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哲的回答董焱很满意。
这幅地图是以原先的模样画出来的,那么他的计划真实性才更高一些,若是这幅画是随便画出来的,那么他会立马选择拒绝指出,放弃这个计划都是可以的,毕竟让他纸上谈兵是不行的。
这些年虽然没有亲身打过仗,但兵书还是读过很多的,其中就有一个故事是关于纸上谈兵,董焱深刻的记着这个典故,自然不可能重蹈覆辙,他还需要用这一战来证明自己。
其实在梁奕的心里面反而觉得这个要比造船更可行一些,首先花费的时间短,可以缩短攻占柳州城的时间,不至于超过了皇上规定的时间,只是具体的时间没有办法说出来,所以要想办法去解决。
第二个派出去的将士人数会多上一倍甚至两倍之多,虽然是采取突袭的方式,但人数少肯定是吃亏的,人数一多加上是突袭自然占据了上风,还可以减少将士们的伤亡,最主要的是发现了异常的情况可以随时撤退。
毕竟现在造出来的船只估计只能够依靠河流行走,一旦遇到了问题想要撤回来很难,基本上把退路都挡死了,然而在水里行走哪怕是遇到危险的情况,大不了掉头撤退回来就行,无非是多花费一些力气罢了,总要比把退路全部堵死更好。
只是田哲所说的让他明白走不一样的水路恐怕有些艰难,想要既不被发现,又能够让汉江的水位下降到将士们可以行走的地步,同时还不会受到下雨的影响,三者同时要具备显然是很难的,不过稍微兼顾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梁奕询问董焱关于这个的看法除了想知道他的想法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举动就是看看他之前的行为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说仅仅是这次开窍了。
看着地图,董焱想了想,伸手指了其中一个点说道:“梁大人,若是小王之见,应当在这里进行截流是最为合适的。”
董焱指着的这个位置看上去非常的普通,是位于江安县和黄水县中间的位置。
“禹王爷,不知道选中这个位置是何原因?”
“大人请看,根据地图上面显示,这里是一个拐弯的地方,一般来说拐弯的位置都是比较狭窄的,是有利于对汉江进行截流,毕竟这条河还是很深的,如果不选择这种狭窄的位置会花费很多的时间来截流,就像是田将军说过,九月和十月都会是下雨的季节,自然是能够下雨前截流成功最好。”
“第二个,虽然截流不会让敌军产生怀疑,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然是要小心一些,而这里正好是一个大的拐弯处,能够很有效的避免被发现,这是第二个理由。”
“最后一个小王我认为选择在这里的原因就在于这里已经是最近且最佳的截流位置,诸位将领可以看见这里距离柳州城以及敌军埋伏的森林都有一段的距离,但这段距离足够将士们两个时辰内赶到护城河的位置,既然是要晚上行动,留的时间必然不是很多,又不能被发现显然这里就是很好的位置。”
董焱说完自己的看法微微退后一步,嘴角还留着不经意的微笑,让在场的人都没有察觉,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所说的这个位置上面,就连梁奕就思考着这个位置的可行性。
梁奕没有去实地看过,不知道这里究竟是狭窄还是更宽一些,不过董焱有一点说的很对,一般来说这里都是更为狭窄的位置,距离柳州不远但也不算太近,看上去的确是很合适的位置。
“田将军以及诸位觉得这个位置如何?”梁奕看着众人询问道。
片刻后一名将领开口道:“在末将看在,如果在不下雨以及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这里的确是最佳的截流位置,花费的时间不多又能很迅速的赶到护城河的位置。”
这时候就连不怎么赞成的田哲都开口道:“嗯,不错,这个位置是最好的,只是这个下雨可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
“嘿嘿,诸位在这里商议其实都是根据地图来的,具体是否可行还需要实地看过之后才知道。”
梁奕笑着说道:“田将军,我们营地距离最近的汉江河流有多远。”
看了看地图,田哲回话:“梁大人,大约四十里地,可以走大道,就在利州的北边就有汉江。”
四十里地。
梁奕简单的估摸了一下,现在走估计到了都是晚上了没有这个必要,毕竟晚上看的不是很清楚又没有休息的地方,尽管他们这些将领无所谓,但总不能到时候把禹王爷丢掉,他名义上还是大军的副帅,就算是不让他去估计也是会被拒绝的。
“四十里地不算太远,但今天肯定是赶不过去了,而且也商议不出结果来,还是等到明日看过汉江之后再做决定。”
在场的众人相视一眼后纷纷点头同意了这个决定。
散会后,董焱被将士带着去营帐休息了,虽然今日这点儿路不远,但商议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可能有些受不了了,自然是早早的去休息,也不会有人不满的,身份是摆在这里的,其实他们也明白一位待在宫中的王爷到了战场上是做什么的。
当营帐里面只剩下梁奕和田哲两人的时候,前者笑道:“田将军,是不是和听到的传闻有些出入。”
田哲明白梁奕话里面的意思,微微点头:“和传闻是有一些出入,甚至我觉得出入很大,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本意如此,从前些日子的传闻来看的确是不尽人意,然而今日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耀眼了,不知道的只当是先前故意为之。”
“然而仔细一想,这份地图乃是这段时间军中派出去打探的探子回来一点一点补充出来的,可以说整个南齐朝都不会有这么详细的,那么之前就没有看法,还可以这么轻松的说出来,看来事情并非如此。”
闻言,梁奕仅仅是摇了摇头:“无论是故意为之或者是本意如此,现在主要的问题并非是这个,先前因为在场的将领太多不方便,既然现在只有田将军一人自然是不当隐瞒的,反正都是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