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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包间,何雨柱无聊地爬到上铺,躺下准备睡一会,早上起的太早了,上午没像往常一样补觉,生物钟都要乱了。

他是主动申请睡的上铺,毕竟自己还是个年轻人,手脚麻利,上上下下也方便,谦让一下老年人也是正常的。

一会儿,何雨柱的呼噜声就响起了,陷入了美美的梦乡。

等到何雨柱醒来,天色渐暗,包厢中只有娄振华一个,“娄叔,他们人呢?”何雨柱好奇地发问。

“哦,他们出去找老朋友谈事去了,我不方便去,就自己待会。”娄振华放下手里的书,缓缓开口。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当做是晚饭了,毕竟都不怎么饿。

李怀仁最后回来时脸上满是高兴,不知道是不是拉到什么关系了。

时间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三天后。

广州,火车站,傍晚,天气阴沉,整个世界都湿漉漉的。

何雨柱拎着行李,等火车一停,就迫不及待冲了下去,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到深深的满足,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其余的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的旅程也算是给了他们深刻的印象,除了最早时候的新鲜感,之后的三天,众人就觉得是煎熬。

火车是烧煤的,每时每刻都在轰隆作响,许多人都会睡着了被吵醒,然后没办法,只好继续忍着睡觉。

再加上火车速度确实慢,这几天一群人都快无聊死了,有些人提议打打牌,热闹一下。最后还是被否决了。

原因嘛,很简单,因为王主任是个刻板严肃的人,他自己都在看书,他们这些手下哪敢玩牌呢。

因为上面和广州这边联系好了,所以站台上早就有人在等候了,领着众人向外走去,外面有车子在等候。

因为只有两辆汽车,所以得分好几趟才能运送完毕,剩下的人就在接待人的带领下,步行去招待所,还好也不算太远,后面车子还回来接人。

顺便说一下,这次出差的人数是24人,部里6人,商人代表5人,剩下的就是各个厂里的代表,13个人。

到了招待所,众人额头上都是汗,没办法,这里的天气就是这样,闷热,整个人都湿润了。

王主任看到这里,当场决定解散大家,都去房间休息一下,洗个澡,然后一会儿一起吃个饭,简单碰个面。

最后,何雨柱和娄振华分到了一起,这也正常,何雨柱不钻研圈子,不讨好他们,对每个人都一样,自然没有人会热脸贴冷屁股,自己凑上来。

至于娄振华,众人也就混个脸熟,其实在大家心里都是对这些商人很轻视,甚至有一些激进的人,心里都在骂这些吃国家肉,喝人民血的黑心商人。

这就是天然的对立,没办法消弭,只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彻底地爆炸,然后化作一场席卷整个神州大地的浩劫。

何雨柱没办法,也没这个心思阻止这个灾难,只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认识的人,让他们能安稳的度过这个动荡的时期。

趁着现在两人独处,何雨柱就拉着娄振华密谋,“娄叔,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怎么去对面,我倒是有一些下策,但是没到最好,这些都不好用。”

娄振华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他们这次的行动走的是官方途径,上面会安排他们进入香江,这不用他们操心。

最后两人也没商量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决定到时候看情况再定,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偷渡了。

两人匆匆收拾了一下,就下楼去参加饭局了,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何雨柱安安静静当了一回看客,闷头干饭,低头装死。

乌云压城,暴雨倾盆,转眼间整个广州成了雨城,远远地望去,就像一幅山水画,烟雨朦胧,古朴斑驳。

第二天,地面的水洼倒映出路过的行人,神色匆匆,脚下生风,生活还得继续,日子还要过下去,每个人都明白,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

今天是自由活动的一天,除了那些商人会被拉去开会,他们这些跟随来的人就被放假了。

准确的来说,从今天开始,他们这些跟团的人就没事干了,可以自己决定接下来的行程,一直到启程返回。

当然,也不是这么绝对,除非出现什么变故!

