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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妹妹语气中的认真,沈慕渊看着面前的少女,明明还只是刚十三岁的年纪,却总像个小老太婆一般的稳重,上次妹妹如此跟自己撒娇,还是四年前大病之前的事了。

“妹妹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不信你信谁啊?”沈慕渊的话直白而有力量。

“那接下来我跟你说得事,你谁也不准说,连爹爹和母亲也不行!”沈乐菱说完还加了一句:“阿洲也不可以。”

“爹娘也不行吗?”沈慕渊不解。

沈乐菱重重点头,倒不是对自己爹娘的不信任,但一来是当年他们要去找道士的事,,让沈乐菱心有余悸。

她自己也弄不自己的重生,到底算不算是妖怪。

万一爹爹知晓了,真要给她驱邪怎么办?

再来,爹爹苦读圣贤书多年,愚忠于大魏,若是未来的事被他知晓了,万一冲动起来,让他人察觉到什么,反而不美。

见妹妹目光坚定,沈慕渊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乱说的!

“四年前我做了一个梦,梦到……”

沈慕渊听到是梦境之时,刚松了口气,结果越听越心惊,直到听到阿洲在池塘里淹死,便再也受不住,他重重的一拳砸在桌上道:“大房的那两个居然敢如此?”

随后又恢复理智道:“妹妹,这是不是只一个梦境!”

毕竟如今阿洲今早还吃了两大碗饭,赶着出门练武呢。

沈乐菱抬头看他,一双眼眸满是彻骨的寒意,“可是大哥,我们进京的前几个月,沈慕青就真的在中秋宴上,念出了那首《水调歌头》,这个怎么解释!还有阿洲,若不是让人时刻盯着,上次沈慕青还打了阿洲一巴掌呢!”

沈慕渊也想起这件事,脸上依旧难掩怒气,那次要不是母亲拦着,他非要弟弟打回来不可!

但他依旧有些难以置信,这事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沈乐菱不再理会他的疑问,而是将接下来大魏朝堂的走向讲述了出来,一直讲到三皇子夏弘毅登基之后,恨不得对匈奴称臣苟活,气得沈慕渊一跳三尺高。

“这种人如何能当我大魏的天子!”

沈乐菱道:“大哥,如今你相信我了吧!”

沈慕渊沉默,妹妹就算是编故事,也不可能编出大魏未来的这么多事,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不少人自己都不认识,总被困在家中的妹妹,更不可能有机会识得。

“妹妹,大哥相信你!”沈慕渊说完便要起身。

沈乐菱忙拉着他道:“大哥,你要做什么?”

沈慕渊道:“若真如妹妹所说,五年后圣上驾崩三皇子即位,将整个大魏弄得生灵涂炭,我身为大魏子民,自然要去阻止这场祸事,”

沈乐菱急道:“你打算如何阻止,是告诉爹娘还是告诉那根本不堪大用的大伯宁国侯?”

“你是想让我一人跟你陪葬还是我们一家老少?”

“又或者,你是想让他们将我这‘妖言惑众’之人拖到菜市口活活烧死?”

沈慕渊被沈乐菱问得哑口无言,整个人才清醒了过来。

“可是,明知大魏有难,我大魏男儿……”

“大哥!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我这几年日日都在想,如何才能不让大魏国力日益衰退,如何才能避免战火,让百姓不至于流离失所,如何才能让大魏拥有一个有明君……”

“可结果呢,我们位卑言轻,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当今圣上沉迷修仙,已经多久没有上朝了,如今朝中被两位皇子弄得乌烟瘴气,他却乐得躲在幕后,根本就不管普通百姓的死活!”

沈慕渊从未想过这些,一时觉得妹妹说得还有道理,自己根本找不到地方反驳,只能小声劝道:“妹妹,不能妄论圣上!”

沈乐菱知道今日不好好将将事情给自己这个傻哥哥,讲清楚说明白,日后必定后患无穷。

于是接着道:“这本就是事实!还有圣上的几位皇子,不是就只知道争权夺利,就是嗜血无情,根本没人能支撑起这偌大的江山。”

“匈奴早已在边境虎视眈眈,若不是定北侯,燕云十三州早就守不住了!”

“外患自不必说,还有那势力越盛的各大世家,如今这大魏满朝文武,全都在拉帮结派,若是不投入到那家门下,根本就不可能在朝中站稳脚跟。”

沈乐菱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道:“大哥,今日文会之上,那方彦辰的的策论你听到了吧!你觉得他哪一句说得有错吗?你觉得他与李尚珽的策论到底谁好谁劣呢?”

沈慕渊张了张嘴,实在没有办法说出得了头筹的李尚珽半个好字。

“大哥,你看,连你我都能听得出来优劣,可偏偏那些学士们听不出,那些大魏未来的栋梁之才听不出!就因为他生得丑陋,就因为他家族败落,就因为他一针见血的说了真相。那些人就忽视他,大哥你知道为何最后后两题时他不再作答了吗?因为陈祭酒让人将他悄悄请了出去。”

“在场的所有人心知肚明,连屏风后的二皇子和三皇子都知晓,但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沈乐菱的声音由缓到急又由急到缓,“大哥,你觉得这样的大魏真的好有救吗?”

沈慕渊后退两步,坐到软塌之上,神情恍惚。

妹妹说得这些与他这十六年来所受的教导背道而驰,他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妹妹,那样冷静的表情,说出那样让人心惊的分析。

“大哥,我曾经也有过期望,期望梦中之事全是假的,但一件件事情证明,我的期望全盘落了空。我也出生于大魏,我也想大魏好,百姓安居乐业,但事实不是这样子的,你知道……”

“刚醒来的时候我一遍又一遍的做着噩梦,梦到那些破碎的山河、易子而食的百姓,还有那在依旧在京中横着走的世家子弟,以及……”

见沈慕渊依旧呆呆的,沈乐菱心中微微叹息,到底是自己心急了吗?

“我知道,这些事让你一时难以接受,但大哥,妹妹只想问你一句,若真到了那一日,你难道不想保护好爹爹和母亲,保护好阿洲吗?”

沈慕渊下意识地回道:“我定然是要护好你们的!”

“那大哥,你打算如何保护我们呢?母亲柔弱,爹爹更是对圣上忠心耿耿,大哥,阿菱能靠的只有你了!”

沈乐菱说着,眼泪再也拦不住,像断了线一般从眼眶一颗颗流落。

沈慕渊看着妹妹泪珠,心中一阵钝痛,他的妹妹自四年前后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人,这些年独自承受着这心中的秘密,该有多苦啊!

终于他深吸一口道:“妹妹,那大哥应该如何做呢!”

沈慕渊松口的一瞬间,沈乐菱心里的石头也跟着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