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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傻子,相反都是个顶个的人精。

何雨柱的话一出口,所有人的心里都开始了盘算,思索着这件事到底有没有搞头。

但略微一想,就知道这件事确实有操作的余地。

何雨柱看着大家都在思考,就继续说道:

“我认为如果留下的时间越多,就越能出现这种情况,所以,这件事越快越好,最后今天就通知,晚上让大家回去好好想想。

要买的人就拿钱来买,要卖的人就来登记。

万一时间拖得太长,那可能真的会出现这种事情。”

说完,何雨柱就坐下了,把问题抛给三位厂长。

果然,杨厂长也很重视这件事,立马偏头和李主任商量了起来,接着又歪头和周副厂长说些什么。

在座的人,就属许大茂的脸色最为奇怪。

原因就是他确实准备这么干。

他是想到自己在黑市上有认识的人,只要自己手里有西瓜,那随便就能出手,还能赚一笔外快,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人猜到,而且现在就在想着怎么防备自己。

‘该死的傻柱,你怎么就和我作对呢。’

心里恨得牙痒痒,表面却还要和周围的人搭话,避免让人看出什么。

其实,这种倒卖的买卖,大多数人是没什么兴趣的。

首先,黑市那种地方,不是什么有秩序的地儿,上演黑吃黑的也不是没有。

为了这么一点小钱,就自己去冒险,有些人就觉得这很不值得。

其次,大部分人看不上这点小钱。

这件事其实也很麻烦。

你得先找一些工人,私底下和他们约定好,让他们去买西瓜,还得保密,最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就很考验双方的信誉。

万一,有些偷奸耍滑的工人临时加价,那你该怎么办?

就算你最后拿到西瓜了,你还得祈祷他有信用,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

而这一切都要在保卫科的眼皮底下进行,万一暴露了,那就是一个【投机倒把】,贪污公家财产的罪,立马就给你送进去。

所以,这件事说到底就是一件高投入,低产出的买卖,有些食之无味的意思。

在座的人想做这件事的人很少,但有些脑子转的快,鬼点子多的工人反而会干这件事。

何雨柱的意思就是快刀斩乱麻,今天晚上让大家回去想,明天就把这件事处理了,让这种人没有机会施展。

就算最后真有人这么干了,那也就是寥寥几人,也不会影响大局。

最后,还是李主任开口道:

“何主任说的这件事也确实得我们大家认真对待。

我们三位厂长商量了一下,觉得何主任说的确实有道理,那现在就是具体实行方面可能会有些困难。

大体上方案是这样:

财务科和后勤的人明天配合,来登记卖瓜和买瓜的工人,当然,人手可能不太够,到时候再安排其他人帮忙。

保卫科维护秩序,以免出现一些乱子。

我们准备按照车间一个一个来,先是一车间,然后依次往后排。

车间结束后就是后厨,接着是宣传科,资料科,运输科,养殖科,保卫科,最后是财务科和后勤科。

暂且先按照这个顺序来,有什么情况再调整。

当然,在座的大家明天不用凑这个热闹,等之后去财务自己交钱买就行。

至于西瓜该定价多少,我一会儿会去副食店和粮食店找人询问的,争取一个更高的价格,给厂里的工人更大的福利。”

“好。”

“说的好。”

【啪啪啪啪啪。】

李主任的支持者率先开始鼓掌,喝彩。

李主任装作云淡风轻地点头,然后双手虚按,声音就戛然而止。

他继续说道:“为了防止何主任说的那件事,大家回去先不要声张这件事,下午广播再通知全厂。

杨厂长,我说完了,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杨厂长没废话,直接说道:

“这也算是一次预演吧,之后我们还有玉米,小麦还有猪肉,这次成功了,那我们就有了经验,以后就不会再这么生疏了。

所以我希望大家精诚协作,戮力同心,平平安安地把这关过了,行不行?”

“行。”xN

满意地点头,杨厂长接着说道:

“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后勤和财务的科长,副科长留下,剩下的人先走吧。”

众人有序退场,转眼间会议室就安静了下来。

大家也知道厂长留下他们肯定是安排明天的事,大家都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柱子,你准备买多少西瓜?”

李科长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一脸好奇地询问。

何雨柱有系统,倒是不会缺这些东西,但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是准备多买一些。

“我手里倒是有些闲钱,估计会多买一些,反正放在地窖里,一时半会坏不掉。

再说了,我家里可是有个馋嘴的妹妹,我还怕买少了回去,她会给我白眼。

我现在在家里,没什么地位。”

作为已婚男人,李科长也是一脸认同地点头。

男人,结婚后地位高低还真不一定,反正他地位也不怎么高。

“我也准备多买几个,给我爸,还有岳父也送两个,拿出去肯定倍有面子。”

这就是厂里说的,这些领导层随便买,因为这些人不缺钱,并且还有自己的关系网,总不能让大家拿半个西瓜送人吧,那不是惹人笑话呢嘛。

应付完关系不错的领导,何雨柱让人去把马华叫了过来。

马华一进门就说道:

“师父?您找我?”

何雨柱招呼他过来,直接拿出两块钱,扔给了他。

马华一看就拒绝。

“师父,您平时就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拿你的钱呢,这不行,我不能要。”

何雨柱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这不是给你的,厂里决定工人们可以拿钱买西瓜,一个人最多买一个,也就是十斤的样子。

现在市面上的西瓜应该是一斤七,八分的样子,但是得要票,厂里肯定不会要票的,价格估计也就是这样。

那一个西瓜也就是八毛多。

咦?”

