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顿时就破坏了场中的气氛。
陈浩南皱眉看向山鸡。
大天二也是瞪着山鸡。
苞皮有些疑惑,山鸡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细细粒也显得有些不高兴。
唯独李嘉豪,面色平静地看向山鸡道:“哦?”
“此话怎讲,不妨一说。”
“首先,李耀光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
山鸡一开口,大天二就在旁边拍桌子道:“靠!”
“靓坤我们都搞定了,李耀光就算是有钱又怎样?”
“当初我和浩南哥、巢皮、苞皮他们,在澳氹大桥被靓坤点水,几百号人围着我们砍,就连巢皮都死了!结果你呢?”
“泡妞泡得人影都不见了,回来还骂为了巢皮在几百号人里面杀进杀出,浑身是血,被傻强下药陷害的浩南哥!”
“当时我就不爽了!”
“我们九死一生、出生入死的时候,你去泡妞!我们杀出血海,你来怪浩南哥!”
“现在你回来帮我们,我才不和你计较,结果呢?”
“现在因为李耀光势力大,你就怕了他了?!”
“怂包!”
“够了!”陈浩南拍桌子,眉头紧皱道:“那件事,不是山鸡的错。我也有错,是我对不起山鸡,别再提了!”
“山鸡还能够记得我们几兄弟,现在能够回来帮我们,已经是重情重义,你就别再提了!”
“哼!”大天二冷哼一声,把头别了过去,不再看山鸡。
山鸡则是心中愤懑不平。
从小就好色,长大了就喜欢嚣张装哔的他,现在被大天二喷了这么一通,感觉实在是没面子,因此极力解释道:“谁说我怕他了?”
“要是要动他的话,不用你大天二动手,老子带着老子的人,立马把他乱刀砍死!”
“我是说,嘉豪的想法难办啊!”
“嘉豪,你说对不对?”山鸡继续说:“李耀光势力太大了!”
“他有心掩埋当年真相的话,知道此事的人,一怕旧命案翻出来吃牢饭,二又肯定拿了李耀光的封口费,三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年这么久了……真相早已经被掩埋了!除了几个当事人,谁又能够清楚记得当年的事情呢?恐怕问都没处问去,更别提查明真相、找出证据,让李耀光和杀手受到法律的制裁了!这未免也太过理想化,太过异想天开了!”
大天二听言,虽把头转了过来,可还是生山鸡的气,没说话。
倒是苞皮,听了山鸡的话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山鸡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确实,别说是李耀光势力这么大了。”
“就算只是一件普通的、二十二年前的、没有报案的命案,如今想要再查起来,想要找到什么证据,也都太难了,更别提李耀光有权有势还有钱,在他的刻意操作掩埋下,想要查明真相、找出决定性的证据,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啊!”
“要我说,还是应该蹲蹲点,找个合适的时机,直接把他做了好了!”
大天二听言,因为是苞皮说的,而不是山鸡说的,所以也是点了点头道:“要做他,我第一个上!”
“你说呢?”陈浩南看向李嘉豪道:“放心!如果要做了他的话,我们绝对帮你,不会因为李耀光有权有势有钱就怕了他!”
“但他毕竟是你亲生父亲,所以,应该怎么做,我觉得,还是应该听你的意见才对。”
李嘉豪苦笑了一下说:“我可不想当一个手刃亲生父亲的禽兽,那样的话,我和他就没有任何区别了。”
“哎!”陈浩南叹了一口气说:“也对!”
“但这样的话,很有可能,查到最后,却什么都查不出来,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李嘉豪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我只管做,成与不成,全看天意好了!”
“最起码,我李嘉豪这一辈子,不愧对良心,对得起每一个人,活得有滋有味、纵情纵意,就够了!”
“说得对!”大天二点了点头,大叫道:“我欣赏你!”
“你和我们不一样,但是,一样是个好汉子!”
说着,大天二又开始倒酒了。
“来来来,我给你们满上!”
