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睁大眼睛静静等待。
天黑了好久,灯还是没有亮。
“阿哥,咋个还不亮?”阿宝妹妹坐不住了。
“阿妹,可能是换了个地方,不习惯吧?”阿宝挠挠头,想了想。
“阿哥,它不会是欺生吧?”
“对,欺生。”
他妈妈一口咬定。
“不能吧?”
阿宝歪着头,死死地盯着它。
等了一夜灯也没有亮,他想了想:阿妹说的没有错,它欺生。
第二天,阿宝又去了一趟县城,晚上仍是住这家招待所。
招待所灯亮着,仿佛在嘲笑他。
他怒火中烧,防身的铁棍拿出来,往灯泡狠狠的一打,灯碎了。
阿宝被电流击中,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他想不通,连灯泡都欺负他。
阿宝爬起来,走到服务员面前,怒气冲冲地说:“你们看不起我们民族。”
服务员莫名其妙:“没有啊,怎么啦?”
阿宝让她跟着,一起来到阿宝住的那间,指着灯泡的方向:“这玩意欺负我,它在这里就亮,我把它带回家,用藤子拴着,它就是不亮,我一生气用铁棍打它,它就把我打倒在地上。”
“噗呲”,服务员忍不住笑了。
“这位同志,它是灯泡,要有电才会亮,你们那里偏远,估计是没有电。”
“哦,灯泡?电?没有听说过。”
“你用铁棍打灯泡,灯泡碎了,铁棍触碰到电,所以你被电击了。”
“电击?”阿宝看着她,半信半疑。
服务员笑着点点头。
后来,阿宝找到石头一说,石头捧腹大笑。
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灯泡有电才会亮。
石头把他领到开关前,一拉。
“滴答”,灯亮了,再一拉,“滴答”,灯熄了。
阿宝觉得好神奇,他也来回拉了几下,灯亮了熄,熄了又亮。
他总算弄明白了,高兴地回去了。
阿宝把这事详细讲了一遍,一家人都笑了。
没文化,真可怕。
意识到文化的重要性,阿宝爸爸召开了全村紧急会议。
阿宝爸爸是一村之长。
大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得让我们的孩子们学习知识,改变一切。”
“对,有道理。”
“可是我们村太偏远了,没有老师愿意来。”
“我们可以把孩子送出山外读书,每次派两个大人护送。”阿宝爸爸说。
“对,村长说的有道理,我同意。”村里威望最高的阿米爷爷吸了一口烟筒,烟雾缭绕的说着。
“既然村长和阿米爷爷都这么说,我们照做就是了。”村里的会计点点头。
这个年代的会计有权威,和后世的会计不一样。
在这件事情上,三个有权威的人物同意了。
大家想了想,都举手一致通过,难得的统一了意见。
“同意。”
“我也同意。”
“……”
或许,大家都感觉到,没有文化,他们村就永远不会有发展吧。
易春等一行人听了,笑得直不起腰。
“真是不知者无畏!”易春忍住笑,点评阿宝。
“可不是嘛,他不知道电有多可怕。”石头叹了口气,说。
“算他命大。”易春感慨一下。
石头点点头,赞同:“可不是嘛,阎王爷嫌他没文化,不收他。”
“噗呲”,丁香梅被石头逗笑了:“石头你可真逗。”
周玉捂着嘴,笑着:“香梅姐,石头哥好幽默。”
石头一听,得意洋洋的笑了。
他告诉易春,老鼠肉比较细嫩,吃起来饶有风味,用烤香后的老鼠干巴煮稀饭,比用新鲜老鼠煮出的稀饭更好吃。
易春问他:“食用房前屋后的老鼠?”
石头点点头:“我们捕捉老鼠有围堵法、射法、打夹法和手抓法等几种方式,其中围堵法较普遍。”
他告诉易春如何做老鼠稀饭:鲜活肥嫩无病老鼠数只(毛色光亮,活蹦乱跳,肥壮),先用火把毛烧光,再将肚杂去掉,洗净后同大米一道煮食,称为“老鼠稀饭”。
待老鼠煮熟后,用勺将其从稀饭中舀出,切细后拌上盐巴、辣子等佐料即可下稀饭吃。
如果一次捕获的老鼠太多,一时吃不完,就将其挂在火塘上方的炕笆上任火烘干,作为老鼠干巴慢慢地食用。
易春想了想,皱着眉头问:“刚才那碗稀饭就是老鼠干巴煮的稀饭?”
“是的,好吃吧?唯独你有一碗。”石头邀功。
“非常荣幸。”易春想打他的心都有,又是什么民族高贵礼节?
吃下去确实是美味,想着有点恶心。
他翻江倒海了,匆匆出门呕吐一番,用茶水漱了漱口。
拉着周玉匆匆离开,周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回到家,才知道怎么回事?周玉捧腹大笑。
易春沏了一壶茶,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压压惊。
易秋缠着易春,让他讲鬼故事。
“我怕讲了,你们不敢睡觉,咋个整?”易春淡淡的笑。
“咋个可能?又不是老鼠,胆子那么小?”易秋不屑。
“好,睡不着可别怪我啊。”易春坏笑。
睡不着才好呢。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
原来在溪水农场十队时,有个赵老五,约三十岁的小伙,天不怕地不怕的,有点憨憨的。
一次听大伙儿说那座大围山上有鬼,他不信。
十队赵金枝神秘兮兮的说:“真的有鬼。”
赵老五听了,摇了摇头:“老表,你怕是胆子小,自己吓自己。”
赵金枝叉腰瞪眼:“老五,你有本事去大围山上呆一晚上试试。”
“好,我现在就去。”赵老五说着,众目睽睽之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渐渐黑了,赵老五走到了大围山,这里到处都是坟头。
这天是农历七月十五。
夜里,一轮圆月挂在天空,皎洁的月光照着四周,树木都看得很清晰。
他边走边嘀咕:这么安静,哪里有鬼?
走着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在哭泣。
赵老五好奇,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
他沿着哭声,远远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披头散发的坐在坟头哭。
赵老五壮着胆子走了过去:“这位姑娘,哭什么?”
白衣女默不作声,没有回头,仍在哭泣。
赵老五上前一拍:“遇到什么困难了?说出来,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