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黑暗来自灵异空间。”
“目前看不出它覆盖的是一定区域，还是蔓延了全城。”
叶菲观察窗外情况。
“江先生留下的符箓已经残缺。”
“趁着隐匿的效果还在，我们尽快离开这座城市，就从它们来时的路离开。”
原本按照计划。
他们准备等到天亮后行动。
毕竟夜晚下的灵异会更加活跃，遇到邪祟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但是现在来看。
恐怕短期内都不会有阳光降临了。
既然如此。
也只能摸黑前行了。
“好。”
空心老和尚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需要确认一下叶菲的看法而已。
毕竟叶菲如果不同意。
单靠他自己，恐怕很难在城市里穿梭。
“嗡——！”
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他操控着小轿车调转方向，朝着城北出口方向而去。
这条路没什么分叉点。
只需要一直往前开就能离开城市。
但显然。
麻烦并不来自于道路本身，而是路途中的遭遇。
城市的夜色透着古怪。
视野中一切正常，但是光线却无法穿透太远，车灯照出的远光也只能堪堪聚集在前方十多米的地方。
行驶一段距离后，街道两侧的建筑开始出现变化。
也不知废弃了多久的商铺。
竟然亮起了光。
而那一栋栋居民楼虽然看上去依然漆黑一片，但隐约却有窃窃私语传来。
当然。
这些对于车上的三人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只是……
“果然，想要离开没这么简单。”坐在副驾驶的叶菲看向前方越来越荒凉的道路，哪怕从未来过塔城也知道恐怕遇见鬼打墙了。
毕竟。
没有哪个城市的主干道会开着开着突然变成尘土飞扬的小路。
也不会有哪个城市。
还没出城，街道两侧就从高楼变成了荒漠。
所以很明显了。
“看来灵异空间已经彻底侵蚀过来了，想要单纯靠步行离开是不可能了。”叶菲一脸平静，并没有感到意外。
让老和尚原路离开也不过是试一试而已。
偶尔能成功。
大部分类似情况都会失败。
“那现在怎么办？”空心和尚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回去吧。”
“继续前进恐怕会遇到邪祟了。”
叶菲叹了口气。
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
远处的荒漠怪石嶙峋，到处都是风化的巨大石头。
石林里。
似乎有一些人围坐在那儿。
但仔细去看。
却又什么都没有。
据说荒漠里最容易遇到邪性的事儿，有人组队进入戈壁荒漠的怪石林里寻找古代遗迹，同伴走丢后，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
一直过了十几年。
另一支探险队进入石林后才无意间发现了已经变成干尸的走丢之人。
然而。
诡异的是。
这干尸被发现的地方，距离当年那支队伍扎营的地方。
相隔不过三十多米而已。
自始至终。
他似乎都没走远。
但他的同伴就是发现不了他。
据说。
这种现象叫鬼藏人。
“叶施主，您以前听说过鱼骨庙吗？”老和尚无奈调转反向朝城内开去。
没过多久。
周围的景色恢复正常。
再次变成了柏油马路，高楼大厦。
“听过。”叶菲点了点头，“鱼骨庙很邪性，据说封印了冥纪元的东西。”
“冥纪元？”永色小和尚有些疑惑。
他没听过这个词语。
别说他。
老和尚也是第一次听说。
“祭祀时代你们知道吧，冥纪元比祭祀时代更古老，是目前已知的灵异源头。”叶菲看了一眼后视镜。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身后多出了一辆公交车。
“祭祀时代我知道。”老和尚也发现了身后的异常，不过见叶菲没什么表示，他也就没有多问，而是继续说道：
“据说最早的祭灵就诞生在那个时代。”
“是的。”叶菲淡淡说道，“不止祭灵，最初的死城邪灵也是那个时代出现的。”
“或者也可以说。”
“死城邪灵与祭灵其实同出一源。”
嗯？
老和尚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叶菲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也不能怪他。
说到底。
他就是个野生觉醒者而已。
灵异世界里很多知识都只在那些大势力内部传承，根本不会分享给普通觉醒者。
如果江桥在车上，就能听懂叶菲的话。
很简单。
死城里的源头邪灵。
就是祭灵！
这条信息虽然就几个字，但足以解开江桥心中关于死城的一些疑惑。
但很可惜。
他不在。
“冥纪元比祭祀时代更古老，是目前已知的灵异源头时代。”叶菲看了一眼老和尚，没有多做解释。
“那是充满不祥与混乱是时代，发生过许多不可思议的事件。”
“鱼骨庙封印的东西据说与之有关。”
她简单的解释了两句。
正常来讲。
以老和尚的身份和层次，是没资格听她讲这类秘闻的。
不过现在双方同城一条船。
而且她之前也从老和尚口中得知了鱼骨庙即将开启，眼前城市的变化与鱼骨庙更是息息相关。
所以。
她也就讲了几句。
“师傅，叶小姐……咱们身后一直有一辆公交车……”永色小和尚坐在后排，一边听两人谈话，一边不断扭头看向后面。
“不用管它。”叶菲摆了摆手，“灵异公交车罢了，旧的，不打紧。”
听到这话。
老和尚心中再次一动。
旧公交不打紧？
他知道灵异世界有两辆公交车，一辆破烂，一辆崭新。
但他只是听说过。
自己从未乘坐过，也没见过。
却不想。
现在跟在身后的就是其中一辆？但是那公交车不是说只能在灵异世界活动吗？怎么会跑到蓝星来了？
而且。
为什么旧公交不打紧？如果遇到新公交车会怎么样？
老和尚心中有无数疑惑。
不过。
叶菲并不打算当百科全书给他解答疑问。
再次看了看后视镜。
“前面找个岔路口跟它分开，旧公交不危险，但它接送的旅客就不好说了。”
“江先生的符箓快要消失了。”
“一旦符箓失效，这辆车就不能再开了。”
“不然会变成众矢之的。”
前挡风玻璃上的那道歪歪扭扭的符箓已是若隐若现。
随时可能彻底消失。
失去了符箓的隐匿效果，小轿车大摇大摆的开在公路上，很快就会被盯上。
现如今塔城已经化作了血腥的地狱。
鱼骨庙尚未开启，但是各方已经暗中厮杀，每时每刻都在死人。
“有道理。”
“幸好有叶施主在。”
“否则我师徒二人真不知该怎么离开塔城。”
空心和尚感慨道。
他倒并不责怪江桥突然离开。
按叶菲所说。
江桥离开也是身不由己。
并不是故意的。
况且自己师徒二人的命都是人家救的，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呢？
“大师言重了。”叶菲微微摇头，脑海中莫名想起了江桥的凶悍：“若非江先生意外离开，大师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江施主的实力，的确匪夷所思。”空心和尚认同道。
在云雾山。
他亲眼见识过江桥击杀九阶强者！
之前回塔城，他们也是一点没有遮掩的意思，就这么开着车一路进城。
他问过江桥，要不要低调一点？
当时江桥想了想：
“低调么？”
“塔城里的人遇见我确实需要低调一点儿。”
“不然就没命了。”
于是。
他就闭口不再问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