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啥,就自己去拿。”
许是被他们这边的欢快与热闹所感染,就连一旁说着悄悄话的几个女人们,外加几个讨论各种时事的男人们。
也都下意识的跟了过来,而曲正华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扫了一眼石桌上放着的月饼。
“鲍鱼??”曲正华一脸懵,“咋没听说过,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努力瞪大一双眼睛,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确定好自己是真的没有看错后,曲正华忍不住的惊呼出声。
“哎呦喂,这个馅料的月饼,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大家都先等一等啊,我打算好人做到底,帮你们尝尝这月饼好不好吃。”
说完,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动作极快的抓起一块鲍鱼月饼吃了起来。
江言蜜没好气的拧了他一把。
“好不好吃用得着你来说嘛,再说我们又不是没长嘴?”
曲烬衣手里捏着块小月饼,见状当即就言笑晏晏的,给曲正华补了一刀子。
“娘,你拧人使点劲。”她说,“我看呀,分明就是爹他自己馋了!”
话落,围在一起的众人瞬间就笑作了一团,纷纷开口打趣起曲正华来。
“老四,你听见没?”
“锦宝她刚才可是,都亲口承认你这个爹贪嘴了啊,所以你到底馋没馋?”
闻言,曲正华往石凳子上一坐,大大咧咧的回了一句。
“你们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就不用再特意过来问我一遍了吧,口水不要钱的吗?”
众人被他噎的一哽。
开玩笑懂不懂?
“唉!也是,毕竟我家宝贝闺女,可是都替她老爹我把话说完了啊!”
“……”
下一瞬,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曲正华又猛地一下捂住嘴,以一副瞠目结舌的口吻,继续开口说道。
“喔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我忘记你们都没有闺女了,根本就不懂有闺女儿人的感受。”
众人一琢磨,哪里还能听不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呢,顿时就忍不住唾了他一句。
“曲正华,你也就这点本事,能跟我们得意一下了。”
眼瞅着大家都难得的高兴,就连一旁的曲烬衣,也都跟着一起抿着小嘴笑了起来。
她想,
这一年的收获。
大概就是,曲家的所有人,都值得她拿命来对他们好吧!
即便是大家都不知道。
……
曲烬衣是在中秋节第二天病倒的。
其实说是生病,但她生病的症状,却跟许多人的看起来都不太一样。
反而是非常的奇怪,既不是发烧,也不是感冒……
就是一直在睡觉,还是怎么叫,都叫不醒的那种,且脸蛋儿依旧还是那种刺骨的凉。
找赤脚大夫来看,对方仍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支支吾吾的告诉他们,通过脉象来看,应当是疲劳过度引起的。
这套言论一出,可把众人给整懵了。
疲劳过度??
看起来挺好的一小孩,怎么突然间就疲劳过度了呢?
不过眼下的这个问题,显然是不太可能,得到正主的正面回答了。
后来,众人实在是怕了。
到底还是驾着牛车,带着曲烬衣去了她一向最不喜欢的医院。
未成想,医院给出来的结论,竟罕见的同赤脚大夫,跟他们说的结果一样。
都是疲劳过度引起的,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道理谁都懂,可问题是,曲烬衣她一直在昏睡啊?
且还是不论他们大家怎么叫,都无法叫醒的那种睡法。
这正常吗?
不用想也知道,这显然是不太正常啊!
因为这件事儿,一大家子人都没能好好的去休息一下,甚至还得每天抽出来人,轮流守着曲烬衣。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
曲烬衣昏睡照旧,看起来还是没有任何,即将要醒过来的征兆。
这下,几乎是整个大队里的人都知道,老曲家近来出了一件听起来,就很特别的怪事儿。
那就是他们家,一直宠在心尖上的女娃娃,突然一夜之间就昏睡不醒了。
一时之间,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大队里的人都在说,应当是女娃娃年纪小,过于莽撞,不小心冲撞了路上的哪一位神灵……
是以——
被过路神灵怪罪了,这才会一直昏睡不醒。
还有人说,老曲家的女娃娃,长得那叫一个俊儿,就跟那年画上的娃娃似得不相上下。
看得人心生欢喜,稀罕的不得了。
所以不用想也知道,曲家的女娃娃,一定是哪位神仙座下的小童女。
之所以会昏睡不醒,一定是因为那位神仙,发现小童女偷偷下凡了,想要将小童女给重新招回到天上去啦……
与此同时,不止大队里的其他人会这么想,就连曲老太,都快要生出这种想法来了。
毕竟,她和自家老头子知道所有人,乃至老四和蜜蜜他们,都不曾知道的内幕。
给曲烬衣擦完脸后,她就一直静不下心来,只得满是烦躁的在屋里来回走动。
若不是阎王爷爷最近没找他们做工,她都想要去问问对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再不济,对方也是个神仙不是,总比他们这群肉体凡胎的人强!
想到这里,曲老太顿时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如今她已经是大差不差的确定了,阎王爷爷估计也是因为锦宝的关系,才会特意过来帮助他们一家人的。
不然,该怎么解释。
锦宝她啥事儿都没有的时候就在,同时也会找他们大家一起去做工。
而锦宝她突然这么一出事,就连阎王爷爷也跟着一起消失不见了呢?
就仿佛之前,都从未存在过一般!
“唉,要是观音娘娘能够给我托个梦就好了,也好问问她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到了别处,几乎是下意识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反应过来后,曲老太又急忙伸出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嘴。
然后颇为谨慎的打量了一圈,见周围除了躺在炕上的曲烬衣以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人后。
原本还算紧绷着的神情,这才慢慢松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