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周安东呵呵一笑,把手里的小碗儿放下:“这个碗有什么说道?”
“这是成化斗彩鸡缸杯!”老蟋蟀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据史书记载,当年万贵妃非常喜欢成化斗彩杯,尤其是鸡缸杯,成化皇帝为了讨好她,下令景德镇官窑大量的烧造。
十四年前,也就是八零年,香江苏富比拍卖会上,有一只鸡缸杯拍出了528万港元,买主是一个日本人,而我给你送来的是一对儿。”
周安东再一次拿起鸡缸杯,他可是知道,上一世,就这么个小破碗儿,拍出了2.5亿港元的天价,加上佣金2.81亿。
刷新了中国瓷器的全球拍卖记录,而买家是一个中国人,具体是谁,周安东就不知道了。
周安东又欣赏了一下鸡缸杯,放下之后,指了指木箱子。
“这些什么?”
老蟋蟀挨个介绍:“这是青花大盘,这是五彩罐,这是……”
周安东不得不感叹,这一次老蟋蟀送来的东西,真都是了不得的,如果按照价值来说,红白芙蓉图都比不上。
“爷们儿!”周安东不再叫老蟋蟀了,而是亲热的叫了一声爷们儿:“这些东西,不管是哪一件,放在手里,绝对都是传家的宝贝,你能弄来也费了不小力气吧。”
“还真没费什么力气。”老蟋蟀摇摇头:“这都是我一个老兄弟的藏品,经过十多年的战乱,又经过那十年,能完整的保留下来不容易呀。”
“那他怎么会卖了呢?”周安东好奇的说道:“就算家里遇到了困难,把这对鸡缸杯出手,天大的困难都能解决。”
十四年前,一只鸡缸杯就能拍到528万港元,十四年以后,这一对鸡缸杯的价值,绝对在两千万港元以上。
要知道,这个时候港元可比人民币值钱,在1994年,拥有两千万港元,除了叛国,就算是杀人放火,都他妈的能解决。
“唉!”老蟋蟀叹着气:“确实遇到点麻烦,也不是解决不了,但有些事儿发生了,就算解决了,这心呐,也有了伤口了。
所以,我那老兄弟想着全家搬到国外去,但这些物件却带不要出去,如果走私出去,没有信得过的人,风险太大了。”
周安东点头,这些物件想要自己带出去,门儿都没有。要是交给蛇头走私出去,他可以保证,老蟋蟀的那个老兄弟要想再见到,估计得是二十多年后的某拍卖会上了。
老蟋蟀接着说道:“我那个新老兄弟,知道我跟你关系匪浅,所以让我把东西给你带来了,至于价格,你看着给,差一不二就行。”
周安东沉思了起来,算上东珠一共有十四件,在他心里,天字罐存世最少,价值应该最高。
但后世英国拍卖的那件天字罐,也只是残品,没有可参考的价格。他又对古董价格不太清楚,真不好给价。
“爷们儿,咱俩不是外人,你给个价吧。”
老蟋蟀看着木箱里的物件儿,琢磨了一下说道:“这里价值最高就是鸡缸杯,十四年前一只鸡缸杯拍到528万港元,现在这一对儿作价1500万人民币怎么样?”
“没有问题!”
周安东点头,在兜里拿出烟给老蟋蟀点上。在他看来,这一对儿鸡缸杯价值绝对在两千万以上,而且还得是港元,老蟋蟀并没有多要。
老蟋蟀抽了口烟:“主要是鸡缸杯有参考,毕竟十多年前在香江有过拍卖记录。其他的,就按照现在出海的价格。
天字罐,大概在二十五到二十八万人民币,五彩罐大概在十八到二十二万人民币,青花大盘……”
周安东大气的说道:“他不是要出国吗?也别一样一样的算了,我给他二百六十万美金。
他海外有账户,我直接把钱打到他海外账户。如果没有海外账户,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他支票。
他出国,肯定要在香江转机,到时候他拿着支票,到香江海外信托银行兑换就可以。
要是信不过我,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给他人民币。因为我给他美元现金,他也带不出去。”
“有什么信不过你的?”老蟋蟀认真的说道:“他之所以找我,把这些物件儿给你送来,就是希望你能给他美元,不然他都没地方兑换。”
说着老蟋蟀在兜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周安东:“他儿子年前就出国了,这是他家海外的银行账户。”
周安东拿过纸条看了一眼,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随手将其放在一边,拿起电话迅速拨通了一串号码。
很快,听筒里传出袁婉琪的声音:“老板,我刚准备下班,都走到办公室门口了,你只要晚一分钟,我就走了。”
周安东夹着香烟,点燃后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都安排好了吧?”
“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会跟你一起过去。”
袁婉琪将肩上的包随意地甩在办公桌上,随后一屁股坐进宽大的老板椅中。
这段时间的忙碌让她疲惫不堪,如今做空日本股市的后续事务也基本处理完毕,她终于可以稍稍松口气。
“我已经向索尼公司发出了股东告知函,并预订了 22 日上午九点半的机票。”周安东轻轻弹了弹烟灰:“你觉得那些小鬼子会不会去机场接我们?”
“会!”袁婉琪语气很是肯定的说道:“尽管他们心中极度不悦,甚至恨我们入骨,但表面上仍会维持那虚伪的谦逊。”
周安东嘿的笑了一声,这次收购索尼股份,对索尼来说打击不小,但他们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相反,还会以一种表面上的礼貌和尊重来接待他们,维持住他们良好的形象。这种虚伪的谦逊,正是日本人一贯的作风。
“我给你个账户,明天,你往这个账户汇两百六十万美元。”
袁婉琪答应一声,记下了账号:“老板,你后天几点到香江?”
周安东说道:“下午两点五十飞机落地。”
“好的!”袁婉琪打了个欠:“就这样吧,我得回家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后天见面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