回应自己,大家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顾不上这里的尸体,他只好拿枪快速冲回原来的卧室。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联合阿德里安,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的战斗力强。
黯淡的灯光下,只见一个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半张脸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他点燃了一支香烟,橘红色的火光在黑暗中是如此刺眼。
当然,不出所料的画面,自己所熟知的阿德里安正俯身躺在地面,大量的血液从他喉咙的位置流淌出来。
浸染了整片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