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再收拾你。”朱允熥朝已经呆住的县令瞪了一眼,走到已经被常七打烂了嘴巴的蓝益身前。
看到朱允熥过来,常七朝蓝益膝盖处一踹,直接让他跪倒在朱允熥面前。
朱允熥用手捏住蓝益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这次是死定了,强占土地,逼死百姓,冒充朝廷勋贵义子,哪一样不是满门抄斩的罪名。”
“你敢?我,我义父一定会替我报仇的。”蓝益肿胀着嘴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丝惊恐,更多的还是不可置信。
他可是蓝玉的义子啊。
“嘿嘿,我不敢?你不是说你是永昌侯的义子吗?那我就让永昌侯过来,看看他到底认不认识你。”
“打断他的手脚看管起来,回凤阳之时带着他。”朱允熥朝常七摆摆手。
“是。”常七带着几个人直接拖着蓝益走了。
“到你了。”朱允熥朝县令呲牙一笑。
“我,我,我……”县令我了半天愣是没说出第二字来。
“放心吧,你是朝廷命官,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朱允熥说完,县令悬着的心落在地上。
“正好,陛下现在在凤阳呢,等我办完事带你回去,至于他老人家怎么处置你我就管不着了。”
说完,对常八挥挥手,常八点点头,直接带着县令跟着常七走了。
此话一出,县令原本落在地上的心直接坠入谷底。
朱元璋的手段全国上下哪个官员不明白?他要是落在朱元璋手上那还能活吗?最次也得是个全家抄斩了。
想到这儿,县令感觉浑身冰冷,仿佛掉入了冰窟窿中。
紧接着,又好像全身火热,仿佛又从冰窟窿掉入了火山之中。
“悔不该帮那蓝益呦。”这是县令被带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处理完县令和蓝益二人,朱允熥让人将原本被打趴在地上的刘家三兄弟扶起来。
然后从怀中掏出几张宝钞分别塞到三兄弟手中。
“回去吧,这点钱看看身上的伤,你们的地还是你们的。”
刘家三兄弟看着手中的宝钞齐齐对视了一眼,跪在地上朝朱允熥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快起来快起来。”朱允熥连忙将三人扶起来。
朱允熥原本想说点场面话,可是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什么都不说了,挥挥手让三兄弟离开了县衙。
等到常七常八兄弟二人回来之后,朱允熥带着几个人到下蔡镇看了看煤矿所处的位置。
所幸大部分的煤矿上面都是山和荒地,没有多少人家和良田。
这样就好办了,直接将煤矿的位置在地图上标记下来,等回到凤阳之后去找高万杰就行了。
在寿州待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的两天,等将所有的煤矿位置记录下来之后,朱允熥一行人就开始启程回凤阳了。
同行的还有那个已经被打断手脚的蓝益和寿州的县令。
又是走了四天,当朱允熥回到凤阳之后发现朱元璋几个人已经走了。
没办法,只好让人写下了寿州县令的罪状,让人带着罪状和寿州县令一块送往南京。
至于朱元璋怎么处置他,朱允熥就不管了。
至于蓝益嘛,朱允熥没有将他送去南京,而是写了一封信,让人专程送到了蓝玉手中。
远在南京的蓝玉收到朱允熥的信,看完之后一愣,向身旁的随从问:“蓝益是谁?”
随从心里无语,连忙给蓝玉解释:“侯爷,蓝益是您去年收的第五百三十八个义子啊。”
“是吗?我咋忘记这号人了?”蓝玉摸了摸自己的头,想要寻找脑海中关于蓝益的记忆。
可是想了好久,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蓝益这号人。
不过既然随从都说了蓝益是自己的义子,想来应该是错不了的。
“娘的,狗日的玩意光给老子惹祸。”
蓝玉看着手中朱允熥送来的信痛骂一声,随后吩咐一声。
“备马,叫上蓝义蓝宁跟我去凤阳。”
“是,侯爷。”
随从很快准备好了三匹快马,蓝玉带着两个义子出了南京朝着北方而去。
快马骑行了一天,蓝玉三人于第二天一早到达了凤阳。
蓝玉一到,朱允熥直接带着他来到了书院,将他领到一个房间门口。
朱允熥将门打开,看着躺在房间内的蓝益。
“舅姥爷,他自称是您老人家的义子,您自己进去瞧瞧吧。”
朱允熥说的话很客气,但是很明显没有前两年那么亲近了。
蓝玉来凤阳的这一天,朱允熥询问了很多人。
当得知蓝玉有近千名义子的时候他是真的震惊了。
要知道,这一千人可都不是平常的士卒啊。
其中有十几名千户上百名百户,剩下的全部都是总旗小旗这种官职。
这是多少人?
相当于蓝玉手下有数万人都是他的亲信。
要知道,蓝玉今年才33岁啊。
现在朱元璋能够压得住他,未来的朱标也许能够压得住他。
可是以后的朱雄英呢?
能不能压制住自己的这位舅姥爷呢?
就算是蓝玉不造反,可他手下有这么多的义子亲信。
如果都像蓝益这样祸害起老百姓来,这个国家也承受不住啊。
趁着朱元璋还活着,朱允熥打算提前替自己的大哥修剪一下蓝玉这棵大树的树枝。
首先开头的就是蓝玉的这些义子们。
不过蓝玉此刻正在气头上,根本没仔细听朱允熥的话,直接抽出腰间的刀进了房间。
等蓝玉进了房间门,朱允熥主动将房门关上,他怕自己受不了那个血腥的场面。
果不其然,蓝玉刚进去就是一顿痛骂。
“狗日的混账东西,敢借着老子的名头乱来,老子今天就亲自结果了你。”
说完,直接拿着刀朝蓝益身上劈去。
“义父饶命啊。”蓝益躺在地上,看着蓝玉手中的刀朝他劈来,不断地求饶。
可蓝玉根本不听他那一套,直接手起刀落,接着一颗头颅落在地上。
听到声音的朱允熥连忙朝房间内大喊:“舅姥爷你别把他的头带出来,我害怕。”
“好。”房间内的蓝玉回了一句,用袍子擦了擦刀上的血迹,将刀放回腰间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