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公园还是乡下
饭后，书房。
“我们奥尔良家的路易！”
亲王一脸自豪，每次和大侄子见面，大侄子都不一样，成长快的超乎想象。
菲利普道：
“好了，叔叔，我们不得抓紧时间聊聊么？”
亲王道：
“怎么，我感慨两句还不行么？
你知道么？战争开始的时候，我还想去帮助林肯打仗呢！结果你小子，非要让我帮你做生意！
我以前可是法国的海军大将啊！”
菲利普毫不留情道：
“现在跟林肯总统效力也不晚，我可以帮你举荐。”
亲王哈哈一笑：
“算了，还是挣钱比较香。你对这场战争怎么看？或者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菲利普挪正了坐姿，道：
“我这次过来，是帮财长销售国债的……”
亲王一愣，急道：
“我这种破落亲王，有什么财产？你别以为我跟你说我有几百万美金的资产，就觉得我有钱了啊！都是庄园、贸易公司、房产、土地，这些不能及时变现的东西！
现金我就几十万美金而已。
哦，现在没有这么多了，帮你囤了不少地，你赶紧还我。你奶奶给你支持的那笔钱，可还存在银行里呢，还我帮你垫付的买地钱，绰绰有余。我不像你挑三拣四又不要结婚，我还有老婆女儿要养……”
菲利普笑道：
“叔叔，你能听我说完？我没跟你推销。没有一点公务在身，我怎么可能抛开军队跑到纽约来嘛。”
亲王尴尬一笑：
“那你继续。”
“你知道，我在匹兹堡投资了一个钢铁厂，宾州首府哈里斯堡还有跟人合伙的水泥厂，还有西弗吉尼亚跟人合伙的煤矿，在皇家港，我还有不少工厂。”
“我知道，你比我有钱！”
“钢铁厂和水泥厂都已经投产了。”
亲王吃惊道：
“这么快？我记得安托万过去才一个多月吧？”
“他找的人才给力啊。年产量差不多能达到5000吨钢材！”
“美国一年生产百万吨的铁，你这点产量，怎么说呢，挣不到啥钱啊！”
“所以我要继续扩大产能。”
亲王脑子慢了一拍，突然惊叫起来：
“不对，你说什么？钢？你生产的是钢？不是铁？”
菲利普点点头。
“天哪，你生产这么多钢，卖给谁？钢可比铁贵多了！我实在想不到你能卖给谁。你还要扩产？”
菲利普道：
“我跟总统沟通了，新的铁路法案里，他会给出铁轨的技术指标，我的钢材会是最符合的那批。”
“就算那样，你那点钢材也不够啊。
你再拼命扩产，又能生产多少？1万吨？还是5万吨？
也就几百公里。
别的企业会直接掐死你，总统也救不了你。”
菲利普笑道：
“5万吨？50万吨我都不满足！我可是买了一大片土地呢！而且，谁说我一定要自己造厂子了？收购别人家的，才是最快的。我有技术。”
亲王急了：
“路易，不是这样的，你这样，容易变成大家共同攻击的目标。”
“我知道，所以我拉了罗伯特·林肯，合作成立了一家铁路公司。”
“那也不够，林肯总统根基太浅。一个西蒙他都弄了那么久。”
“叔叔，你又没听我说完——”
亲王张了张嘴，无奈的闭上。
菲利普继续道：
“铁路公司是将我和总统绑在了一起。
你知道，民主党人一直在拿我的身份攻击我，要挟我，我不得不跟总统捆绑的深一点。他家族势力不够，妻族都在南方，他也需要我这个不能对他产生半点威胁的、还算给力的盟友。
但显然，我不可能这个时候，就为我的钢铁厂，去争夺铁路的订单，我只会在自己拿下的铁路线，用钢材。
比如，就像我经营钢铁厂一样，收购铁路公司，这样我的钢材销量又有了，不是么？
所以，我还需要用其他办法，打开我的钢材的市场和销量！
其他-方法！
这才是我来的目的之一。”
亲王咂咂嘴，喝了口茶，为了卖点钢材收购铁路公司，也是没谁了。看大侄子没反应了，道：
“我的那些关系网，以前都是卖卖蔗糖、咖啡、棉花这些庄园的农产品。后来跟你那边的生意，也还是服装、食品之类的。
