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身体残缺，血流如瀑。
但是听她说话的语气，就仿佛挨打受罪的是江桥似的。
属实浑身上下都软了，就嘴是硬的。
不过。
她说的也有一些道理。
虽然她还未完全踏入九阶，但也踩在了门槛上。而江桥在白骨火陷入升级以后，攻击力方面稍微差了一点点。
有时候。
差了一线，就决定了两个不同的结果。
实话讲。
江桥凭本事能击败她，能压制她，但是目前还真杀不死她。
可要是把她放了……
就像她说的那样，很可能引来一堆麻烦。
就很恶心。
当然。
实际上，打不死她也只是暂时的。
真要耗下去。
几个小时以后“怪谈厨师”就恢复了，到时动用“最后的宴席”，结果就不一样了。
“最后的宴席”连真正的九阶女鬼都能短暂影响。
压制老妪完全没问题。
除此之外。
“怪谈厨师”还有可能沟通红月餐厅，那老妪同样也是万劫不复。
就算不用“怪谈厨师”。
再多耗几天，全新的“白骨火”升级完成。
杀她一样如割草芥！
事实上。
实力到了七阶、八阶以后，双方对抗一两天也是常有的事儿，所以多等几天完全没有问题。
老妪以为江桥拿她没办法，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然而。
江桥不想等。
这老东西太聒噪了，属实贴脸开嘲讽。
这尼玛的！
能忍？
“怎么？”
“杀我又杀不掉，让你滚也不滚，想留下来吃晚饭？”
“这可就奇了怪了。”
“还有你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那老东西在哪找的这么个输不起的小东西，跑红月餐厅里来撒泼打滚，跟个输了钱赖着不走的没钱赌鬼一样。”
老妪阴阳怪气。
“你不要给我哇哇叫！”
江桥一手抓住老妪的脖子，强行镇压她体内的灵异，另一只手掏出了“孽镜”。
“废话！”
忍不住了。
虽然他是一名嘴臭老哥，真要吵架绝对不虚。
但是……明明占据绝对优势，可一时半会儿只能听对面的哔哔。
这尼玛……吵赢了也血亏啊！
必须马上打死！
留她到下一秒都是对自己的极大不尊重。
“小东……”
老妪血口喷人，一口血一句话，骂得正起劲。突然，一股浓烈的危机毫无征兆的袭上心头。
顿时。
骂声戛然而止。
“你——”
她看向江桥拿在手中的镜子。
镜中倒映出她那张苍老的面容，犹如已死之人。
“这是什么……”
“是车票，送你下地狱的车票。”江桥看着她不安的表情，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俗话说得好。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从你的脸上转移到我的脸上。
“该死！”
“这镜子是什么东西！”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老妪惊恐大叫，再也没有了洋洋得意。
当她直视“孽镜”之时，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洪荒巨兽给盯上了，随手都会被一口吞掉。
“不……”
“你不能杀我！”
“那老怪物让你来红月餐厅必有阴谋。”
“我在这里待了无数年月，知道这座餐厅许多事，我可以全都告诉你。”
“我还可以帮你彻底掌控餐厅……”
“光写上名字没有用……还需要有祭品……这座餐厅还连接了一处隐秘之地，里面藏了冥纪元的秘密……”
“那个老怪物身份也大有来头……牵扯到……”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妪惊慌失措，口不择言。
她活了不知多少个时代，在最后一百年里更是掌握了红月餐厅的部分权限，窥视到了灵异之巅的一些奥秘。
她不想死！
她现在很后悔，不该去刺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被红月餐厅束缚太久，她已经忘了当年行走世间的谨慎与小心。
今天在嫉妒与羡慕的驱使下。
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逞起了口舌之利！
该死！
“抱歉，我不感兴趣。”
“不早了。”
“你还是去死吧。”
江桥淡淡微笑，捏住镜子的大拇指，轻轻从镜面划过。
“不——！”
“你给我滚开！”
老妪要疯了，她猛的爆发起全身灵异。
朦朦胧胧的迷蒙之气像是沾染了水雾的玻璃一般，将她彻底包裹起来，恐怖的力量让强行镇压她的江桥都产生了动摇。
然而。
下一秒。
所有的挣扎全部消失了。
老妪脸上带着怨毒与绝望，随着江桥手指擦拭镜面。
一点一点的……
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哎。”
“最后还是动用了孽镜。”
江桥叹了口气，并没有太多抹杀对手的喜悦。
相反。
随着一次次动用孽镜。
以及在怪谈旅馆的一系列经历。
他越发认识到半神与半神之下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物种，双方的灵异手段根本不能做对比。
用普通觉醒者作为参照物去思考半神，完全是胡闹。
在过往的岁月里。
他一次又一次的越级而战。
五阶战六阶。
六阶战七阶。
如今更是八阶战九阶。
等到九阶以后，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够屹立在金字塔顶端。
九阶无敌！
但是。
想要对抗半神的话，恐怕也力有不逮。
“算了。”
“这些以后再说。”
摇了摇头。
现在想这些没什么用。
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皮卡车。
到时候再说呗。
“老妪现在死了，红月餐厅应该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正好可以安安静静探索一番。”
“或许会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