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方丽晴说。
此时,饭店服务员在市政府办主任梁金发的授意一下,端进来酒杯和酒。
事实上,两张大饭桌上,原先已经准备好了酒杯。
只不过,之前准备的酒杯是很小的杯子。
而现在服务员所端上来的酒杯,比之前的酒杯大好几倍。
除了酒杯,有好几名服务员还抬进了好多箱高度数白酒。
“白教授,我们不只是准备了这几箱白酒,还有很多。咱们喝完了这些白酒,服务员还会抬进来的!”梁金发对白小静解释说。
其他领导干部看到服务员抬进来这么多酒,全都傻愣住了,他们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面。
这么多白酒!
这哪里是喝酒?这简直就像是卖酒!
此时,几个服务员把原先准备的小酒杯收走,把大酒杯放在每个人的跟前,并且,往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进了白酒。
这些白酒都是五十多度的高度数白酒,这种白酒喝进嘴里,就好像含着一团火。
一旦吞进肚子里,那感觉就好像一团火从喉咙烧到肚子里。
提出喝酒的人是白小静,等服务员倒好酒,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只见坐在椅子上的白小静,腰杆挺得很直,白嫩的俏脸,竟然一点惧色都没有。
相反的,白小静满脸豪气,眼里透射出盛气凌人的光芒。
这气势再次把市政府和区政府的其他领导干部给吓到了。
尼玛,白小静这模样哪里像教授?
完全就像古代行侠仗义的女侠!
当众人的目光转向坐在白小静旁边的钟德兴,众人发现,钟德兴脸上的豪气与胆气,丝毫不输给白小静。
钟德兴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那神情,仿佛他旁边的白小静不是坐着,而是蹲在他跟前仰视他似的。
“白教授,咱们可以开始了吗?”钟德兴捏着大酒杯,微笑地问道。
“等会儿!”白小静说。“钟市长,你别着急,这酒咱们肯定要喝的。问题是,谁跟谁喝,怎么个喝法,咱们必须先把这些问题给确定下来!”
“你说呢?”钟德兴反问道,把皮球踢给白小静。
只见白小静不紧不慢地说。“首先,我们所有专家这边,代表人是我,我代表所有专家喝酒。你们市政府和区政府呢?谁代表你们市政府和区政府喝酒?”
白小静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笑非笑地看着钟德兴,满脸嘲讽。
那意思好像是在向钟德兴发出挑衅!
如果市政府和区政府所挑选的代表人不是钟德兴,那么,钟德兴这个市长可就丢人了。
堂堂市长不能代表市政府和区政府,那还当什么市长?
其他人都明白白小静这个问题的目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钟德兴身上,期待钟德兴的回答。
还没等钟德兴开口,和钟德兴同坐一桌的孙云光突然抢先说。“钟市长,让我来代表市政府和区政府和白教授喝酒吧!”
孙云光之所以自告奋勇,是感激钟德兴的提携之情。
如果没有钟德兴的提携,他就当不上副市长。
眼下,钟德兴被白小静所挑衅,应该挺身而出,替钟德兴“挡箭”。
在孙云光挺身而出之后,钟德兴万万没有想到,市政府和区政府其他好几个干部都纷纷表态,替钟德兴跟白小静喝酒。
这几个干部当中就有文东区区长张涛!
而张涛之所以也挺身而出,其实跟孙云光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这个区长也是钟德兴提上去的,钟德兴被白小静挑衅,他也应该挺身而出。
看到这么多人为钟德兴仗义,白小静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钟市长,您真不愧是市长啊!我一提喝酒,竟然有这么多领导干部想代替您跟我喝酒!由此可见,您这个市长平时的威望很高!”
白小静这句话听上去是对钟德兴充满了震惊与敬佩,但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听出来,白小静这是嘲讽钟德兴。
“白教授,话可不能这么说!”孙云光说。“我们几个之所以想跟您喝酒,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想代替钟市长,而是怎么说呢,我们几个都特别喜欢喝酒。不管什么样的场合之下,只要有喝酒的机会,我们的酒瘾都会上来,我们肚子里的酒虫就会把我们折磨得非常难受。所以,我们想跟您喝酒,目的仅仅只是想喝酒而已,没有其他的目的。您不要误会!”
“是啊!”听孙云光这么说,文东区区长张涛赶紧附和说。“孙市长说得没错,我们几个就只是想跟白教授您喝酒!”
看到这么多人给钟德兴救驾,白小静不由得暗暗地惊讶,这个市长蛮有威信和受尊敬,否则的话,不会有这么多人想给他挡酒!
可那又如何?
官场上的领导干部大都是人精,更有不少伪君子。
想当初,她丈夫就是因为中了别人的圈套,才丢了官职,从此郁郁不得志。
对官场上的领导,她绝对不会客气的!
白小静目光转向钟德兴,嘲讽道。“钟市长,您可是市长!对你们玉竹市来说,中药药谷是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你们玉竹市政府费这么大的精力,把我们这么多专家给请来,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做出客观的论证。既然是很重要的项目,而且,钟市长,您自己也到现场了。我可是女的,我代表我们专家组,向你们玉竹市市政府发出喝酒的挑战,您身为市长,你好意思让别人代替您喝酒?”
白小静这一番话非常犀利,而且一步到位,把最关键的问题说了出来。
确实!
白小静可是女的,她向钟德兴发出喝酒的挑战,钟德兴要是让别人代替他喝酒,那会非常丢人的。
不但钟德兴自己丢脸,玉竹市市政府也丢脸。
都还没有开始喝酒呢,钟德兴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落败?
“白教授,我们市政府的这两位兄弟,刚才是跟您开玩笑!既然我是市长,而您是专家组的代表,跟您喝酒的人当然该是我!”钟德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