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165.挨打
商府,树下。
“彭公,你这棋走的心不在焉。”
“天有烈日地干旱,难道是刑部大狱犯人作恶太多。”彭时很认真的掰着指头:“我算算,今年光是盗贼,就抓满一个字号的。”
商辂身躯一震,抬头看天,烈日已经落山,可太阳带来的暑气,却依旧让他大汗淋漓。
就在这时,他落下棋子,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但:“既然如此,也只有将希望放在陛下说的天工院了。”
彭时笑了,他就知道商辂会病急乱投医的,忙道:“落雨找礼部祭祀,钦天监观天象,天工院别太相信,兴许就是陛下玩闹。”
商辂道:“已经八月初三了,整整两个月不落雨,农事最重,是一切的根本,只要来一场及时雨,抵万两金。”
大明百姓,真的是靠天吃饭。
再好的粮种下去,再好的肥料用上都抵不过天旱,一场旱,苗木全旱死。
“明日我们在去宫里,和李阁老他们商议,实在不行就打几口井,浇灌土地。”
“天旱,运河搁浅,井水怕是都打不上来。”彭时有些不满的说道:“每年都有天旱,再等等吧。”
正说话间,商府的老管事匆匆过来说了几句,商辂脸色顿时铁青:“果然是这样。”
彭时看了眼:“商公,你这是?我可没惹你。”
“没有,是我那孙女不听话,平日里管教极严,还是……”
知道商辂治家极严,彭时道:“一直听说伱儿孙乖巧,这些孩子越训反而越不听话。
商公莫生气,老话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
说完很有眼色的起身,约改日再来下棋。
商辂脸色发黑:“取藤条!”
长安大街。
风吹过茶楼附近的街角,人来人往的街道,商汝衿坐了马车往回家的方向赶。
从郭家庄回来,已经快黄昏,信早晨就让丫鬟送到明人斋。
她拉开帘子,看着外面已经夕暮的天色,随后笑了起来。
“晴雪,你说我昨晚给他写的信合适吗。”
“呃?”料不到自家小姐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傻了眼:“什么,是那句话吗,会不会太没矜持?”
“我再三确定,倾心于他,所以把女子的廉耻,矜持,真诚,毫无保留给他看。若是往后他负我,那便与他忘于江湖。”
“小姐,你这想法与我见过的那些大家闺秀太不同,刘家小姐就不是。”
“人和人怎能相同?我只求我自己爱便是爱,恨便是恨,纯粹一些。”
“你总是看他给你写的话本,说话怎么都跟他一样了,还说什么……以后你变成了老婆婆,他从长安大街过来,你还在这里等他……”
晴雪说完完全沉默下来,目光望着商汝衿:“您就是跟他这样说的,您听清楚了吗,多不矜持啊,您是读老爷的书读傻了。”
回到府上时,府里很安静,她也想回城西,但是祖父说不安全,非让她住大宅,幸好祖母已经歇着了。
“站住。”
商辂缓步从侧门走到院子正中。
看到她穿的那衣服时,彻底的激怒了:“来人,请家法!”
随着商辂的命令,小厮将商汝衿带到大堂正中。
“有辱门风,你溜出去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这次不打你,你不长记性。”
商汝衿顿了顿,有些压抑:“祖父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便直接请家法。”
商辂提高了声音,冷笑一声:“你去郭家庄做教书先生,我疼爱你,没有说过你一句。
可你私藏男子折扇,是要送给何人?若想不受家法,也并非不能,你得答应祖父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送折扇的人是谁?我定叫人打折他的腿。你未出嫁的姑娘,倘若传出去,就是败坏商家门风,你爹让你自己选,我可没同意。”
“折扇是我自己用的,祖父要打断何人的腿,就算祖父今日打死我,我也还是这句,断不会改我意愿。”
商汝衿清晰有力的答到。
“不知羞耻!你竟然顶撞我,别以为我疼爱你,就舍不得打你。
来人啊,给我打!”
商辂一声令下,小厮送上藤条。
“你若改口,还来的及。”
商汝衿笑了笑,“祖父,您是大学士,但也不能随意打折他人腿,更何况无中生有的事,祖父打就是。”
“啪!”
藤条重重落下,落在她挺直而柔弱的后背。
夏天衣薄,几根藤条下去,衣裙便有了血迹,脖子处红痕淤肿,头发散乱遮住了脸。
商辂怒道:“还不改口?”
“老爷,你不要打小姐。”晴雪看着脸色苍白的商汝衿,“小姐。”
藤条又落下。
半刻钟后。
商汝衿不支,倒在地上,嘴里也吐出鲜血。
商夫人睡醒后得知商辂再打自己孙女,气得握紧拳头,赶过来喊道:“姓商的,你要是打坏了她,我绝对跟你没完!”
商夫人将昏死过去的商汝衿,轻轻抚着道:“祖母在呢,祖母带你回房。”
看到商夫人,商辂也为难了,底气不足道:“夫人,我是为她好。”
“商弘载,你要打,连我一起打好了,你没听到晴雪说折扇是汝衿自己买的吗,什么送男人,亏你说的出口,你去书房睡!”
商辂瞪了眼众人,小厮婆子丫鬟立刻散去。
夜晚,月亮从窗棂射了进来,落在商汝衿身上,白皙的脸美的像是梦境一般。
“汝衿,你醒了?”商夫人笑吟吟坐在床边,慈爱的看着商汝衿:“祖母已经骂过他了,一把扇子而已。
祖母没想到你性子这么烈,姑娘大了,嫁人是应该的,但看人也要看的清楚,人品要好,坦荡,只要你看明白自己的心,那将来就不至于后悔了。”
商汝衿猛的看向祖母,有些难以置信。
“这几个月来,你啊,什么都写在脸上,只是要爱惜自己,你有分寸,祖母知道。”
商夫人掩好被子,“你后背的伤已经上过药了,好好养着,不会留疤。”
…………
“翼装飞行器,春秋时期墨翟便借用过此物。”
“陛下,元时有王姓漆工制作的“飞车”,内设机轮,一经制动,机器则开始转动,上面置一袋,随风所向,启口吸之,使风力自后而前……鼓翼如挂帆般,度山越岭,一时可行四百里。”
“陛下,宋时四十七起花,绑在架子上面,火箭推力会飞上天去。”
“当年万户侯陶成道,举着风筝上天,可惜第二级火箭爆炸……”
“朕说的单筒高位炮,图纸已经交给军器局,但两个月来,没有任何的成功,所以只得采用其他办法。
若是在山顶搭建百尺高台,在用火箭带碘化银入云,或者将工员借力送上高空……但是,会九死一生。
且碘化银量有限,近来一个多月的量,也是十分珍贵,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一直都是储存在棕色琉璃瓶中阴凉处,十分易碎。”
“可以飞上天的热球呢,陛下上个月讲过,说的燃料,臣以为是否可以用人鱼膏。”
宋开星研究自秦起的燃料,认真提议道,这种人鱼膏久燃不灭。
人鱼膏其实就是鲸油,现代时朱见深记得秦地宫就有过相关记载,且这种油户部也有库存。
就在众人商议结束时,张敏领着个女官从回廊那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