“喂!苞皮!山鸡!我和浩南哥、嘉豪都已经干了,细细粒是女人,你们俩干嘛呢?你们杯子里的酒是要养鱼呢?”
……
六个人,整整喝了六瓶白酒!
而且,这还要算上酒量不佳的细细粒……
也就是说,每个人,最起码都喝了一斤多白酒了。
这个分量,虽然对于一小部分号称千杯不醉的酒仙来说,还不算特别特别特别多,但对于一些酒量不佳的人来说,已是海量!
酒足饭饱之后,山鸡直接提起酒瓶子来砸在地上,踩着酒瓶玻璃,醉醺醺地大叫道:“好!”
“今天,浩南哥做东!请我们兄弟开了六个天字号包房,吃够了山珍海味,破费!”
“我山鸡怎么能不表示表示?”
“走!”
“我们蹦迪去!”
“哈哈哈!”他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皮,坏笑着说:“摸摸舞厅很好摸的啊!”
“哎呀~坏蛋!”细细粒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怎么?!”山鸡大叫:“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
“今天可是为b哥全家报仇,把我们兄弟之间的误会洗清的大喜日子!还不让我们去嗨皮嗨皮?”
“安啦~放心啦~”同样是酒气熏天的陈浩南,啵儿了细细粒的侧脸一口,笑道:“山鸡色是他的事儿,他要摸,我也管不着他,但你放心啦~”
“我最难熬的那一段日子,可是你陪我一起渡过的,我爱你啦~大不了你跟我们一起去,监督我好了。谁不知道我陈浩南,绝对不会像山鸡那个色鬼一样乱搞?”
“是啦~”细细粒道:“你不说,我也会去的。”
“你们几个,喝那么多,居然还要去迪厅,真是够够的了!”细细粒道:“担心你们几个喝醉了倒在路边睡大觉,去看着你们点儿,还不快谢谢我?”
“多谢大嫂!”山鸡、大天二、苞皮三人齐声开口,同样酒气上头的李嘉豪,则是含笑看着这一切,心想:“有这么一场好兄弟……真好!”
……
三更半夜。
路上人影都没几个了。
“哎呀!你们几个,都叫你们别喝那么多了!结果去了迪厅还要那么多酒,要死啦?”
细细粒的声音遥遥传来。
昏暗的路灯下,李嘉豪、陈浩南、山鸡、大天二、苞皮五个人互相搀肩搂脖,醉醺醺东倒西歪地走成一排。
陈浩南、山鸡、大天二、苞皮四人还午夜高歌……
哦不,这并不能算是午夜高歌。
应该算是午夜狼嚎,鬼哭狼嚎地大声唱着他们喜欢的歌曲。
“呕!”
突然!
陈浩南一阵干呕!
“我靠!”
“浩南哥今天高兴,临走前还吹了两瓶啤酒,现在要吐啦!”
“可别吐在我身上噢!”
“路边!路边,有垃圾桶诶!”
“对对对!细细粒,扶着他,让他抱着垃圾桶吐!”
……
在等陈浩南吐的时候,豪气的大天二同样在此之前喝得不少,醉醺醺地走到陈浩南家楼下铁门,一个踉跄就砸在铁门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李嘉豪和苞皮,则是搀扶着吐完之后已经走不动道儿的陈浩南。
细细粒虽然担心,可她没力气,所以扛人这种活儿,还是只能落在男人肩上,她只得紧张地跟在旁边,看着陈浩南,担心他又吐。
山鸡则是大叫道:“大天二!别在那儿傻坐着了!快开门!”
靠坐在铁闸门前,低着头,差点儿就睡着了的大天二,一听见山鸡的声音,当初因为山鸡睡女人而没有搭乘上那辆在澳氹大桥上被几百号人围了的马自达面包车的火气,顿时之间又涌上脑壳了,直接站起来一脚踹向铁闸门大叫:“老子又没带钥匙,叫老子开什么门?拿头开啊?”
“别闹了别闹了,钥匙在我这儿!”
苞皮连忙叫道:“鸡哥,你来搭把手,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