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养情人这件事,清楚归清楚,为什么又要安排沈佳,去国外避风头呢?
许建江倒是能看清形势,而且身段极软,他先朝父亲鞠躬认错:“爸,这事儿是我不对,我跟沈佳那个事情,一直瞒着家里没说。但我和沈佳,已经认识十几年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集团还没有颁布条例。”
“放你姥姥的罗圈屁!”
这话激怒了许世平,因为许世平和家辉母亲的关系,就是利用这个借口,搪塞过去的。
不但搪塞了过去,而且还把家辉,名正言顺接到了集团里。
你老的都能干,我小的也这么干,你总不能追我的责吧?
因为这件事,否定我的继承权,那不就是在打你董事长自己的脸?
杨威看不下去了,再次清清嗓子说:“建江,今天咱们谈的,不是你搞婚外恋的事。姜尚文的那件事,建川已经参与了,而且手里已经拿到了,让姜尚文开口的把柄。你爸今天叫你来,只是想保全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许建江明白了,也彻底懵了!
白振南不是说,那姜尚文打死也不会开口,不会乱咬人吗?
“姜尚文不会乱咬,这事儿您二老放心!”许建江急于辩解说。
“这么说,你承认了?”许世平浑浊的眼睛一瞪,苍老的脸皮,如地震般一波波地抖动着。
“我…我承认什么了?”这事儿许建江打死都不能认,真认了,那他就彻底失去集团的继承资格了;曾经,他费尽心力,做出的那么多成绩,也都会化为乌有。
杨威再次点上一支烟,垂着眼皮说:“建江,我现在就可以宣布,你已经没有继承集团权力的资格了。如果你还一意孤行,那我和你爸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进去。你犯的事太大,就算是董事长犯了这种事,也会遭到董事会弹劾,更不要妄想再去执掌集团!”
许建江高大的身子晃了晃,大脑“嗡嗡”一片空白!
因为杨威是有资格说这话的,尤其父亲还在场,他的生杀大权,还真就是这俩老头子,一句话的事情。
“建江,你太让我失望了!赶紧把你那小情人的屁股擦干净,要是因为你,影响了集团声誉,败坏了我许家的门风,就别怪我这个爹,不讲父子情面!”
许世平愤怒,是因为都到这种地步了,建江这个蠢货,竟然还对集团大权抱有幻想。
“可是…我……”许建江哪儿能轻易放弃?!
“再晚,等姜尚文招了供,等警察找到那个‘沈佳’,等人证物证俱全,就算你爸出面,也不好捞你。建江,不要让我们难做,否则,我们会让你更难做!”
杨威瞪起剑眉星目,下达了最后通牒。
许世平再怒:“还不赶紧滚去办事?!”
许建江又被吓了一咯噔:“哎,好,爸爸,我这就去!”
“等等!”杨威突然开了口,叫住许建江说:“要稳住白振南和于京,万不能让这俩人提前跑路。建江啊,更不要在我和你爸面前,耍那些小心思。”
“杨叔,不用把事情做绝吧!白振南和于京,也是为集团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其实许建江心里想的,就是赶紧安排这俩人逃离。
杨威却冷冷地说:“地产和新大港,声誉一直不怎么好。多年以前,型材行业巨变,社会上也有很多风言风语,说是咱云港集团作为当地一霸,欺压中小型企业。所以这些事情,得给社会一个交代!”
这时候许世平抖着眼角,盯着自己的儿子说:“白振南代表云港地产,于京代表大港型材,让这两个人站出来背锅,他们的级别和职位,应该也够了!咱们云港集团,对于这件事的处理,一定要表现出大义灭亲、绝不姑息的态度,要从重从严处置这俩人,才能彻底挽回集团形象!”
又说:“后续还要发报,还要积极宣传这件事,让社会各界人士,都看到云港集团公正严明的立场,看到咱们集团,为了带动当地经济发展,而展现出的壮士断腕!”
“这…我…好!我稳住那俩人,一定积极配合集团的行动!”
许建江走了,到楼下的时候,在台阶上直接跌了个跟头。
他够狠吗?
大哥够狠吗?
他的父亲和杨总裁,才是真正的狠人!
好歹自己,还念及白振南和于京,曾为集团做出的贡献。
而这两个老狐狸,眼里只有博弈和利益。你可用,他们会把你捧上天;你不可用,他们砍了你的脑袋,还得再把脑袋挂起来,继续从你身上挖好处。
九月中旬,小帅正在办公室里,跟庄毅汇报着近一周的工作情况,这时候蒋坤敲门,露着笑脸进来了。
“嗯,小蒋来得正好,我本打算今天下午找你谈话,既然来了,那就坐下来一起聊吧。”庄毅挥挥手,又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
“庄总,工作汇报的事先往后放放,那个…刚才咱们铝业,来个几个人,临陵那边过来的。”蒋坤走到桌前,仍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
“临陵型材协会的客户?”小帅转头,不解地问。
“陵大铝业的孟杰,说要见你和郑总。郑总去铝业一厂了,说让咱俩先问问情况,他随后就过来。”
小帅捏着下巴,跟庄毅对视了一眼,接着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来和谈的。陵大与千山基金的合作没达成,后续资金无以为继。陵大产业太单一,继续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越是尽早跟咱们和谈,他们的损失才能降到最低。”
大体分析了一遍,小帅看向庄毅:“正好您也在,这事儿还是您牵头谈吧。”
庄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你们这几个臭小子,短短几个月,便把临陵搅得腥风血雨。你上门打了人家,还得人家过来道歉,这商业战争上的事儿,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呀!”
蒋坤却一脸不服:“他陵大也不是什么好鸟。曾经,他们不也是大搞兼并扩张,挤垮其它企业,最后一家独大嘛!”
“话虽这样讲,但做事要留一线。”庄毅站起身,正了正身上的西装:“走吧,既然赶上了,那这个面,就由我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