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贾玖亲至岭南侯府,白莲圣女迷之身份。
永宁坊,在夜色显得极为静寂。
虽然这里长火如龙,坊道上人满为患,除了两百余身着灰衣,神色肃穆的西宁伯亲军。
剩下的便是一百余披甲的兵马司军士,以及数十名铺兵,余下的便是本坊的坊丁了。
小小的永宁坊,正七品刘御史的家门,虽是挤满了数百名军卒,彼时,却是鸦雀无声,惟有风声打在火把上面的猎猎作响声。
就在贾玖的亲军攻破刘御吏的家门时,
张华带着十数名绣衣卫打马来到永宁坊。
而在这时,刘御史衣衫不整,被贾玖的亲军,反手递押出来。
张华脸有急色,同伯爷见了礼,禀告道:“伯爷,数名刺客在赵括的追捕下,逃进了岭南侯府,咱们绣衣卫的人,正在与岭南侯府的亲军对峙。
指挥大人已经带着人手赶了过去,他命我前来禀告伯爷,我们是直接强攻进去,还是伯爷另有主意?”
贾玖眉头轻蹙,两拨刺客竟然有岭南侯的影子?
嗯?
这就说得通了!
其中有一拨刺客对自已并没有杀心,他们当时的情形,俨然是想要活捉自已。
那么,如是有一拨刺客出自岭南侯府的授意,很显然,对方是想拿自已来强换岭南侯世子!
不应该呀!对绣衣卫下手,这是杀头大罪,便遑论是对自已这位堂堂指挥使下手,这已经是抄家灭族之举。
岭南侯,贾玖也仅仅是在紫宸殿的广场外见过一面,对其人并没有多少的了解。
贾玖实在是想不通,岭南侯此举!已是将整个侯府处于必死之局。
坐到他一等侯这个位置,定然不会是一个蠢人,但其人所做的事情,却又是愚蠢至极。
“西宁伯,我乃正七品都察院御史,你没有总宪大人的手令,亦没有圣旨,竟敢派兵强闯本御史家门,简直是无法无天,本官一定要参尔一本,尔等,就等着罢官丢爵!”刘御史此时披散着长发,只穿了一件中衣,模样狼狈到了极至。
贾玖望向咬牙切齿的刘御史,哑然失笑,说道:“本伯道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违抗圣旨,胆敢阻拦我兵马司缉拿要犯,原来竟是你刘仲吉。”
“本伯虽与你没有见过面,但本伯却是闻伱的名声久矣,原都察院副都御史王俞,是你的先生罢?正好,他现今还在绣衣卫的诏狱中,你们师徒正好借次此机会团圆了。”
说毕,贾玖神肃穆,扬声道:“都察院湖广道御史刘仲吉,无故阻拦绣衣卫同兵马司缉拿钦犯,竟致要犯趁机跑回岭南侯府,本伯,奉旨将刘仲吉拿问下狱,待此事了了,一并呈交陛下,再作定夺。”
“押回诏狱。”张华等伯爷说完,随即朝一名百户吩咐起来。
百户肃声应诺,指挥着绣衣卫校卫,从伯爷亲军手中押回刘御史。
“谤言,谤言,贾玖小儿,尔无故陷害御史,我要见总宪,我要见陛下。”
“谤言?你们御史乃闻风直奏,本伯乃堂堂绣衣卫指挥使,绣衣卫的职责是甚么?乃皇权特命。你想见王植王总宪,等他回京,他如是愿意,本伯定安排他前往诏狱探望你。
至于陛下,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别以为你是御史,陛下就非得要见你,陛下宵衣旰食、励精图治,为的是甚么?乃国朝万民,岂是尔等碌碌无为的小人。
你刘仲吉无故推诿兵马司进门查看,竟使本伯不得不亲自带人前来拿问你,而因此让行刺朝廷命官的凶徒逃了出去,你说,本伯何故陷害于你?”
