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也有变故突生。
还不等那金刀落下,罗天法相便再度来了一轮术法齐出,一旁的通天巨刃也随之而动,两者合力直接将其强行阻拦在半空,场中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更有刺目的华光闪耀不休。
如此一来,阵法结界总算没被波及。
那梁老见状自是大为不甘,只能打出诸多神通朝着神树顶部的结界袭去,欲要加快阵法破灭的速度。
可就在此时,暗处却骤然响起风声呼啸,却见秦天早就挽弓搭箭,一连射出三道飞羽箭矢,化作璀璨的金银两色流光,迅捷无比的袭向梁老周身要害。
并且这一次,有了七星霸王弓的助力,外加秦天肉身巨力和真元加持,还有浩瀚的天地元气进行增幅,使得飞羽箭的威力也攀升至极限,根本就不是先前单独催动可以相提并论的。
除此之外,随着箭矢划破长空,秦天又再度施展出撼魂波秘术,化作无形魂力波纹在空间内急速扩散。
猝不及防之下,就连失去防护的墨青,也忍不住好一阵脸色扭曲,但这厮倒也颇为狠辣,为了避免神树生长被打断,他竟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单手掐诀再度施展出某种诡异禁术,化作一轮黑色光圈环绕在侧,将袭来的魂力波纹强行削弱了不少。
如此一来,剩余的魂力波纹虽然依旧强大,但却无法让他彻底陷入失神状态,仅是脑海持续回荡着剧痛罢了。
而一旁的梁老则最为凄惨,哪怕他老人家已经有了防备,却依旧改变不了被影响的命运。
于是乎,等到撼魂波纹蔓延开来,其脸色顿时扭曲一片,只感觉脑海剧痛难当,眼底更是带着浓浓的焦急之色,因为就在即将陷入失神的前一刻,他老人家分明察觉到了那可怕箭矢的气息,更有破风声快速逼近,这意味着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换而言之,这一次要是再被魂力影响,只怕生死危机就在眼前!
由于先前遭遇偷袭之时,那防御力最强的金刚伞已经损毁,所以如今最终危机关头,梁老只能有样学样,快速咬破舌尖争取片刻之功,随即险之又险的单手掐诀,召唤出一道厚实的黑墙护住周身。
且观那所谓的黑墙,赫然是由密密麻麻的细碎沙粒不断旋转组成,而那细沙也非比寻常,其名曰“庚金乌沙”,乃珍贵的六阶上等灵材之一。
按照古籍记载,此物诞生于地底深处,为另一种灵材庚金矿母的伴生之物,需长年累月接受金煞洗礼方可成型,堪称炼制金系灵宝绝佳的选择,就算不经炼制也具备强大的威力。
而从气息判断,这庚金乌沙明显与那金刀同出一源,想来定是梁老苦心搜集,准备用来提升金刀品阶之用,奈何危急关头也只能拿来应急了。
事实证明,此物就算没有经过炼制,那威力也不是闹着玩的,估计等闲下品玄天灵宝也难以与之媲美。
只见飞羽箭杀到之时,那庚金乌沙通过不断旋转,居然快速将力道卸去了大半,仅剩的残余威能虽将乌沙打的溃散开来,但梁老却也幸免于难,仅是被反震之力击飞出去,体表被锐金之气划出道道血痕,至少老命是暂且保住了。
而经过这一折腾,他老人家也终于勉强恢复了清醒,由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早就如同惊弓之鸟,连忙抬手将金刀灵宝召回,同时欲要取出其余防护手段保命。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暗处却再度响起风声呼啸,赫然又是三枚飞羽箭杀到,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黑色身影好似鬼魅一般快速逼近,正是藏身已久的玄铁傀儡。
尚在半途之中,傀儡便已然挥动手中长刀,劈出两道凌厉的血色刀芒,将老者所有退路尽数封锁,其速度更是快到了极致。
而这个时刻,正是金刀尚未回返,乌沙也还没有重新聚集的关口,所以某妖道将时机拿捏的可谓恰到好处。
见此一幕,那梁老早就亡魂大冒。
奈何事发仓促,他压根就没有任何反应之机,只能下意识的打出一招金虹贯日,试图略微阻拦那飞羽箭的速度。
但真正的杀招,却是两道血色刀芒。
“嗤嗤~!”
