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顾四能答应吗？
任由他们说的天花乱坠，顾四还是摇头。
他媳妇肚子里面不知道揣着几个小崽子，现在低头已经看不见脚尖了，他能走吗？
就算不是这个，他也不乐意去什么药厂。
没见他在机械厂都不愿意上班吗？
但说却是不能那么说的，他道：“我不走，我对这个厂有感情，我媳妇我老丈人都在这个厂。”
意思是说要和媳妇老丈人在一个单位吧？
药厂众人：“……”
！！！
将他媳妇儿挖走的可能性还有那么一丢丢，但，挖他老丈人他们还真没那个本事。
他们药厂的厂长都没有人家级别高，人家药厂只能退而求其次：“你不来给我们当个顾问行不行？”
顾问是干什么的？
指导研究工作，解决疑难问题的。
当然他要是能再没事就研究个新药方给他们，那他们简直就是血赚。
当然了也没逼着顾四去研究新药方子，之前那两个已经让他们受益无穷了。
这个……
药厂的人又说，“寻常不用你去上班，就是遇到什么事情请他帮个忙，到时候来车接。”
当然还会用车送回来。
实际上他们能让顾四干什么啊，生产药品，还有那些个机器他们也不指望顾四懂。
因此，这说的是客气话，但只要顾四念着这份香火情，下次有方子还想着他们就足够了。
顾四这次是点头了。
顾四这种的顾问，拿到福利当然是和厂里面上面那几位领导的福利差不多的，所谓的福利就是逢年过节的每个月的给二斤月饼五斤斤细粮五斤全国粮票这些的。
药厂最近的经济效益还是很不错的，经济效益不错就意味着油水足。
顾四现在不嫌东西多啊！
机械厂那边陪同过来的领导一直都捏着一把汗，厂里面的领导层哪个不知道现在厂里的S国专家那边，缺了这么个人不成，要是真跟着人家药厂走了，他们还能去要回来？
这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因此，此时听见顾四说不去那着实是松口气，等到药厂那边的领导走了，那个陪同的领导连忙跑去找厂长去了。
人家都开出那样的条件了，咱们也不能差太多是不是？
再说了还有裴副厂长的面子在呢！
当天晚上，外面下着小雨，厂长郑斌就亲自上了门了，他手里还拎着一瓶酒两罐奶粉。
因着那老同志的关系，郑斌和裴宴宁两个人就是天然比其他人的关系亲近一层。
他来这么一趟，不像是来谈公事更像是来拉家常的。
带酒就是蹭饭，奶粉是给灵曦的。
灵曦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抱着个抱枕，见人来正要起身，裴宴宁就一把按住。
“坐好了，你站起来再坐不费劲儿啊！”
郑斌看见开门的是顾四，进门就笑：“对对对都是自家人哪里就那么多礼了，累得慌。”
他回头就看顾四：“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儿个我来请，小顾同志还得给叔儿这个面子。”
顾四：“……”
他都沦落成小顾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