何雨柱自己一个人拿着工作证就去了“广交会”现场,或许是他来的时间有点早,现场的人不是很多,显得有点冷清。

何雨柱自顾自逛了起来,首先最大的展台就是汽车展台了,停放着一辆崭新的解放牌汽车,还有后面展示的车床,都是国家自己研制的。

接下来是轻工业产品,有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各种搪瓷制品,皮革,林林总总概括一下就是家电,服装,和百货,都有着鲜明的时代特色。

何雨柱问了一下价格,果然,比京城还是便宜了不少,自行车平均便宜将近20元钱,手表要便宜十几元,而且还不用票。

毕竟是要出口给外国人的,你要票的话他们去哪找票呢,但即使这样,销量还是不算多,何雨柱站在这看了一会,也没谈成几单。

最后,何雨柱去了工艺品展示区,与其他地方的冷冷清清相比,这里简直是门庭若市,人群熙熙攘攘,不少外国人都带着本地导游来做翻译,顺带砍价。

何雨柱就听到这么一段对话。

不知名外国人说道:“help me ask how much this yase costs !”

洋腿子翻译点头,转身询问:“这个,这个花瓶多少钱?”

他指的是一个比较大的瓶子,这个瓶子肚子像球一样圆,脖子长而直,口缘向外撇,不过弧度不大,只是微微向外撇而已。

何雨柱启动“黄金瞳”,查看起了这个瓶子的信息。

“名称:天球瓶(仿明)

年代:1963年

简介:手工仿制品,价值毫无,外观精美。”

系统的评价还真是一阵见血。

何雨柱其实也料想到了它不是真品,毕竟从外边看就没有一点历史感,很新的东西,1963年,估计是专门仿制出来当艺术品贩卖的吧。

不过或许是欺负外国人不识货,售货员脱口而出一句,“二十块钱。”何雨柱竖起大拇指,不错,就得宰一刀这些外国人,支持你。

不等那个外国人如何,那个洋腿子翻译就惊呼,“你们这是抢劫吧,就这么一个破瓶子就值二十块钱,你是不是欺负我们没见过世面。

这种破烂我们见多了,根本不值钱,你敢扰乱市场,信不信我投诉你。”

售货员也不是泥做的,更何况现在的售货员可没有“顾客是上帝”的想法,遇到看不顺眼的顾客,他都敢上去K你。

他指着那个洋腿子道:“关你毛事啊,你就是个带路的,老老实实的不好吗,人家用你来讲价啊,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还是不是中国人了,你不记得这些洋鬼子的事啦,你还这样帮他们,我看你就是个王八蛋,忘记自己祖宗的玩意。

买不买,不买就带着你的主子滚蛋,别在这里占地方,后面想买的人还排队呢,滚蛋。”

“好,说得好。”

“就是,他就不是个东西。”

“对,赶紧滚。”

周围的一群人都在喝彩,让这个洋腿子无地自容,他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他“主子”还在呢,他不能走啊。

那位不知名的外国人很迷茫,这些人说什么呢,怎么突然就这么激动了,难道都看上了这个花瓶,这颗不行,他可是很喜欢这个花瓶的。

在外国人看来,这里的陶瓷是很值钱的,是艺术品,很受青睐,而且他就喜欢大件的陶瓷,这个花瓶完美的设配他的审美,一定要拿下。

他立马询问自己的腿子,“what's up? do everyone like this vase?”

“of course not.”

“how much is this vase then?”

洋腿子只好回答,“twenty yua.\"

“Really? I'll take it then.”不知名外国人拍了拍手,高兴地欢呼,从自己钱包里拿出20元,立马交给了售货员,然后就把花瓶抱到了自己怀里。

那份高兴劲儿,简直都要把在场的国人逗笑了,好在他们都比较客气,尽力忍住了,不过估计这肯定会成为一个谈资——我今天遇到一个傻冒,拿二十块钱买了个破烂,白送我,我才会要的东西。

接下来,各种傻大个都上场了,他们纷纷选购自己心仪的艺术品,豪掷千金,只求一个热爱,看的在场国人都泪目了。

很多年过去了,一位早已颐养天年的售货员回忆道:“你是不知道啊,那个时候卖东西都多简单,只要你说个价钱,那些洋鬼子拿着钱就付款,为我国的建设添砖加瓦,也算是国际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