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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西明离火 > 第二零三章 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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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跑了

半夜里侯天锡果然没闲着。

余飞派人下山偷营,正遇上侯天锡派上了执行同样使命的对手,双方暗夜中混战一场。

余飞那边的火器不多,多是弓箭,暗夜应用不仅隐蔽,一众洪雅飞仙阁山中猎户出身的弓手既准且狠,又占了以上打下的便宜,很快将来敌打得溃逃。

南离得报后,却赶紧传令不许追击冲营,免得中了埋伏。

余飞信服南离,也不求功,当即听令收兵。

次日一早,果然窥见山下林中的伏兵平到明时才卷旗退去。

次日午后陈登皞的铁胜营先赶回,按南离的将令离关十里便停止行进,寻高处扎营。

到晚杨璟新所部前锋前来联络,南离带镇标铁骑卫士亲自前往相迎,迎到璟新后二人当面计议停当,杨璟新的大队人马便陆陆续续在关后二十里下营。

侯天锡那边也折腾的疲了,这日到晚无战事的又过了一夜,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铁胜营按照预令,不举灯火,卷旗而趋,悄悄上了青龙咀。

杨璟新所率万年营,由亲随部曲鲜克强、廖启芳、曹章、杨荣芳四将各自率领,加上苏宝的一营倮兵,次第悄悄出关,在关前摆开预备出击的阵势,余朝宗所部则在关内待命。

前锋一部摸近早就查探得明明白白的侯天锡全军扎营处,与敌营前出的暗哨一部甫一交锋,立时铳炮声大作,声震天宇,随即传来铜喇叭悠长刺耳的天鹅响——杨璟新趁着黎明全军出击。

喇叭一响、杀声大作,金鼓动天地!

陈登皞的铁胜营闻讯而动,大举下压,一举冲散了滩滩上的零散敌人,夺下一批竹筏,派出早就挑好的识水性、会撑筏子的战士,撑起竹筏,逆流而上。

同一时刻余飞的夹关营分一半兵力从松树坡压下,作为杨璟新所部的犄角奇兵来配合正面进攻,直扑敌营。

这一把南离与杨璟新事前周详计议的,示弱于敌,吸引敌人于关前,暗中集结兵力,再教科书般的黎明突袭,一举得逞!

黎明时分正是迷迷糊糊尚未清醒的侯天锡所部人马,在猝然而至、泰山压顶般的突袭下,粗糙的营寨被一举攻破,大营人马措手不及间一片混乱,不等组织起来迎战便开始全军奔溃。

见敌军彻底崩溃,杨璟新已经亲率本队出击,南离看准时机,下令早就跃跃欲试的吴元龙、席地阙:

“骑兵上马,追!”

除了留下镇标步卒守关,南离自己也全身披挂,亲自压阵督率全军骑兵追击。

可追出不过十余里,俘虏没抓多少呢,看着顺峡谷间的永宁河逆流而上的一片片竹筏,南离望河兴叹:想来想去没想到侯天锡存的是这么一招。

永宁河在石虎关前的这段是沿着道路并行,向南出去十来里后道路拐个弯,与永宁河分岔——永宁河上游河道已经进了山谷。

这时满河里一片片的竹筏子虽然逆流撑得缓慢,可是南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侯天锡率收拢逃上竹筏的溃兵慢悠悠地逆流而上,逃进了峡谷去。

这还不算,铁胜营驾着竹筏的战士们追上来,刚追进峡谷就呼啦啦地又退了下来。

只见山间峡谷内火光映天,烧做一片的满江带火的竹筏子顺流而下,直奔铁胜营的这片竹筏子冲下来,退在最后的几片竹筏子上的兵将们躲避不及只好纷纷跳水求生。

这时天已大亮,日头跃出山巅,南离这边顾不得再追敌人,先指挥着岸上兵将赶紧相救落水将士,而河水中乘竹筏的将士被无人操纵顺流而下的火筏子追得直到下游数里处,近滩滩上水面开阔,水势放缓,才好歹躲开了这片顺流而下的火攻筏子。

