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和听出了她话里的试探,唇边弧度浅淡,“生意场上,没人能保证稳赢。”
“嗨呀,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艾可不满了,“我们都这么帮你追老婆了,你要是不给我们点切实的好处,你良心过得去么?”
路易斯看完最后一页,在这时忽然发声,“别这么说,陆总已经拿出了很大的诚意。”
“哎?”艾可眨眨眼,看过去。
他已经拿起笔,在页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随后,路易斯站起身,“陆总,合作愉快。”
陆兆和唇角扯了扯,“合作愉快。”
艾可明白了,陆兆和虽然嘴上那样说,但能让路易斯这种态度的,想必合同一定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对他们有利。
“这还差不多嘛,”艾可眼眸又弯起来,“我们在滨城的分公司已经在筹备阶段,以后成立了,两家企业来往的机会多的是,能够帮你的机会也多的是,你说是不是呢,学长?”
陆兆和听她转变的称呼,指尖点了点桌面,“行了,走吧,车在门口已经准备好了。”
见他没什么搭话的意思,艾可嫌弃的哼了声,挽住了路易斯的胳膊。
直男太可怕了,如果她家路易斯是这样的性格,就是再过八辈子她也不会被他追上!
送走了人,陆兆和重新上楼。
员工们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微妙的变化。
大老板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明明早就到了适婚的年龄,之前却一副禁欲的模样,仿佛眼里根本没有女人这回事。
有那么多女人靠近他,其中不乏一些名媛,包括现在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女影后苏翊雪,也在上一个季度的代言人签约时,通过经纪人向邀约陆总示好。
最后的结果是,陆总没去赴约,还直接换了代言人。
这件事,仿佛表明了他的立场,之后再没有人敢做些出格的事。
能来公司的唯一的女性,也就是慕清仪,听说是两家的长辈之间有些联系,但陆总对她明显也差点意思。
最近,外面甚至都传闻陆总那方面不太正直,是个弯的。
就在这时,陆氏却直接冲了个热搜,直接上演陆总横抱美人的照片!
今天,那些高管还当众喊上了总裁夫人!
这算什么,陆总身体力行的为自己辟谣,他不但不弯,还直的很么?!
原来之前那些女人近不了他的身,只是因为他不想。
原来陆总也是会为女人开车门,为她挡电梯的。
只是,这个白顾问到底又是何方神圣,空降过来才几天,怎么就直接拿捏住了陆总的心呢?
看着陆兆和的冷脸,自然是没一个人敢上去多问。
陆兆和也不关心他们在想什么。
办公室很快就到了,往常这个门他进过无数次。
今天推门时,脚步却轻了点儿。
再往前,打开休息间,朦胧的灯光里,勾勒出女人沉睡的轮廓。
耳边有她浅浅的呼吸声,浅淡而绵长,陆兆和在那一瞬间,有生出梦境的错觉。
直到他完全走进去,清晰的看到白葡的睡眼,那种恍惚感有了实质。
他的脚踩在地毯上,安静的垂眸望着。
外面的桌子上,堆积了很多文件。
现在是工作时间,他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
可是为什么呢?他,一点也不想动。
……
白葡完全睡饱了。
毕竟昨晚真的没怎么睡着,现在一觉睡醒,简直神清气爽。
她伸了个懒腰,眼神还惺忪。
突然手触碰到一堵温热的胸膛,她赫然睁大眼睛,再一看这环境,意识回笼彻底清醒了。
她竟然,真的在这儿睡熟了过去!
陆兆和仿佛看不出她的懊恼,单手支着头凑近了一点,“还难受么?”
白葡一听到他的声音,慌忙捂着耳朵,“你闭嘴!”
陆兆和神色轻顿。
随后有些委屈,“为什么?”
白葡一把掀开被子,庆幸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全都在。
急匆匆的穿上了鞋子,她转头对上陆兆和。
看着他故作无害的模样,她冷冷道,“还没刷牙就对着人这么近说话,你讲不讲卫生!”
满是嫌弃的丢完话,她抓过自己的包,倏地就跑出了休息间。
他要是真这么无辜,就不会趁她睡着了不请自来也爬上她的床啊啊!
“你的——”
陆兆和话没有说完,白葡已经跑没影了。
他的视线往下,看向床头柜。
那儿有一部手机,正是白葡的。
抬了抬眉,剩下的话他咽了回去。
陆兆和起身,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有他的模样,这么多年来他看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白葡这两天提到了。
说他什么,老男人?
他眯了眯眸,洗了把脸后,顿了顿,从下面拿出了一瓶护肤品,是Lily口中的叫面霜的玩意儿。
黏黏糊糊的触感,让人极度不适,陆兆和忍着不舒服涂完,合上之后又开了瓶漱口水。
离开卫生间,陆兆和在办公室坐下,桌上放着白葡的手机。
他等着人回来。
过了一会儿,手机嗡嗡作响,却是他自己的那部。
电话那边,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夹杂着酒保急切的语气。
陆兆和听完了,眉头皱起来,“行了,你把他放那儿,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视线落回桌面。
停顿了下,他拿过白葡的手机,再抓过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
白葡出了公司就打上了车,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手机丢了。
直到出租车到别墅附近,她要付钱,这才发现手机竟然不在!
上下口袋摸了一会儿,包里也翻了个遍,就是找不到。
司机在前面看着,冷不丁道,“住着别墅区,现在你不会告诉我要打霸王车吧?”
白葡尴尬不已,将包里东西一股脑塞回去,歉意道,“师傅你等等,我把包压在这儿,我回家去取点钱,马上就过来付车费。”
司机却说,“我跟你一起过去!”
“也行。”
白葡带着她一起往家走,解开锁,在客厅喊了半天,许小苒才开了房间的门,边从里面走出来边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