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府,白杨郡,红石县县衙,县尉陈志正在审问一桩偷盗玉佩的案子。
堂下跪着一名粗布麻衣身上有些血痕的年轻人,正是此次的嫌疑犯大丰村村民丁小东。
丁小东低头伏地,浑身发抖。
“啪~”
县尉陈志一拍惊堂木,喝道:“丁小东,范府管家告你偷盗玉佩,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可是藐视我公堂威严?”
丁小东抬头,语气充满焦急和委屈:“大人,草民冤枉啊!”
“草民只是个卖柴的,今日如约范举人府上送柴,管家见草民辛苦,便赏了几块糕点。草民感激不尽,哪里敢偷东西?那玉佩,草民真不知从何而来。”
“哼!”
陈志冷哼一声:“你说你不知玉佩从何而来...”说着转头看向范管家身边跪着的下人,问道,“六福,说说你看到的。”
下人抬头,指着丁小东:“大人,小的亲眼看到这人从堂前的桌上拿走玉佩,然后偷偷塞进糕点,蒙混带了出去...”
闻言,丁小东大骇,连连惊呼:“不,大人,他污蔑草民,草民根本没见过他,更不知道糕点里面藏有玉佩!大人,草民冤...”
“够了!”
陈志再拍惊堂木,怒斥道:“人证物证俱在,还想狡辩!”
“来人啊,拖下去,用...让犯人冷静冷静下,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说,退堂。”
“是!”
范府管家轻轻一笑,拱手道:“大人英明。”
公堂外,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一人是丁小东同村人,同样以砍柴送柴为生,名叫张七。
见到丁小东惊叫挣扎地被拖下去,满心焦急的张七,惊慌失措地冲出了人群。
......
大丰村。
冬寒退去,新芽钻出枝头。
时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年货,整个村子一片热闹祥和。
村里有一条河,名叫丰瑞河。
此时河上缓缓划过一只小船,一男一女站在船上。
女的好像是侍女,站在船尾,手握长篙,摇曳船桨。
船头的男子,一袭粗布麻衣,衣袂随风轻扬,手中握着一卷书册,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而是远眺着河岸两旁的人与景。
“腊梅飘香去冬寒,烟火屠苏浮满天。”
“小儿笑语问平安,福来病去又一年...”
“这届状元的诗才也是一般,四平韵作年诗,未免太过平淡。还有韵不合律,音不合绝,有打油诗的嫌疑...不过整体通俗易懂,还算喜庆。”
侍女嫣然一笑,目光也眺向远方:“还是少爷的诗才厉害,今日有此美景,少爷也颇有兴致,何不赋诗一首?”
男子轻轻一笑:“不赋了。”
“诗词偶有雅兴吟唱两句即可,沉迷其中反而不美,至于美景...”
男子目光望向远方:“百姓安居,苍生乐业,人人得以温饱,那才是真的美景。”
侍女柔声道:“少爷心怀天下,奴婢佩服。”
男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把目光落到了手中书册上。
见状,侍女柔声问道:“少爷,白杨郡城那案子是不是太奇怪了。”
男子翻着书册,眯着眼:“一桩命案,居然有四个人争着认罪,且这四个人毫无干系,都不认识...确实蹊跷。”
“那...既然有人认罪了,那咱们还有必要去郡城吗?万一...”
侍女眼睛流露出几分担忧。
郡城可是遍布了眼线,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男子笑了笑:“你说得咱们像是逃犯一样,你忘记了,我现在的身份,是在册的讼师。”
这一男一女,自然就是顾明知和贴身丫鬟阿梓。
从逃出来到现在, 已经快一年了。这一年时间里,顾明知完全抛下身份,体验民间疾苦,干了不少底层的苦活儿,边挣钱边赶路。
后来顾正言知道后,沉着脸吐槽:没苦硬吃!
但顾明知却不这样想,他还有点乐在其中......
除了逃婚外,顾明知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找到自己想要的。
人活在世,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对顾明知来说,地位,物质,金钱,女人,都唾手可得。正因为这样, 他反而有些迷茫。
当他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获得了诸多感激,见到那些被帮的人充满喜悦和希望的脸庞后,顾明知心中的迷雾,逐渐消散。
这世界,并不是书上写的那么美好。
大炎虽处盛世,但依旧有黑暗,有破破烂烂的地方。
渐渐的,顾明知想成为一名“裁缝”,把这些破烂给缝缝补补。
补得完吗?当然不,但补补总比不补好。
所以,顾明知在游历中,毅然成了一名讼师,专门替人打官司。
无他,只求个顺心意。
渐渐地,在替人打官司的过程中,顾明知收集记录了很多大炎律法上的不足和漏洞。
这些不足和漏洞只有亲身体验过才能体会到,光纸上谈兵只能是虚无主义。
在上京的宫殿中,是绝不可能看到这些的。
接触这些事多了,顾明知也见识了各行各业的人,以及各种人情世故下的包庇,暗箱操作,睁一只闭一只眼等等灰色事件。
相较一年前,如今的顾明知,心性更加成熟了,见识也远非窝在上京可比。
“古先生,古先生!”
