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警员送来消息,医院里的一个人贩子已经醒了,但并不配合交代。
“我感觉他早该醒了,这应该是装不下去了吧!”付探长愤愤的说。
警员指的,是那个开车撞人的人贩子,也就是他们团伙的主要领头。
当时,他开着的警车被常探长撞了出去,他脑袋撞破了车玻璃,就一直昏迷着。
“他应该是觉得,只要咬死不说,我们就拿他没办法。”
梁垣雀嗤笑一声,
“嘁,天真,就凭他同伙交代的那些,也够得上枪毙他了。”
不过肯定不能就这么毙了他,他身为团伙的领头,知道的事情会更多,跟另一个团伙的交往也最直接。
他们现在,需要的是那个神秘团伙的信息。
梁垣雀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对付探长说,
“走吧,我去会会这个家伙。”
这个人贩子头目被他的同伙们称为“天哥”,病房里的气氛非常凝重且紧张,天哥被一群警察围着,就是什么也不说。
梁垣雀清了清喉咙,估计在还没走进门就开始大声说,
“不交代就不交代呗,反正他犯的事儿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直接拉出去毙了就完事儿。”
他的声音很响,完完整整的传进了病房里。
“喂……”
付探长刚想说他,他就比了个嘘声的动作,拍着付探长的肩膀继续说,
“哎呀付探长,要我说你就是太仁慈,这罪犯你还给他送医院里来治伤,他要直接死了,咱们不好省一颗子弹么!”
最后一个字说完,他们正好走进病房。
果然不出梁垣雀所料,天哥冲着他看了过来。
梁垣雀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指着他问付探长,
“就这玩意儿?”
付探长配合着点了点头。
“行,”他招呼了一下身边的警员,“带走,后天跟其他人一起毙了。”
警员们不知道事情,一脸莫名其妙,但付探长没有出言阻止,所以他们也就信了。
最近的几个人晃晃手腕过去,就要把天哥从病床上给拖起来。
这家伙一看来真的,一下子就慌了,挣扎着冲着梁垣雀喊道,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说了算?”
“我还就真说了算呢,”梁垣雀装作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我是警局的案件顾问,你把我装成这个鬼样子,我能轻易放过了你?”
天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脸上的纱布,他当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一半是梁垣雀今天才自己弄的。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随随便便就杀我?”天哥边喊着,边看向付探长。
看来,这家伙猜到警局现在在找另一个团伙的线索,而他手里确实有点东西。
他是想以此来要挟警方。
梁垣雀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故意来当恶人,一上来就要枪毙了他。
“你除了是罪犯之外,还能是谁?”梁垣雀说着,继续招呼警员把他拖起来。
天哥看向付探长,付探长则早就明白了梁垣雀的用意,耸了耸肩,
“你也听到了,案件顾问嘛,级别比我大。”
天哥彻底慌了,挣扎着甩开控制他的警员,冲梁垣雀大喊,
“我,我还有没交代的事情,你总要听一听吧!”
付探长此时也适时地铺台阶,
“梁顾问,你高低还是审一审吧,要不然回去我这个案件报告没法写啊。”
“行吧,”梁垣雀叹口气,对天哥说,“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快说吧。”
不过天哥这家伙看他脾气软下来,又开始得寸进尺,
“我听说,配合警察办案,一般都会被减刑的,我不会被枪毙了吧?”
“那你配合了吗?”梁垣雀环视四周的警员一圈,明显是在暗示他刚才的行为。
“我,我刚才只是……”
“行了,”梁垣雀不耐烦地打断他,“那你先说你能交代什么,关于你的处理,看情况吧。”
天哥连连点头,“那个,那个顾问大老爷啊,其实在马家庄,不只有我们这一伙人,还有另一伙人,也是干这个勾当的。”
“这些我们已经知道了,”梁垣雀摆摆手,“你要是想说的只有这些呢,我还是通知刑场去准备枪吧。”
“哎哎哎,”天哥大叫,“我知道对方的消息。”
梁垣雀双手抱臂,故意激他,“这我也已经知道了。”
“刚刚隔壁病房那兄弟醒过来了,已经先你一步交代。”
“他说他们是被你拉入伙的,你可以说是整个拐卖团伙的总头目,他们算是你们的二线,听你们调遣。”
“可以啊你,”梁垣雀故意笑笑,“像你这样的大鱼,也算是值得警局浪费一颗宝贵的子弹了。”
“现在那家伙情况还不太好,等他再恢复一些,带着我们去找被你们藏起来还没出手的人,这案子就彻底了了,至于你……”
梁垣雀想了想,问付探长,
“到底是给他一间牢房住到死好,还是直接给他个痛快好?”
“你刚不也说了嘛,”付探长也跟着笑起来,“现在牢房也很紧张,就给他一颗子弹吧。”
两个人一唱一和,仿佛真的有这回事儿。
天哥的脸由白转红,又红的开始有些发紫,显然情绪激动极了。
“放屁,他们都放屁!”
天哥大吼大叫,“什么叫我是他们的头目,我何德何能当他们的头目!”
“顾问大老爷,这都是他们做的,跟我没关系啊,他们是很厉害的团伙,流窜过很多地方专门拐卖年轻姑娘,”
“我们只是暂时搭过伙而已,我跟他们没有关系!”
梁垣雀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你这么说,他那么说,那我应该信谁?”
天哥此时情绪很激动,在这种情况下,他脑子基本来不及反应,
“信我,你们一定信我啊,我见过他们团伙真正的头目,我告诉你们,你们去抓他,抓到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那行吧,”
梁垣雀招了招手,真的像个什么大人物似的招呼付探长给他搬来一张椅子坐下,
“我先听听你能说出些什么来,再判断究竟应该相信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