“贾玖小儿,尔等狗彘鼠虫之辈,终有一日,本御史在下面等着你。”
“掌嘴!”张华大声喝道。
等刘御史被绣衣卫捂着嘴巴离开,张华望向伯爷,指挥那边还等着回复呢。
贾玖收回望向刘仲吉的目光,说来,此人与他并不陌生,王俞一事,便是他鼓噪都察院和给事中,一齐上秦本弹劾自已。
“张华,你速回绣衣卫兵库司,派人准备两百套新甲,我后一步带人赶往衙门拿取,而后,我亲自会一会这位岭南侯。”
张华抱拳领命而去。
很快,随着西宁伯一行人离去,永宁坊便再次静寂下来。
解家传先前,还想着到少卿大人面前露一下脸,可惜,他挤不进去,被兵马司的铺兵和甲士挡在了外围。
以前,在坊内鼻孔朝天、眼晴长在顶上的刘仲吉,就这么被少卿大人给拿问下狱了?
而岭南侯窝藏凶徒,少卿大人要带两百余甲士,前往岭南侯府抓人,这些,解家传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望着远去的一众灰衣身影,解家传带着复杂的心情返回家门,未来鸿胪寺接待外邦朝贡一事,他算是知道,自已应当如何去做了。
……
……
朱雀大道西面,安业坊。
整个安业坊多是承安勋贵所居之地。
彼时的安业坊,已经被大批绣衣卫缇骑,围了个水泄不通。
置宅于此地的勋贵们,见是绣衣卫倾巢出动,大多是敢怒不敢言。
待坊内的勋贵们瞧清出事之地,乃是升转归京复又被陛下降旨,勒令闭门思过的岭南侯时,诸勋贵又在自己的正堂内,思绪万千!
贾玖的马驾抵达岭南侯府正门时。
季安带着赵括和数名千户,穿过重重的校卫,迎了上去。
季安神色凝重,抱拳与贾玖见了礼,这才禀告:
“伯爷,据赵括手头下面的一名百户禀告,他们在西市那边的怀远坊,发现一伙凶徒,与他们短暂交手,对方扔下十数具尸身,四名凶徒受伤,一路逃出了怀远坊,最终逃回岭南侯府。”
“伯爷,四名逃进岭南侯府的凶徒当中,其中有一位满脸胳腮胡子,想来,他便是与伯爷缠斗的那名凶徒匪首了。”
贾玖闻言,遂证实了自已先前所想的一点,胳腮胡子,想来便是岭南侯府派出来的人手,只是,岭南侯关远,会不会有点想当然了?
难不成,关远其人,莫非?他真的是在安南当惯了土皇帝,才养成目中无人的地步,竟到如斯的田地?
“侯府里面的人怎么说?是何人阻拦绣衣卫进入搜查拿人?”贾玖目光一敛,为保护他而身死的二十一名亲军护卫,这笔账,他要找关远好好算上一算。
“回伯爷,是侯府的夫人出面,她说侯府自然有着自已的亲军,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凶徒闯进侯府,如是真有刺客,侯府自是有亲军将人拿住,再另行送至咱们的绣衣卫当中。”季安将侯府夫人的原话转述一遍。
“只是侯府夫人出面?关远他没有出现吗?”贾玖蹙了蹙眉,按理,绣衣卫北司指挥亲自上门,关远这个一等侯爷,再怎么说,也是要亲自出面才对,为甚么偏偏是侯府夫人?
“去,拿我的拜贴敲门,咱们先礼后兵。”
……
而就在贾玖末至安业坊时,岭南侯府内。
关远神色复杂地望着满身是血的亲军队正,抬头望向与自已同床共枕二十年的结发妻子,嘶哑着声音道:“夫人,你莫非以为此地还是安南?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呀!他可是绣衣卫指挥使!”