把个吴元龙气得直跺脚:

“草他娘的这王八蛋比特么达子还坏。”

部队损失不大,南离却懊恼不已:这回没抓住侯天锡,下一回就更难了。

这一仗最终在杨璟新看来可谓大胜,在南离看来却是打成了个赶羊般的击溃仗。

敌人跑了,而且是全军崩溃,但我军战果并不很大,远远未能达成自己心目中的歼灭战标准,只能算是敌人十指被伤了七八指,别说原来预想的对付这种实力的敌人应该一把就断了他的手,连祖师爷所传断敌一指的最低标准都没达到。

怪什么?只能怪地势险要,扼控不足,只能怪侯天锡奸猾无比,还能怪杨家人不会穿插迂回?

为什么南离希望把侯天锡吸引在石虎关野战歼敌,为什么追敌不成又懊悔不迭,两日后吴元龙、余飞就都理解了。

杨璟新本来也觉打得侯天锡全军总崩,毕竟是打了大胜仗,但赵南离你个求着泡我妹子的货居然也要给我脸子看,因此杨璟新也不理解南离的懊恼。

直到三日后与南离一起观看到了山顶上的永宁卫城,杨璟新叹一声:

“贤弟啊,也怪我从未来过永宁,不曾放在心上。”

“兄长切莫自责,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两座城池,正好你我各取其一。”

永宁宣抚司的治所司城在叙永县城,隔永宁河相望还有一座坚固的永宁卫城。

当初洪武年间初建卫所城池就是武勋土官在此世守,夹永宁河而营建东西两城,后来改土归流,永宁卫与叙永军粮厅留在西面的永宁卫城,叙永同知就在东城永宁宣抚司城作为治所,称叙永县。

两城夹河而峙,城池都不大,却坚固险要。

尤其永宁卫城,是作为戍守卫城而建,不仅地势险要,更筑在了高山险绝之处,连城墙也筑起二丈有余,远胜许多低矮的县城。

陈登皞跟着看了直骂:“那么高的地方,砌那么高的城墙,挡鸟吗?”

两城之间有道路相通,通过永宁河上一座桥梁连接彼此,这个桥的名字也很随意,就叫上桥。

还真有一个下桥,远在三十里之外。

至于侯天锡缩在哪座城池?不晓得,更看不出来,看险要该是卫城,看地势又该是司城。

看着还是卫城更小,南离与璟新一商议,两军便各自组织部队,沿着上山进城的方向试探着攻了一回,结果被城头的铳炮压得根本抬不起头来,更别说靠上城墙去,只好鸣金令部队退了下来。

这么一来眼看着南离想一个多月就回邛州的打算根本无法实现了。

这时一路几仗打下来,杨展的先从、后从部将们对于这二位青年将领已经是刮目相看,面对叙永二城战守的军议,纷纷献计献策。

最后商议下来,还是得先分兵围困,南离率本部围困永宁卫城,大旗总兵余朝宗率兵围困治所所在的永宁司城,杨璟新率万年营本部加苏宝猓兵居中调度,扼控永宁河上连接两座城池的桥梁。

相对之下,叙永县所在永宁卫城只是一座山上的孤城,永宁司城则夹在纳溪水与永宁河交汇的三岔河口,不仅难于展开攻城兵力,又立在坡上,更加易守难攻。

南离的意图是还是卫城好打一些,而且攻城之前应该探查出侯天锡守在了哪里。

吴元龙一琢磨这好办,您先劝降啊,劝降不成,也该知道他猫哪边了。

南离与璟新一商量,苏宝他们在当地抓了个土士绅,杨璟新令师爷起草书信,派这士绅先进卫城去送劝降信。

土士绅就是当地的土司家族的读书人,往往是土司、土官继承人之外的庶子之类的,没有机会继承世代的土官,便接受了流官学道的儒家教育,并且于当地的乡试考取了功名,成为当地有头有脸、传播文明之光的人物,因为家族势力加自身声望,在当地各个方面都说得上话。

不过不等这位士绅从卫城回来报信,侯天锡自己又从司城城头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