不管是你这个钢材，还是铁路，我实在无能为力啊。
而且铁路，你更应该去华尔街！”
菲利普笑起来，亲王已经怕他这样的笑容了，道：
“你有话就说，你笑的渗人。”
“我有绝妙的主意，我来看看叔叔你帮我购置的土地，我需要这些土地帮我实现想法！”
亲王已经不想思考了，他怎么都跟不上大侄子的思路，直接起身，在背后的书架里找出了一副曼哈顿的地图，摊在桌子上，用手指比划道：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里，这些，都是帮你囤的地！”
“不是应该都在中央公园附近么？”
亲王难得爆粗口了：
“那里偏僻的要死，你那个中央公园也就刚刚成立了一个公园委员会，那里还是大面积的荒地呢！
我在这给你买的，才都是好地，你懂个屁！
好不好，等会带你去看看！
我要给你放开了买，能给你买破产！
你是不知道我去买地的时候，政府多么的欢迎我！”
菲利普默默的没说话，好吧，他上辈子也没来过纽约，对纽约的印象就是几个地名，以及听他们住宅设计师经常讲的，中央公园景观、上东区豪宅……这些词都听烂了。
他的想法就是，建立一座高楼，比这里所有的楼都高的楼。
钢材有了，水泥有了，钢筋混凝土也就有了。
现在纽约就有很多六七层的高楼，而且，蒸汽升降机也有了，高楼还有什么不可能？
等他的高楼鹤立鸡群的时候，他的钢材生意，才是真正的打开市场的时候。
房地产才是建材消耗大户啊！房地产不能用铁吧？得用钢材！
他也不要造个几百米的摩天大楼，造个百八十米的，问题不大吧？
“现在，我需要叔叔你帮忙找一些着名的建筑设计师。”
亲王没想到大侄子前面说了一通，最后的要求居然这么简单，上来你就可以直接说嘛！——当即道：
“这个没问题。那么，先去看看土地？”
“我要先去看看中央公园！”
“没问题！”
……
招呼了警卫，一行人又往北走，越走道路越通畅，然后路况变得不大好起来，最后就变成了泥土路……
“我们是在往中央公园去的路上？”
亲王内心狂笑，表面淡定道：
“这才到哪？还有两三英里地呢！那边原来都是一些自由黑人和德国、意大利、爱尔兰移民居住的村落，政府为了造这个公园，把他们都迁到了更北面。”
偶尔路边有一些村落，房屋，或者庄园，等看到那片庞大的公园的时候，菲利普已经不能有什么表情了。
就是乡下，郊外，5月的天气和阳光不错，还有人过来野炊。但公园大部分，还是工地。
“这块地多少钱？”
“7万美元！
本来按照地价，得8万，办理交易的是个熟人，给个理由打了个折。”
菲利普瞬间没有了兴致，他居然忘记了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
草草的看了看属于他的那一片净地，上面还有一些窝棚，还有可怜的穷人居住在里面。
“走吧！”
一行人驾车往回走。
“马车坏的原因找到了么？”
“就是单纯的用久了，坏了，很不凑巧，没有什么人为的痕迹。而且我与人为善，谁针对我呢？不过我还是觉得上帝在给预警！”
他们还要去看繁华地段的土地，菲利普跟叔叔唠叨了一会，很快，乡村、田野、郊区、房屋渐渐多起来，人也渐渐多起来，最后车子又开始慢慢走起来了。
“这不是我们来时的路吧？”
“刚才你要去看郊外的地，我当然走最快的路了。现在你知道什么叫繁华地段了吧？你叔叔帮你挑的地，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都不带看的！”
菲利普知道叔叔还在揶揄自己选择了中央公园那边的土地，想到自己又犯了经验主义错误，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