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绵长,橙黄的灯光连成了一条线,笼罩在路边的人身上。
白葡和陆兆和正低头说着话。
沈柳看到陆兆和往前走去,白葡追了上去。
不知道说了什么,陆兆和脚步停了,侧过头来看白葡。
看到这幅姿态,沈柳眉心跳了跳。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哪里不对。
陆兆和的性格,陆家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身为他名义上的姐姐,这些年她非常清楚他的手段,不愿意承认的是,她有些怕他。
但他在白葡面前,好像有点不一样。
脑海中不自觉想起刚才他突然出现,将白葡拉到身后的画面。
沈柳捏着包的手紧了紧。
看着白葡和陆兆和走远了。
她这才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急匆匆的离开。
白葡在陆兆和身后跟了一会。
他像是不耐烦了,看过来的眼神冷冰冰的,“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白葡只是好奇,“陆总,你大晚上一个人来这边买衣服?”
“不行?”陆兆和看了眼时间。
“行是行。”白葡瞥他一眼,不过不像啊。
在他那住过一段时间,她知道陆兆和的衣服基本都是专人整理好给他送过来,\b差不多两个周一次,根本用不着他自己出来买。
白葡的不声不响的继续跟着。
她在身后,陆兆和就只能往商场里走。
路过一根石柱时,他出其不意的拉住人,按在柱子上,“你是不是真以为不方便,我就没法办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子喑哑,眸底的光十分危险。
白葡双手忙挡在身前。
前面她听出他话里的深意,便说最近大姨妈来了不方便。
她也没有说谎,真的是来了。
所以一路有恃无恐的挑衅。
现在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明知道他应该不会真做什么,白葡还是有一瞬间的警惕。
她咽了下喉咙,挤出了个笑容,“陆总,有话好好说,咱就是说做人是不是不该这么黄暴?”
陆兆和低嗤一声,撑在她脸侧的手从耳边滑到脸颊,最后捏住她的下颌。
他抬起她的脸,语气带着笑话,“你不就吃这一套?”
“别忘了,当初是谁夜半三更,敲开了我的房门?”
陆兆和说完这一句,在她下巴处的手指捏捏,留下两个指印。
白葡被他说的有些脸热。
一时冲动的后果,她也没有想到,他们能纠缠到现在。
不知不觉,好像更多的记忆都被这张冷峻的脸覆盖。
她有些不自在的晃了晃脑袋,摆脱了他的手,低声道,“陆总要是真有要紧的事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打扰了,不过今天还是谢谢陆总,明天我再给你带份谢礼。”
话音落下,刚好手机震动声响了,是陆兆和的。
他掏出来看了眼,目光重新落到白葡脸上。
顿了顿,沉声道,“回去。”
白葡视线正落在他手机屏幕上,被他手挡了下。
只好遗憾的收回,“行吧。”
她从他和柱子间的缝隙钻出来。
走出去两步,回头看了眼。
陆兆和竟然没接电话,正眸色幽幽的望着她。
仿佛不看到她上车不罢休。
没办法,白葡只好老老实实的先回家了。
等她的车走远,陆兆和才掏出一支烟点燃。
抿了第一口,接起一直震动的电话。
霍锦川吐槽的声音顿时传来,“你是不是故意的?每次接个电话三催四请,考验我对你的耐心是么?”
陆兆和薄唇含着烟,风卷着烟雾散开,侧脸雕塑一般的深邃英俊。
他言简意赅,“放。”
霍锦川对他还有耐心可以考验,而他,是根本没有这东西。
霍锦川服了,又无语,原本要说的事故意先忍住,问他,“你不会现在真在金卉商城那边吧?”
陆兆和眉心皱起来,一口烟吸的有些深,不答反问,“你到底说不说?”
霍锦川了解他,一般转移话题那就是十有八九说中了。
说是去那边有事处理,但他可知道,许小苒和白葡晚上就在那边吃饭。
他偷笑了一声,看破不说破,利落道,“行了,就是跟你说下,拍卖会那边的慈善基金都落实了,和你之前猜得不一样,基本都换做物资如常拨到了各个贫困地区,没出现什么异常。”
陆兆和之前让人盯着拍下项链的那三千五百万资金动向。
凭他的直觉,这钱后期会出问题。
但现在两天过去,不但没出问题,还迅速的购置成了各种补助物资,救助贫困山区。
陆兆和一时没说话。
烟燃了大半,剩下的部分冒着星点的火,指尖感觉到热意。
霍锦川问,“怎么样,后续还用盯着么?”
陆兆和抿唇,将烟头倏地碾灭,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他嗓音有些哑,还很冷,“继续,让人别放松,有什么异常及时汇报。”
“行吧,”霍锦川不理解,但他可以服从。
耸了耸肩,挂断电话前他突然嘿嘿笑了声,“这么晚了天又冷,人家饭局早散了,乖哈,别在金卉守着了,早点回家哦陆宝。”
说完,不等陆兆和反应便挂断了电话。
陆兆和听着手机里的嘟声,表情陡然沉得能滴出水来。
再打过去,果然霍锦川早有防备,先把他拉黑了。
他黑着脸,调出通讯录,找出另一个人发过去几行字。
另一边,没过多久,霍锦川正幸灾乐祸中,忽然接到了许小苒的电话。
连忙接起,只听对面一声怒骂,“变态,你给老娘发的什么照片!!”
“照片?什么照片?”霍锦川有些懵。
许小苒劈头盖脸的骂了几句,就直接挂了电话。
霍锦川一头雾水点进和她的聊天框,赫然发现聊天记录里多了条他自个儿根本没发过的隐私照。
那是他昨晚洗澡时刚拍的……
对镜自拍,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该有的不该有的部位应有尽有。
脸也露出来,黑黝黝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猥琐。
霍锦川硬是把自己一张老脸看尴尬红了,咬着牙。
靠,姓陆的那个狗东西好狠!
……
沈柳回去不久,发现整个公寓都搬空了,就一个空壳在那里。
她大脑充血,一阵阵发晕,想到白葡和陆兆和,连忙打电话将江临喊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