何雨柱不由得发出疑惑的语气词。

竟然这么少吗?

一个八毛,那七千多个就是六千块?

原来就这么点钱啊,何雨柱一开始还没算,现在算清楚后心里也有些挫败。

自己忙活了这么久,才赚了六千块。

不过随即他就想到,现在人均三十的工资,这相当于两千人一个月的工资,也还不错啦。

再说了,自己又不是为了赚钱,没差啦。

想明白的何雨柱又看向了桌子,伸出手拿回了一块钱,说道:

“这一块钱是给你买西瓜的钱。

知道你家里过得难,有钱肯定不会买西瓜的,就当是我给你爸妈的礼物吧。你拿着钱去买一个,拿回去和家里人一起吃。”

马华虽然被何雨柱自己默默拿回去一块钱的操作震惊了一下,但后面还是被师父的话感动了,眼睛就湿润了,语气哽咽道:

“师父,我……我……”

何雨柱看马华又要哭起来,立马说道:

“行啦,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老是哭哭啼啼的,传出去像什么话,拿着钱快点滚回去,一会儿还要做大锅饭呢,你可别把眼泪滴到锅里。”

“师父,我知道了,”

马华忍住眼泪,拿起钱,给何雨柱鞠了一躬,然后就走了。

“唉,这个傻徒弟啊,以后要没有师父护着你,你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呢。”

何雨柱自言自语,手里摩挲着那一元纸币。

马华边走边心事重重。

其实上次后厨分西瓜,他分了一瓣,但他没吃,拿回了家,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们吃了,他们别提有多开心了。

他能想到,这次自己拿回一整个西瓜,家里人该有多高兴。

心里特别感谢师父,但是他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是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一定孝顺师父,给他养老送终。

……………………

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还是慢慢在人们闲聊中传了出去。

不过这次反响倒是没那么热烈,之前大家就猜到厂里可能会拿出一部分西瓜,让工人们买,现在只不过是证实了这个消息而已。

但是现在工人们最关心的就是西瓜的价格,要是太高了,那大家伙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了。

下午,李主任回来了,副食店收购价是七分,售卖价格是八分,人家也要赚钱,这也合理。

最后,厂子里决定以每斤西瓜七分钱的价格买或卖给工人,就连成本价都没算。

毕竟当初种西瓜时,种子是换来的,农具是借来的,就种西瓜的劳动力是轧钢厂的工人,还是给了钱的。

所以,最后厂里就不问工人要成本钱了,都算补偿给工人的福利。

这样,最后的政策就是这样:

不要西瓜的人能得到三毛五,买西瓜的人就得以每斤七分钱买西瓜,但是最多就是一个,也算是皆大欢喜。

工人们有选择,厂子里也算是说到做到,给工人福利,而其中李主任也很高兴,他不会亏,只是赚多赚少的区别。

下午,厂子里就在布告栏贴了通知,然后还广播了三次,并且还让车间主任,各个科长都通知了手底下的人,明天一早就开始,早弄完早结束。

转眼间,下班的时间到了,今天的工人脚步比以往快了不少,都赶着回家,和家人商量。

何雨柱今天倒是没早走,跟着大部队一起下班,路上还遇到了一大爷,他也骑着自行车,两人一起边说话边回四合院。

一大爷家的自行车是买来接送易安上下学的,但现在学校放假,一大爷就骑着上下班了。

中途遇到了贾家三人,何雨柱直接走人,看都没多看两眼,一大爷倒是喊了两句,但也没多说,跟着何雨柱离开了。

看着何雨柱骑自行车的背影,贾张氏啐了一口,说道:

“显摆着他有个自行车,连正眼都不瞧人,呸,什么玩意。

还有易中海,他不是四合院一大爷嘛,怎么不帮咱家,棒梗这么小,带他回四合院怎么了。

他连话都没说,良心真是让狗吃了。”

棒梗似乎被踩到了尾巴,直接大声道:

“奶奶,我才不坐他们的自行车呢,我不稀罕,等我长大了,我自己买自行车骑,还要给奶奶买一辆。”

棒梗这话说的,那真是说到贾张氏的心坎里了。

她一脸慈祥地看着自己的乖孙子,然后说道:

“真不愧是奶奶的乖孙子,真有志气,奶奶听你的,咱不坐他们的自行车,咱还不稀罕呢。

走,咱回家吃好吃的。”

秦淮茹看着突然像是打了鸡血的祖孙俩,无奈地摇头,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

三大爷永远是四合院消息最灵通的。

轧钢厂下班最先回来的孔庆华,也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看到前院坐着不少人,当即就叫来三大爷,开始讲今天厂里的消息。

至于为什么叫三大爷呢,还是因为人家确实有文化,懂得多,会分析,大家也愿意听他老人家说的。

”三大爷,我和你说,今天我们厂子里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哎~~~您别急啊,我慢慢和你说,是这样的……”

担心其他人一会儿就回来,孔庆华也不卖关子,直接讲了今天厂里下发的通知,留在四合院的老娘们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最后对视一眼,都匆匆回了家,估计是等自家男人回来,然后商量下该选哪个。

而三大爷则一脸震惊,他是没想到轧钢厂还真的会拿出西瓜给工人分,让他有些吃惊。

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直在前院转圈,似乎是在等人。

过了五分钟,他听到了自行车链条的声音,一看,一大爷,何雨柱,他露出一个笑脸就迎了上去。

谁料,何雨柱就指着他对一大爷笑着说道:

“一大爷,我说的对吧,我就说我三大爷肯定在这等着我们呢,你看看,我没说错吧。”

一大爷也是忍俊不禁,但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