下一刻,伴随着闷响传出,金虹直接被箭矢击溃,随后梁老也被刀芒交错而过,肉身立刻化作几块残躯坠落,鲜血内脏顿时激射长空,还有凄厉的惨叫响彻而起。
“啊..........!”
但很快,自那血光中却有一道虚幻的身形浮现,正是梁老侥幸逃脱的元神,只不过由于阵法封锁,他老人家根本逃无可逃,只能慌不择路的朝着扶桑神树靠近,试图换取些许喘息之机。
而这一切,都在秦天预料之内!
因此还不等老者元神逃出多远,两道斩魂刃秘术却悄然杀到,紧随而来的还有最后三枚飞羽箭矢,就连罗天法相也再度打出一轮术法轰炸。
“不~~!”
于是乎,在梁老绝望的眼神中,其元神瞬间被华光淹没,也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人家心中有个悔恨,但一切终究为时已晚。
等到华光褪去,这位堂堂神道门炼虚中期精锐,也彻底陨落在了半空之中,愣是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唯有一枚精巧的储物戒指,伴随着那柄金刀和乌沙坠落在地,被秦天袖袍一抚快速收取。
这老东西的身家如何暂且不论,但那庚金乌沙可是好东西,若能融入金系本命利刃,定可让其品阶再度提升,还有那金刀乃是由乌沙铸成,所以自然不容错过。
至此,场中局势逐渐明朗。
随着梁老身死道消,神道门一行几乎全军覆没,仅剩墨青一人还在苦苦支撑,这怎么看都是困兽犹斗!
而九箭过后,秦天的肉身也陷入力竭,不得不收起弓箭异宝,转而祭出“盘龙玺”当空悬立,使得阵法空间内的重力再度倍增。
随后“白骨妖龙”衍化而出,先天灵焰也在古灯加持下,化作一条栩栩如生的赤焰巨蛟,二者合力朝着扶桑神树虚影疯狂杀去,同时罗天法相也快速逼近,那漫天月华和魂火集中围绕在神树周围,更有秘术轮番轰炸不休。
这一刻,腾出手来的秦天全力施为,爆发出的实力绝对足以令人瞠目结舌!
与此同时,就在惨叫声传来的瞬间,那原本正在焦急破阵的墨青,脸色也骤然阴沉到了极点,眼底更有深深的骇然显露。
此刻就算他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当初看不起的蝼蚁小修,已经成长到了一种近乎可怕的地步,哪怕是骄傲如他,也开始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
毕竟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谁又敢孤身一人杀上门来挑战五名同阶?而如今事实也证明了,对方的确有这个实力和资本。
眼下猎人和猎物身份互换,该逃窜的却变成了他这堂堂神道门天骄,这反转来的猝不及防,不得不说是种莫大的耻辱。
一时间,墨青在焦急的同时,心中又不免愤恨难当,但他也知晓轻重缓急,只能打定主意先全力破阵再说。
而在扶桑神树的生长下,那阵法结界已经被撑的摇摇欲坠,表面更是被枝条抽打出丝丝裂痕,眼看着就要被强行打出缺口,也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秦天的攻势却恰好杀到。
无奈之下,墨青也只能催动神树暂且应敌,同时连连挥舞手中宝扇,各种木系神通更是疯狂施展而出,只为避免被强行打断施法。
值得一提的是,有了扶桑神树庞大的生机力量加持,墨青虽然被隔绝了大部分天地元气,但神通秘术的威力却不减反增。
于是乎,罗天法相打出的八记神通,竟是被这厮轻易接下,随后白骨妖龙和赤焰巨蛟,则被神树枝条抽打的连连败退,唯独通天巨刃一劈之威,将那金乌妖火强行驱散了不少,更趁势斩下了神树部分躯干。
奈何有庞大的生机支撑,扶桑神树又快速抽枝发芽,几乎在眨眼间便恢复如初。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经过这一阻拦,神树生长的速度受到阻碍,使得本应濒临破碎的阵法结界有了喘息之机,那光幕亦是快速恢复了不少。
见此状况,墨青的脸色早就阴沉似水。
反观秦天却是无比淡定。
因为他很清楚,以墨青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催动神树,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也不过是借助禁术以精血为引罢了,换而言之,他秦某人就算破不了神树,但只要继续纠缠下去,哪怕耗也能将对方生生耗死!