岭南侯夫人肤色不白,看起来年约三十左右,只见其彩绣辉煌,簪钗环佩,头上、项上、裙边的饰物满是珠光宝气,全身上下衣裙华贵而绚丽。
“哪又如何,山儿至今还被他关押在狱中,我亲至绣衣卫衙署,对方竟只派出一位百户出来打发了事,我岑慧茹何时被人如此慢怠过?
绣衣卫指挥使也不过是三品而已,你可是堂堂一等侯爷,你大了他不知道多少级,再说了,我又不是要了他的命,我只是命桂平将他绑回来,拿他来换山儿归家,我只要我的山儿,如果没了山儿,我也活不成了。”
“慈母多败儿!山儿如今目中无人,便是因为你这位母亲的溺爱!你这是要让我关家,绝嗣啊!我早不该的,悔不当初啊!我不该带你娘两一同归京的!”
“关远!你说甚么?”
“你能有今天的地位,如不是我娘家出资助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角落当你的千户呢!你能从一位千户迁至一等侯爷,我岑家举族助你,你这个白眼狼!”
“啪!”
关远震怒之下,抬脚上前甩了结发妻子一巴掌。
岑慧茹素来被关远宠溺,她被这一巴掌直接愣在原地,抬手捂住火辣的脸颊,张口结舌!
“够了!”
“这二十年来,便是因着我念你岑家之恩,才对你万千溺宠,养尊处优,府上大小事情全由你一人作主,我关远怎么对不起你岑慧茹?如何对不起你岑家?”
“回京之前,我是如何对你娘两说的,京城不比安南,切记让你们慎言慎行。”
“可你呢?你倒好,竟胆大包天到派人行刺朝廷命官!你还以为此地是安南?嗯?看谁不顺眼,谁对你不敬,你便将他杀之绑之?”
“蠢妇,我关家,离抄家灭门不远了!”
岑慧茹这才回过神来,银牙紧咬,细细回味关远的话语。
少顷,她双手叉腰,恨声道:“关远,这有多大的事情,那贾玖又没有死,咱们拿钱赔偿他不就行了嘛,这世界上,就没有银子摆不平的事情。
更何况,桂平也说了,咱们只不过是杀了他几名亲军,大周的抚恤金多少来着?三十两还是五十两银子?咱们直接给他每人一百两银子,看他还有何话说。
另外,咱们再给绣衣卫和兵马司各送去一万两白银,给那贾玖送去一万两,再说了,桂平逃回府里时,只不过是被几名绣衣卫瞧见了,又不是皇帝老子瞧见了,咱们怕他甚么!”
正这时,外面的门子神色匆匆地进来,舌头打着颤地禀告道:“夫人…侯爷…,外面的绣衣卫报上名贴了,说是鸿胪寺少卿、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税警总队都司都督、绣衣卫指挥使、大周三等伯西宁伯贾玖,请见侯爷。”
关远神色一凛!目光凝重了几分。
“关远,那贾玖?不是只有绣衣卫和西宁伯的官身吗?怎么有着这么一长串的官名?”
“蠢妇,别说对方这一长串的官名,那怕你在大周袭杀一位九品不入流的官身,亦是大罪!”
“早几年,你在安南所作的事情,那是因为安南乃国朝的蕃邦属地,朝廷里面的目光,从来没有放在那个地方,这才会造成你十年来,在安南所作的混账事情,朝廷从不过问!”
关远说完,不再理会结发妻子,垂头丧气地在想着后路。
……
另一边,岭南侯府正门。
拿着伯爷的名贴再次敲门的赵括,半响没听见里面的人回应,他的目光顿时冷了起来。
少顷,朝着伯爷折身回来的赵括,禀道:“伯爷,对方没有回应,不会是逃了罢?”
贾玖闻言,定睛望向季安,问道:“季安,你确定?将整座侯府给围住了?”
