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和不胖,但是肌肉还挺紧实的。
白葡忍不住就想上手拍一拍,这几年没少练吧,这个年纪了还能有这个水平。
直到陆兆和抓住她的手,她才反应过来刚才做了什么。
对上他的眼神,她顿时认怂,毫不犹豫的往下一缩,被子蒙住大半的脸,“睡觉睡觉。”
陆兆和扒下被子,定定的看着她。
眼神灼热,房间都好像热乎了起来。
白葡心头发紧,窘迫加上莫名的悸动。
不自觉的往下越来越缩,脑袋都划下了枕头。
陆兆和看了她良久,终是无奈的一笑,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只是捏住她的脸,“这么胆小,可看不出来你以前的勇猛。”
白葡不由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荒唐,脸后知后觉的热起来。
她以前确实是大胆,甚至荒唐!
也是上了陆兆和这条贼船,才会越走越歪。
她有心想回敬一句,但想想这时候的处境,还是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兆和退开了身体,平躺下,不忘捞她一把,“好了,好好睡觉,在里面蒙着容易闷。”
白葡细眉一挑,今天竟然这么容易就饶了他?
她试探的往上挪了挪,见陆兆和确实没有动作,这才放了心,舒舒服服的换了个姿势。
她不知道,但凡换个地方换个处境,她今天都没这么轻易能躲过去。
白葡白天睡多了,在床上干躺了十几分钟,硬是睡不着。
察觉身边的气息逐渐轻缓,她悄悄摸出手机,开始上网冲起了浪。
各种八卦的帖子,看得她一会觉得好笑,一会又义愤填膺的。
心情不自觉松弛,甚至不自觉往陆兆和的怀里钻了钻。
她紧盯着手机,而陆兆和早在她来到怀里的时候,就睁开眼看着她。
她玩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也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怎么眨眼间,就过去了几个小时,她玩累了,放下手机开始睡了。
陆兆和有些遗憾,又奇异的满足,手指划过她额前细碎的刘海,又过了一会儿,才也跟着睡过去。
翌日。
白葡一觉睡到大天亮。
睡到白然然早就被送去托儿所,外面医生和护士以及病人的声音不断,才迷迷糊糊的从被窝里钻出来。
刚动了下身子,另一边就听到声音,“醒了?”
白葡露出一个脑袋。
陆兆和衣冠楚楚的坐在沙发上,腿上放了电脑,鼻子上还挂了个眼镜。
他倒是打扮的像模像样,白葡看着他那眼镜,狐疑了几秒,犹豫着道,“老花镜?”
陆兆和,“……”
眉心跳了跳,将眼镜拿下,他真是没法忍的蹦出几个字,“给你三分钟。”
“干嘛?”白葡往后一缩。
只可惜陆兆和现在一点都不打算怜香惜玉,眸光凝着她,“再不起床,干的就是你。”
这下,轮到白葡,“……”
简直怀疑耳朵,一大早的这么粗暴?
他的话音落下没几秒,白葡呵呵一笑,从容不迫的一掀被子,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直接就去了卫生间。
她刷牙,洗脸,忙得不亦乐乎,等出来的时候,陆兆和又不见了。
房门半掩着,有他的背影,似乎是在打什么电话。
白葡看到他那副眼镜,好奇的走过去,拿起来挂在了自己的脸上。
原本准备好会有眩晕,结果啥感觉也没有,白葡又拿手挥了挥。
这下确认了,平光镜?
陆兆和推门进来,看清了她的傻动作,唇角无奈走过去,“你要是喜欢,送给你。”
白葡一下转身,镜框松松的,在鼻子上刷一下就滑飞了,啪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额。”她挠了下脑袋,“真送给我么?那我摔了我自己的东西,应该就不用赔了吧?”
问的语气格外的真诚,陆兆和没好气的抹开她嘴角沾着的牙膏沫,“不用赔,你要是想的话,我的也是共有财产,摔了也不用赔。”
白葡鼓了下脸颊,装傻,“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陆兆和道,“我说,你得准备换下衣服了,罗炜带着梁念娣的女儿到了。”
话题转换有点快,原来他刚才接的电话是说这个。
说到了正事,白葡速度顿时快起来,很快换了套衣服。
等他们出去的时候,彭涞刚将人带过来。
远远的,白葡看到一个个子中等,模样周正的男人,他手里牵着个小女孩,有些怯生生的样子,但是穿着干干净净的毛衣外套,头发也编得很整齐,一看就是被认真照顾的。
两人走到近前,谁也不认识,只能看向彭涞。
彭涞还未介绍,白葡先一步走上前,伸出手,“你好,罗先生,我是白葡。”
意外的是,罗炜竟认识她。
他原本生疏的脸色染上了一抹情绪,当即回握,嗓音有些郑重,“你就是白小姐,念娣跟我说过,多亏了你才有她的现在。”
“乐乐,是这个白阿姨救了你妈妈,快谢谢白阿姨。”
小女孩年纪不大,但格外的懂事,睁着大眼睛就道,“谢谢白阿姨。”
白葡手指微缩,原来念娣和他们提过她,可他们怎么会知道念娣这次受伤都是因为她。
她甚至都无法解释出声,担不起这份感谢。
正喉咙艰涩不知道怎么开口时,陆兆和走到她身边,揽过她的肩膀,“别担心,该说的我已经都和罗炜沟通过了,他可以理解的。”
“是,我能理解!”罗炜已经接过去话,想到什么眼眶微红,“白小姐,你可能不知道这几年对我和念娣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的到来拯救了我们。我相信念娣也不会将这件意外怪罪在你身上,否则的话她就不会选择推开你。而且,从根本上来说也是我们连累了你,你才是无辜的。”
“做错事的是坏人,你是我们的恩人,希望你不要多想,再怎么样我们都不会选择怪你。”
罗炜的嗓音清晰,身形清正。
从他的脸上,其实不难看出过去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也许是郁结于心,他的眉心留下一道无法舒展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