“求您帮帮啊!”
正闲聊间,河边一道焦急的声音打断了二人。
古宁愚,是顾明知现在的化名。毕竟是读书人,村民们都称他为古先生。
顾明知目光一凝,循声望去,这样的语气,他很熟悉。
......
“糕点藏玉...”
顾明知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如果玉佩不是丁小东偷的,那这样的诬陷手段,也太拙劣了。
张七跑回来的时候,鞋子都已经跑丢了,第一时间冲到村长家里,把消息告诉了村长。
村长叹息之下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丁家人和要好的村民一起来求助顾明知。
他们想的是,顾明知身为讼师,就算不能替丁小东脱罪,能减轻一些刑罚或者减少一些皮肉之苦也好啊。
于是便放下手中活计,纷纷来到河边。
这年,也不过了。
经过一番诉说,顾明知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这案子太简单了,正因为太简单,所以更不好办。
目前来说,人赃并获,人证物证都在。顾明知毫不怀疑,在张七跑回来的路中,丁小东可能已经被屈打成招了。
这案子的重点,不在于去想怎么翻案,而是搞清楚...丁小东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种地砍柴,能得罪什么人?
解决背后的人,才能解决根本问题。
这可不是简单的诬陷,偷盗举人府玉佩,根据价值,轻则流放,重则死罪。
这是要丁小东万劫不复啊。
如此动机,无非是撒气,钱,地,人...
堂堂举人,钱和地肯定不至于,撒气的话...未免太过。
人...
顾明知扫了扫人群,发现一长相颇为清秀的年轻女子正在掩面哭泣,一问,正是丁小东成亲不到三个月的妻子。
看着这女子,顾明知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好了,我知道了,这案子我接了,今日天色太晚,我得准备准备诉状,明日我去趟公堂。”
顾明知收好卷宗,对村民们说。
丁家人大喜,正准备磕头,被顾明知拦住了,并让其先行回去。
顾明知很清楚,这种案子,绝不能急。不了解所有细节,很容易在公堂上被人牵着鼻子走。
况且,刚刚听到的,都是张七和丁家人的一面之词,具体怎么样还要再查查。
虽然概率很低,但也不排除东西真是丁小东偷的。
一年来,他看到了太多表面温柔和善,内地却阴狠毒辣的人。
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很快河边只剩下二人。顾明知看了看黄昏天色,对阿梓吩咐道:“去查一查范府的人,另外,打听一下丁小东妻子近日的行动轨迹,注意安全。”
“是,少爷。”
阿梓颔首,转身离去。
.......
感谢各位读者小伙伴的关心,这里统一回复一下各位读者朋友,我没有退圈,也没有挂掉,也没有换平台,一直在这里创作,只是不满意自己写的。
一句话总结就是,写得太烂,不忍拿出来(捂脸)。
虽说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但是太丑的话公婆也许会嫌弃的...
自后续两本书扑街到现在,我又写了大概四十多万字的开篇,二十多个故事简纲,但是统统不满意(捂脸)。
越写感觉自己写的就挤流水账,没有灵魂,动不动就自嗨和自我感动,不断迷失在创作的初衷里面...
可能是我完美主义的性格作祟,写得不满意,就开始陷入自责不自信的内耗,浪费了很多时间。
当然,期间我也一直没忘记学习,学习一些大神的网文写作技巧,如何布局,如何删减,如何描写人物等等。
但是没有百万字的长篇磨炼,光理论也不行。
还有一点就是,我怕写的东西让支持我的读者失望。
别人期待你做出一个美味的蛋糕,结果你做出一坨恶臭的翔...
这不是膈应人吗?
就这样,这大半年来,写新纲,开新篇,打回去重写,再写新纲,写新篇...
陷入恶性循环,搞得意志消沉了不少。
然后我就去翻看各大名着,看毛选,看历史书籍,去请教其他作者,逐渐发现自己这样的做法不是那么的聪明......
换句话说就是...愚蠢(捂脸)。
觉得自己写不好就不写,不写呢,光看别人写,不能提升自己笔力,没有笔力,就会觉得自己写不好,就不写了...
好家伙,闭环了。
所以,我觉得不管写的好坏,还是继续写吧,只有不断写,才能真正提升自己。
就算写得烂,被骂也认了。
忽然觉得,骂一骂好像也没什么...
这样一想,好像包袱轻了不少,感觉好多了。
所以我决定过年之后就开书吧,大纲的话我再修一修。
就算写不好,成绩很烂,被骂,我也认了。
总比陷入一天自我怀疑的内耗强。
还请各位支持我的读者多多担待,也对这么久不写,还在支持关注我的读者说声对不起!
感谢你们的支持,抱歉!
鞠躬~
最后,祝各位新年快乐,家人平安吉祥,明年一定发大财!!
新年快乐,咱们明年年后再会!
...爱你们的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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