“伯爷,卑职将附近能抽调的人手,尽皆抽调过来,别说是侯府,整个安业坊,皆是被围得严严实实,除非,对方挖有地道,连通其他坊,如若不然,整个岭南侯府,插翅难逃。”季安当即沉声回答。
想了想,季安复又续道:“岭南侯才刚升转归京没多久,卑职猜测,岭南侯府应该没有那么快,便挖通地下秘道。”
先前有弈吟居一事,季安亦是不敢,在伯爷面前再打包票。
正这时,周成闻讯亦是匆匆赶到。
周成朝着贾玖见了一礼,而后,朝他打了个眼色,示意有要事禀告。
心思通透的季安,旋即抱拳说道:“伯爷,我带着张华他们,再巡视一遍侯府周遭。”
等绣衣卫散去,周成这才朝着贾玖俯身贴耳,小声禀告道:“许宿在东郊塔寨村,已经将里面的一对夫妻,四名侍女全部抓获。
可惜的是,那名白莲圣女武功了得,被她逃出那个打铁铺,后面又被一伙武力很强的人救走,许宿佯装不敌,眼下正领着得力的斥候,追寻她们的踪迹。
因大人下的命令,准进不许出城,对方已经逃回神京城,我得到消息赶过来之前,许宿他们,正朝着东城永福坊的方向追踪。”
贾玖闻言,神色一凛!
白莲教果真是和一些王爷勾搭上了!
永福坊,正是大名鼎鼎的亲王公主府居所!
不及多想,贾玖敛目,望向旁边的骆恒。沉声道:“骆恒,直接攻门,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这时,得知伯爷要下令强攻的季安他们,复又齐齐回到贾玖的身边。
季安与赵括他们那些绣衣卫,只见那名唤骆恒的,身体绷直,朝着伯爷做了个奇怪的手势,这才转身而去。
周成与季安左右簇着贾玖,赵括等千户们,绣春纷纷出鞘,护侍在伯爷的周围,朝着岭南侯府正门而去。
这个时候,除骆恒之外,两百余亲军皆是披挂上重甲,他们手上的火器已经转换为强弩。
这也是贾玖特意为之。
早前抓捕刘御史时,倒也无妨。
如今强闯堂堂一等侯爷的府邸,贾玖不想因此,他手上这些亲军的火器,提早暴露在有心人的眼球之下。
还是如刘御史的抓捕那般。
没有披挂重甲的亲军,直接踩在同伴的肩膀上面,人搭人,等脑袋越过侯府的围墙,上面的亲军,便拿着弩箭虎视着前院。
另一面,季安一早作了准备,已经命兵马司的人员合力抬来巨大的重木,这是要,暴力撞开岭南侯府正门的准备。
随着圆木被八名壮实的兵丁抬起,正欲要撞开岭南侯府的正门时。
与此同时,侯府的正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岭南侯关远,被人反绑着双手,跪在侯府正门里面。
那名胳腮胡子,亦是被人捆绑着手脚,和另外三名神色萎靡,身上带着伤的同伴,一同跪在侯爷的后面。
他们的后面,则是站着一位,年龄看起来约摸四十不到,簪钗环佩,满身贵气的妇人,她的脸色布满怒气,以及忿忿不平。
在贵妇的后面,则是跪着一票侯府的奴仆下人。
“关远家教不严,竟致溅内教唆府里的亲军,做那行刺西宁伯之事,今,关某自缚自身,领着府里罪人,恭请西宁伯大驾!”
贾玖这是第二次瞧见岭南侯,两次场景不同,但情形却是相同。
收回望向岭南侯的目光,贾玖将星眸投向那位惟一站着,一双眼睛迸射出怒火迎视着自已的妇人。
贾玖凝眸,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下的关远,沉声道:“奉陛下旨意,凡是参与今夜行刺本伯的人,不管事涉其谁,一概打进绣衣卫诏狱,岭南侯,请罢!”
