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八驾驶的马车跑的飞快,用了不到一刻钟就稳稳的停在了东宫门口。
刚进东宫门口,朱允熥就看到院子里跪了密密麻麻的人,有侯爵伯爵子爵,还有一品二品三品大臣,再往边上看,还有好几个御史跪在一起。
甚至还有七八品这样的小官。
“这啥情况?”朱允熥傻眼了。
越过这些人,来到了东宫大殿内。
“爹娘。”朱允熥对坐在大殿内的朱标和常氏叫了一声。
“儿子,你……”常氏一脸担心,刚想要说话直接被朱标一声拍桌子的声音打断。
“逆子,给我滚过来。”
朱标的这道声音很大,还带着许多的怒气。
别说朱允熥了,就连坐在他身边的常氏都吓了一跳,常氏赶紧给门口的一个侍女使了个眼神,侍女点点头后悄悄的溜了出去。
“怎,怎,怎么了?”看着朱标发那么大火,朱允熥结结巴巴问。
同时脚步忍不住的向后退去。
朱标直接站起身,一步步朝朱允熥走去,指着院子里的勋贵大臣。
“怎么了?你去看看外面,那些人都是弹劾你的。”
“弹劾我什么?”朱允熥懵了,弹劾我干啥?
我只是一个小娃娃啊,用不到这么多人同时弹劾我吧?
“弹劾你什么?弹劾你这逆子违背朝廷规矩经商。”朱标走到朱允熥面前,低着头和他对视着,眼里满是怒火。
不料朱允熥根本不怂,直接怼了回去。
“经商是皇爷爷特准的,那就是圣旨,圣旨一下我就不是违背朝廷规矩。”
朱标听到朱允熥这话,抬头愣了零点一秒,眼神深处浮现一丝满意。
不过很快,又是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低头看向朱允熥。
“你经商可以,为何要与民争利?”
听到这儿,朱允熥算是明白了,敢情是自己在南直隶卖炉子蜂窝煤侵犯了外面那些当官的利益啊。
前几天常七向自己汇报说,有人在城内宣扬自己的蜂窝煤有毒,导致蜂窝煤的销量大减,这还没开始调查呢,这些人就开始向朝廷告状了。
恐怕要不是这些人知道奇货坊是自己的,恐怕早就开始伸手抢了吧。
“呵呵,想得美。”朱允熥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看了一下院子里的官员。
“敢问太子爷,何为民?”朱允熥站直身体,对上了朱标的目光。
“当然是天下百姓为民了。”
“他们是民吗?”朱允熥指着院子里的官员。
“他们是官。”
“他们说我与民争利,为何这个院子里却没有一个百姓呢?”
“百姓进不了皇宫,所以只能委托这些官员来替他们申冤了。”
“笑话,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家里没有经营木炭生意,不过是因为我的蜂窝煤抢了他们的木炭生意罢了。”
“他们拿我没有办法,只好恼羞成怒,来向您这个太子爷告状来了。”
说完,几步走出房门,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院子内跪着的官员。
“我告诉你们,别说你们来东宫告状,就算你们去乾清宫告状我也不怕。”
“本来是想给你们留点脸面的,既然你们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从明天,不,从今天开始,你们当中这些做木炭生意的,一个别想干了。”
“告诉你们,这是我说的,我朱允熥说的。”
此话一出,满院震惊。
“求太子殿下为天下百姓做主啊,不可肆意放纵亲子与民争利啊。”
“是啊太子爷,如今全城商人的木炭接连滞销,许多人都已经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了,还请太子殿下惩处与民争利之人。”
跪在院内的勋贵官员齐声呐喊。“求太子殿下惩处与民争利之人。”
“陛下驾到。”门外传来一个太监声音。
顿时,整个院子内一片寂静。
紧接着,朱元璋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朱雄英。
“喊啊,怎么不喊了?”朱元璋迈着步子走到朱允熥身边,看着跪在院子内的官员,大声吼了一句。
“陛下,请陛下严惩与民争利之人。”
前面这些大官害怕朱元璋,不过跪在后面的御史却不怕。
这些人看到朱元璋来了,更兴奋了,纷纷站起身来。
“呵呵,那你说咱怎么处置咱这个孙子才好呢?”
几个御史齐齐对视了一眼,“请陛下下旨圈禁皇五孙以正我大明律法。”
“这就完了?”朱元璋瞥了一眼那几个御史。
“请陛下下旨废除城中所有蜂窝煤、炉子、镜子等物,关闭直隶各地奇货坊。”
“臣附议。”
“臣附议。”
朱元璋没有只听信这些人的,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朱允熥。
“熥儿,大臣们都说你是在与民争利,你怎么说?”
“我怎么看?我看把这些人杀了最好。”朱允熥心中想着。
看着院子里的这些人,朱允熥怒火中烧,恨不得亲自拿着一把刀将这些人剥皮揎草。
狗日的,做生意的能力不行就来弹劾老子,不要碧莲。
“爷爷,我……”
朱允熥刚准备解释,不料另一边的朱雄英直接开口了。
“爷爷,这事不怪允熥,他那个蜂窝煤还有炉子炉筒的生意是孙儿的,允熥的奇货坊只是代为售卖。”
“大哥。”朱允熥睁大眼睛看着朱雄英,朱雄英却轻轻的向他摇摇头。
“你的?你确定?”朱元璋看着朱雄英,意味深长的问道。
“是孙儿的。”朱雄英肯定的答复道。
“爷爷。那个不是……”朱允熥连忙解释。
不过直接被朱雄英抱住,捂住了嘴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唔唔唔。”朱允熥想要挣扎,却发现根本挣扎不开。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沉思了一会。
既然这件事被朱雄英揽下来了,那肯定就不能和朱允熥犯事一样了。
绕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被朱雄英捂住嘴巴的朱允熥。
朱元璋指着刚才说完圈禁朱允熥的那名御史。
“咱知道你说的那些东西,不过那些东西都是咱让咱孙子去做的。”
“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也应该把咱一块圈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