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楚国的军势在那里。
局部的损失,并不影响数十万大军向前推进。
面对悍不畏死的楚军。
即便是吕布与黄忠二将,在杀穿楚国近二十万前军以后,冲锋之势也慢了下来。
“好一个袁基,楚军的确不凡!”
陌刀军后方,三千羽林郎中军,刘协看着不见颓势的楚国,眼中闪过一抹释然。
他本就从戎数年。
更是在乾国北伐军中,参与过数十万大军的战役,对于如今楚国的表现,他也不得不佩服。
而他自己曾经的妄想。
也在这一刻,彻底放了下来。
“协弟,你不该来的!”
一旁刘辩看向刘协,眼中带着一丝紧张,他自己从戎数载,深知沙场战阵,生死不由己。
对方作为天子。
在这种情况下进入战场,无疑是万分危险的,而他自己则没这种顾虑,因为他家有个大胖小子,而且他也不是皇帝。
作为皇室子孙。
他有为皇室而战的责任。
“兄长无须多言!”
刘协摇了摇头,坚定道:“如今大汉,没有人比我更应该参战,如今姐夫归朝,我若是稳居后方,那还有何等脸面去见父皇,又有何等颜面,去面对为朝廷战死的英灵?”
“……”
刘辩闻言沉默不语,他没有理由再反驳这个弟弟,甚至有些羞耻的觉得,自己不应该劝慰对方。
“呜~~”
就在这个时候,后方传来了号角声。
五千陌刀军闻声而动,他们也在羽林郎的护卫下,朝楚军挺近。
先登营紧随其后。
两翼分别为骜枪第二军。
其后登先与天府大军徐徐推进。
汉军帅台之上。
段修身着戎装腰佩龙雀,面上毫无波澜,心中却为不住暗想,若他不动用巡天司,这一战的结果,是否会超乎预料。
因为此时的他。
已经收到了斥候的消息,面对骚乱的袁基,直接选择破釜沉舟,并且大军气势如虹,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
这让不准备出手的他。
有些忍不住想出手。
而这也让他明白,想这种体量的战争,些许魍魉手段,很难起到左右战局的作用。
旁边曹操等人也是面色凝重。
不过谁也没有出声打扰,因为他们此际,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想要取得此役的胜利。
唯有杀伐一途。
“传令下去!”
段修扫了一眼众人,淡淡道:“除却陷阵营,全军出击,有进无退!”
“吾等领命!”
曹操等人恭敬抱拳齐喝,旋即纷纷行下帅台,前往各自的位置。
段修再度开口道:“待大军出击,王旗随之而行!”
“喏!”
戏志才恭敬行礼应是。
于是同楚国一般,大汉的王旗唯缓缓前行,唯一的区别是,袁基位于楚国中军,而段修则位于后军。
半个时辰之后。
两支王旗相隔三十余里。
战旗中央战火不熄,澺水为之染红。
双方主帅段修与袁基,在这个时候,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大军的具体掌控,胜败走势只能交给冲杀的将士。
但这个时候。
不论是段修,还是袁基,都没有其他打算,都在等着战场上的变化,双方王旗一刻不停,使得交锋的两军如烈火烹油。
谁都有不撤退的理由。
正午之际,盛夏的红日。
并未给战场带来丝毫温度,有的只是令人心寒的哀嚎,与无时无刻掉落在地的断臂残肢。
战场一角。
甲胄染血的麴义,立于先登营中军,目光锐利注视着战事变化。
“将军,是白马义从!”
副将刘何看向远处的一面大纛,眼中满是火热之色。
“好啊,竟然是白马义从!”
麴义闻言精神一震,举目望去也看到公孙瓒的战旗,当即下令道:“即刻出击,目标白马义从!”
对于这只大军。
他可是早有耳闻,如今既然碰到了,麴义自然不会放过这些军功。
“将军!”
副将高雅迟疑道:“听说这白马义从,可是楚国顶尖的精锐,您看...!”
“精锐?我先登营打得就是精锐!”
不等高雅说完,麴义不屑道:“白马?我定要它有来无回!”
“将军!”
高雅嘴角微抽道:“末将的意思是,白马义从为轻甲骑兵,咱们是强弩悍卒,如果主动去找他们,只怕对大军不利!”
最为先登营副将。
高雅对先登营的战力,充满了自信,可先登营始终是步卒,白马义从又以来去如风闻名,他们若没有可行之策,只怕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这倒也是!”
麴义闻言也反应过来,开始思考对策。
“有了!”
刘何脑海灵光一闪,出言道:“白马义从既然是精锐,那咱们只需报出名号,他们自会前来送死!”
“有道理!”
麴义闻言目光一亮。
“将士们!”
得到刘何提议的麴义,当即大喝道:“何为先登?”
“刀山敢前,火海不退,每战必先,死不旋踵!”
周围将士闻言,纷纷齐声大喝。
“刀山敢前,火海不退……”
紧接着近五千先登将士齐喝出声,搞得正在与他们对峙,却有些不敢上前的楚军一脸懵逼。
“王旗不倒,楚军不归!”
自问不能受这委屈的楚军,本着输人不输阵的理念,也嗷嗷叫的喊着口号。
“……”
麴义听着楚军的口号,也是无语的扯了扯嘴角,让他不知道的是,他们喊出的口号,还真引起了白马义从的注意。
“将军!”
严纲看向先登军阵,朝公孙瓒道:“你看,那就是乾国的先登营,其主将名叫麴义,是乾国成名已久的精锐之师!”
“成名已久?”
公孙瓒也看向先登营,目露不屑道:“本将看来,这先登营是声名不显才对,至少陷阵营和陌刀军,本将还知道两军的功绩,这先登营嘛,好像没什么可取之处!”
自从白马义从战败冀州军以后。
公孙瓒就以楚国第一强军的主将自居,在看其他精锐的时候,那都是像看弟弟一般。
陷阵营不必多说。
毕竟那是以三千之数,硬憾六万控弦的存在。
而陌刀军嘛。
自然是他刚才在许褚手里吃了憋,对方各个举着长刀,虽然砍不到他们,但他们也拿对方的重甲毫无办法。
他们还不敢靠近。
在公孙瓒眼里,那五千陌刀军,就是五千冷血无情的屠夫,铁骑在对方手里,那也只能一刀两段。
这样的战力,自然得到了他的认可。
但也仅此而已。
眼前所谓的先登营,却明显不再此列。
“将军言之有理!”
严纲闻言沉吟片刻,也赞同公孙瓒的说法,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先登营的确算不得强悍。
“走,今日本将,就拿先登营开刀!”
公孙瓒调转马头,冷声道:“让要世人知晓,我白马义从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