……
……
永福坊,大长公主府。
大长公主今夜早早便已经歇下,却被一位贴身嬷嬷,于帏幔外面轻声唤醒。
老人觉轻,嬷嬷只是轻唤了一声,大长公主便从锦衣蒲被下面醒了过来。
“公主恕罪,因是有紧急事情,老奴这才不得已扰了公主。”先是跪地请罪,那位老嬷嬷这才复又道来:“端木男派人来传讯,已经找着小殿下了,她目前正带着得力的人手,将小殿下护送回公主府。”
“端木男还说,今夜西宁伯于宁荣街遇刺,现今整个神京城,全是绣衣卫和兵马司的兵丁,满城搜捕刺客。
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拨不知道是绣衣卫还是兵马司的人手,至东郊将小殿下的四名侍女,还有一对夫妻擒拿。
端木男带着人手,与那批人搏杀,双方相互有着伤亡,先期回来报信的人说,眼下整个神京城,只进不许出,端木男便借着公主府的令牌,与小殿下乔装进了城。
眼下的端木男,正在城里绕路潜行,她担心对方会派人跟踪,只待她那边察觉到没有人追踪,便马上带着小殿下返回公主府。”
大长公主听了,眉头深深蹙了起来,思索半响,这才抬手示意帷幔外面的四名宫娥,侍奉她起床。
在的侍女搀扶下,大长公主缓缓地从锦被中坐了起来,沉思一会,吩咐道:“你去把钟离婧给本宫喊来。”
老嬷嬷恭声应下,起身退了出去。
“替本宫梳理一下。”
就在大长公主,在四名侍女的伺候下更衣梳妆时,外间响起一阵细小的脚步声响。
只见一位年约二十左右,身量曼妙,衣着一袭黛蓝色宫裙,脸容极其美貌的女子走了进来。
如是郑镇在此,定会大吃一惊,此女子的眉眼相貌,竟与那位白莲圣女,有着七八分相似!
“钟离婧,见过公主殿下。”钟离婧行至妆奁五步远,便跪了下去。
“小婧来了?辛苦你一趟,马上前往车马行,将王镇那个老东西喊来,本宫有话,要当面交待他。”大长公主挥停四名侍女,转过身子,望向跪在地下的钟离婧,宽声说道。
“是。”钟离婧脆声应道。
“这十数年间,你尽心尽职,本宫皆是记在心里,你且宽心,将来,本宫会将你送进未来的附马府,必不会亏待于你。”
“钟离婧,谢过殿下恩赐!如是殿下没有其他吩咐,奴婢这就前往车马行。”名唤钟离婧的女人,神色淡漠,语气却是极为恭敬。
“去罢!”
待钟离婧离开,大长公主这才吩吩四名宫娥继续与她梳扮。
这时,服侍大长公主四十多年的四位老嬷嬷,前后脚般走了进来。
“殿下,如是就这么把王镇叫到公主府,是不是不妥?毕竟,眼下全城皆是绣衣卫,老奴担心,梅花暗卫、探事司的密探,许是会尽皆出动。”一位看似是四人当中,位分较高的嬷嬷,首先开口劝了一句。
“殿下,如是王镇被梅花暗卫察觉,咱们这么多年精心的布局,那就毁于一旦了。”左手那位老嬷嬷,接过年轻侍女的梳子,一面替殿下梳着银发,一面劝说道。
大长公主瞧着西洋镜片里面,两只眼睛深陷下去,满头银发,布满了皱纹的一张老脸,叹了一声,愁怅道:
“本宫猜测,那位西宁伯,当是拿到了大明宫的圣旨,才会这般大张旗鼓,满城搜捕刺客,绣衣卫的手段,虽是没有多年前,皇城司那般高明,但也不可轻视了他们。
小十六的身份特殊,我不得不早作打算,眼下皇弟昏迷不醒,大明宫里的那位,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这个皇侄,会不会给本宫这个姑姑,一点面子。”
说毕,大长公主接过心腹老嬷嬷递将过来的参茶。
想了一会,复又沉声道:“我得赶在我油尽灯枯前,把小十六的后路安排好,如此一来,我百年之后,才能瞑目。
也只有这样,我才有脸面,下去见我那可怜的十六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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