而那墨青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眼看着形势愈发不利,其双目闪烁间立刻有了决断,竟是骤然挥袖祭出一条乌黑长鞭,好似灵蟒腾空朝着周围横扫而出,同时挥舞手中宝扇一连凝出四道飓风龙卷,化作风墙屏障挡在周围。
且观那乌黑长鞭灵压强盛,赫然又是一件中品玄天灵宝,除了擅长困敌以外,攻击力也颇为不俗。
“轰隆隆.........!”
漫天锁链飞舞,短时间内竟难以突破风墙,反而被那金乌妖火焚化成虚无,而后那风墙又骤然散开,化作密密麻麻的风刃朝着周围无差别激射,显然是要强行逼出秦天所处位置。
毕竟敌暗我明,又受限于阵法,打起来实在太过吃亏了些。
奈何这种技俩在秦天看来,却无异于是浪费真元,于是其袖袍一抚操控赤焰巨蛟散开,重新化作火海蔓延开来,轻而易举将所有风刃尽数焚毁,至于那凌空横扫的乌黑长鞭,则是被其祭出“雪丝千缠”拂尘强行缠绕。
值得一提的是,上次闭关炼宝之时,此物已经被其成功修复,并且重新加入了不少灵材,使得其达到中品玄天灵宝层次,各项威能皆是倍增不少。
所以此刻与这长鞭灵宝交锋,拂尘自然不会有丝毫逊色,直接将其纠缠在半空动弹不得。
岂料就在此时,还不等秦天再度出手,那长鞭灵宝竟是猛然浮现裂痕,继而当场爆开化作狂暴的威能席卷长空,猝不及防之下,无论黑色锁链还是地煞熔炎,皆被爆炸余威强行逼退老远。
与此同时,那墨青则更为狠辣,竟是直接撕下一条手臂,将其爆开化作浓郁的血雾,尽数打入那粗壮的神树躯干,使得其生长速度和威能瞬间暴涨。
那血淋淋的画面当真瘆人无比。
眨眼便,那结界边缘光幕再度被撑出裂痕遍布,就连阵法空间都开始扭曲变幻,俨然一副不堪重负的架势。
而那乌黑长鞭乃中品玄天灵宝,其自爆威能也不可小觑,即便是秦天也不敢以肉身硬抗,只能借助月阳飞天盾进行防护,身形亦是暂且被纠缠在原地。
好在关键时刻,那玄铁傀儡却强势杀到,手中长刀亦是舞动不休,斩出的血色刀芒直奔神树顶部杀去,并且为了以防万一,秦天直接下达了指令,分度玄铁傀儡爆发出极限威能。
“轰隆隆..........!”
如此一来,即便神树虚影生长速度加快,可等到轰鸣声过后,其顶部的枝条却被刀芒强行削去一大截,双方也再度陷入了僵持状态。
见此一幕,本就因为剧痛脸色扭曲的墨青,眼底顿时闪过慌乱之意,毕竟他很清楚,要是再这样拖延下去,只怕还不等阵法破除,他便会被耗尽全身精血,真要到了那时,可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于是眼看着秦天就要脱困,那两尊蛟龙也在重新凝聚成型,他连忙伸出仅剩的左手,掏出一大把符箓凌空打出,化作各式杀招将秦天所处之地尽数笼罩,林林总总起码不下十余道之多,赫然是清一色的六阶符箓。
这种打法,不亚于拿元石在砸。
碍于形势所迫,墨青也顾不得太多,况且以他的丰厚身家,也不会在意些许元石的消耗,由此不难看出,这位神道门天骄是被逼到了绝境,否则断然不会拿出如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