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苒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拍了拍白然然。
白然然眨眨眼，踩着小短腿走到她身边，“妈妈，次饭饭。”
“对啊，天塌下来的事也得等吃饱饭再说，你看然然都懂这个道理。”许小苒拿起一根筷子敲了敲碗沿，荡出清脆的一声响。
白葡无奈的扶额，抱着白然然走过去。
确实饿了，她也不想胡思乱想的吓到自己。
刚坐下来没一会儿，看到白然然在一旁的儿童座椅上翘着小腿，低着脑袋捣鼓着自己的电话手表。
白葡夹了块排骨放进自己碗里，好奇的探过头去看了看，“宝贝，你干什么呢？”
白然然眼神扑闪，白嫩的手指眼疾手快的按灭了屏幕，“妈妈，玩游戏是不好的，我下次不了。”
听她这样说，白葡还以为她是点了什么小游戏，刮了刮她的小鼻头，“不是不好，是不能太久，明天妈妈可以陪你多玩一会儿。”
“好耶。”白然然小腿晃悠的更欢了，脸蛋红扑扑的。
等到白葡和许小苒都如常吃饭后，才悄悄松了口气。
第一次撒谎，她还不习惯，希望妈妈不要怪她。
只是那个叔叔也好奇怪，明明她记对了电话，可是打过去，却是另一个姐姐接的。
姐姐声音很好听，说她打错了。
白然然确认了好几遍，也打了好几个。
最后姐姐说这里是公司商务电话，让她不要再打扰了。
这是什么意思？白然然不太懂。
难道是帅气叔叔不想要她这个宝贝女儿么？
所以妈妈才没有将他带回来过？
是怕她知道了伤心？
一连冒出好几个问号，白然然扁扁唇，有些难过了。
白葡和许小苒正闲聊，敏锐觉察出她情绪的变化。
两人对视一眼，白葡用眼神问：这是怎么了？
许小苒撇撇嘴：你问我啊？肯定是你这几天疏忽了她，生起闷气来了。
白葡觉得很有可能，虽然她已经答应了白然然明天陪她，但是小孩子的脾气哪里能控制的了呢。
她坐不住了，简单填了个半饱后，便起身抱着白然然说笑哄她开心。
等许小苒也吃饱，就和她轮流换着来。
等白然然被逗的脸但都笑红了，白葡才松了口气，先将她交给许小苒，自己进了卫生间。
“妈妈去洗澡哦，干妈去给你讲故事。”许小苒抱着她往房间里去。
白然然应了声，进去后乖乖坐下来。
随机选的是灰姑娘的故事，许小苒正念着。
白然然忽然问，“只能有一个爸爸嘛？”
这话突兀，许小苒也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是的呀宝宝，怎么突然提这个？”
不会有哪个龟孙在她面前嚼什么有得没得的舌根吧？
白然然嘟了下嘴，说，“那爸爸也只能有一个妈妈咯？”
这……
许小苒懵圈了。
自从白然然会说话后，语言能力天赋异禀，她和白葡连蒙带猜，基本都能听懂她的意思。
但这次她实在不明白了，不由问，“宝贝，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然然小脸微绷，像是在组织措辞，软绵的声音缓缓道，“如果爸爸有两个妈妈，是不是就是个坏爸爸？”
许小苒看她问得认真，没有不当回事，而是像以往每一次那样认真思索。
很快，她大概懂得了小家伙的意思。
一个男人有两个女人，那不就是出轨么？
她当即义正言辞的道，“是的，这样很坏，是伤害别人的行为，宝宝不要学这种东西。”
说这些时，她莫名想到了陆兆和。
白葡刚回国不久时就说过，陆兆和已经有女朋友了。
但不管是近期和白葡的相处，还是今天他送来的晚饭，两人都有藕断丝连的征兆。
她得好好跟白葡聊聊了，如果她想和陆兆和复合，可以。
得先保证这男人的身边干净啊！
白然然听了，眼中的光淡下去了。
好不容易妈妈要给她找爸爸了，还是个坏爸爸！
宝宝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她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许小苒目瞪狗呆。
“怎么了怎么了？”白葡急匆匆的跑出来。
许小苒正手足无措，“不知道！这小祖宗，说哭就哭了！”
白然然这次是闹真格的。
哭的面色激红，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一直到哭累了，她才闭上湿漉漉的眼睡了过去。
白葡又心疼又累，看许小苒也够呛，赶忙让她回自己房间休息。
门关上了。
将小家伙抱在床中央放好，白葡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宝宝在难过什么呢，等醒来告诉妈妈好不好？”
低喃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散开。
睡梦中的白然然扁了扁嘴，明明没有听到，翻了个身的同时嘴里却呓语般嘟囔道，“爸爸……”
白葡浑身一颤，眼眸睁大。
她惊讶的看过去。
白然然已经睡熟过去，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可刚才那一句不会听错。
她在喊，爸爸。
白然然很聪明，很小的时候就问过她关于爸爸的问题。
跟她解释过后，她就再也没提过。
白葡就以为，给她双份的爱，还有干妈，还有舅舅，可以弥补她童年的不足。
可她没想到，在白然然的心里，一直有那道未知的带着神秘色彩的父亲的身影。
她渴望而不说，这个认知让白葡心疼的如同打翻的汽水瓶子，一股一股的冒着酸意，眼眶不由发涩。
或许，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或许，该让她知道真相，自己去做选择么？
白葡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一晚，大的和小的都没有睡好。
即便如此，第二天白葡还是早早起床，收拾好一切抱着白然然出门。
刚走出别墅区不远，有大学生模样的人走上前来，“宝宝需要报托儿所么？附近政府合作新开的一家，绝对是您的最佳选择，可以考虑一下。”
他的手里拿着一沓传单，估计是接的兼职。
早点发完他就能早点下班吧，白葡虽然没想法，还是接了一张。
单手抱着白然然往前走去，她不由翻着看了看。
你别说，这上面所介绍的服务还真挺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