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为僵尸老太做体检，不是出于什么奇怪的癖好。
而是为了“信息”。
系统给出的诊断信息，不光会点明病症，还会简单描述病人过往。
而这僵尸老太的过往，很可能藏有她孙女小雅的信息。
利用这些信息，顺藤摸瓜，就能从侧面对小雅病情做出更准确判断。
毕竟小雅的病，不是什么小病。
一旦出问题，就是大问题。
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除此之外...
李非刚才就注意到了。
僵尸老太的身体，像是被野兽啃过一遍，遍布齿痕，残破不堪。
看得出来，从进门开始，对方就有意在用衣物遮挡伤口。
即便如此，李非仍能透过平光镜，观察到伤情...
共计57处伤口，触目惊心。
“老太太您放心，体检免费。”
李非面不改色，一把摸向僵尸老太手掌。
一种极为皱巴的感觉，就像枯死的树皮。
【叮！】
【检测到病人，病情诊断中...】
【姓名：僵尸老太】
【评级：Lv17，d，恶灵级】
【描述：年老体弱的她，是僵尸中最弱的那一档...即便如此，她用两根手指就能掐断你的脖子】
【症状：全身各处创伤】
【病因：自从搬到永夜街后，小雅的暴食症就愈发严重，僵尸老太的手指脚趾，每天被她啃了又长，长了又啃...现在已经只剩3根了…】
【建议：病人自我修复能力较强，用药外敷伤口即可】
果然。
李非借助诊断验证了猜想。
这僵尸老太身上的齿痕，都是小雅暴食症发作时，给啃出来的。
不过...
系统诊断中提到的‘搬到永夜街’是什么意思？
这似乎和小雅的病例有关。
“老太太，我猜你们不是永夜街的鬼吧。”
“小雅的暴食症，是搬到这里之后才加重的，对吗？”
李非一边问，一边观察对方。
僵尸老太听完问题，深深看了李非一眼。
她脸上的褶子舒展了些，眼里也重燃起希望的火苗。
看来，那调皮的裂口小妹，这一次没有骗人...
这医生确实有些真本事。
竟然只打了个照面，就知道了她保守多年的秘密。
这些事，她可从来没告诉过其他鬼。
今天算是来对地方了。
或许这李医生，真能治好小雅的病...
“李医生，你医术真是高明。”
“实不相瞒，我们是从其他禁区搬过来的...”
“小雅的病，确实之前就有，是搬来这里后才加重的...”
僵尸老太说着说着，脸色又暗沉下去。
似乎并不愿提起这段回忆。
她佝偻着身子，沉吟半晌后，才继续说道。
“唉，李医生，我就不瞒着你了。”
“我们一家原本住的禁区，叫做万尸塚，是僵尸族的聚集地。”
“自从小雅得病后，我和她老爷就带她搬到了这里。”
“本以为换个地方换换心情，就能有些改观…”
“没想到搬过来以后，小雅病得更重了...发起病来，六亲不认！”
“可怜这孩子了，之前她很听话的，从来不会这样...”
“唉，都怪我和她老爷！”
“要是我们能再注意一点...”
“要是我们能早点发现...”
说到这里，僵尸老太用力锤了两下胸口，自责起来。
像她这样的老人，很容易钻牛角尖，常常把别人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作为一个优秀的医生，李非当然懂得如何照顾病人情绪。
他伸出胳膊，拍了拍老太的肩膀，安慰道：
“老太太，你也别太自责了。”
“小孩子调皮，每天上蹿下跳的，难免出点小问题。”
“这都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既然得了病，治好便是。”
“放心，有我在。”
这一番话，成功让僵尸老太恢复平静，眼里甚至闪过一点感动的泪光。
之后，李非详细询问了小雅的病症。
比如，第一次发病的时间，每次发病间隔多久，要吃多少东西等等...
了解清楚后，他对照着用药规则，又仔细复查了一遍...
没问题，可以用药。
“你放心，老太太。”
“小雅的病，我能治。”
“不过得她本人到诊所来。这样吧，你先带一瓶我这个药回去，给她试试。”
“如果有效果，你再趁着她安分的时候，把她带过来。”
“怎么样？”
李非手掌一翻，变出一瓶淡蓝色药剂。
泛着微微荧光，像是甜味糖浆。
这一瞬间，僵尸老太两眼发光，直勾勾盯住了药剂。
这东西她虽然没喝过...
但作为一个吃过见过的老僵尸，她能感觉到，此药绝非凡品。
回想起来，永夜街的超市有卖很多商品，里边却没有一样能赶得上这瓶药的。
甚至可以说，超市里大部分东西，和这药比起来...
跟垃圾都没什么区别！
这么一看，李医生这瓶药，怎么也得卖50个鬼币...
那她怎么买得起？！
作为d级的恶灵，她要一整年不吃不喝，才能凑得出40块...
再有，加上小雅暴食症加重，她和僵尸老爷的大部分钱，都用来喂小雅了。
现在的她，身无长物，连5个币也掏不出来。
更别说大50个了...
“李医生...”
“你这药，我能先赊账吗？”
尽管没钱，僵尸老太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口。
她知道，医生也不是做慈善的，都是收钱才治病。
虽然她在心里盘算过，即使对李医生，50块也绝对不是小数目了。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
拉下这张老脸也好，献祭自己也好。
甚至硬抢...
都没关系。
只要能治好小雅的病，上刀山下火海，她什么都愿意做。
李非见状，很快明白了老太的心思。
这种情况他并不陌生，他只微微一笑，用手勾住老太的肩膀。
“老太太，诊所小本经营，概不赊账。”
“不过你放心，这药我不收钱。”
“诊所目前采用一种特殊的支付方式...”
“来吧，先把你的衣服都脱了。”
...
僵尸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