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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乐菱闭了闭眼,脸上显出痛苦之色。

沈慕渊拿起酒壶给自己又添了一杯,道:“妹妹,你说这世道为何变成了这样啊!”

“大哥!”

听出她声音里浓浓的关切,沈慕渊摆摆手道:“妹妹放心,我不会冲动的。”

随后他又嗤笑一声,道:“你看,这酒我都是到了你这才敢喝的!”

沈慕渊看着面前脸上因饮酒带上浅浅红霞的沈乐菱,轻声叹息道:“妹妹这几年很是辛苦吧!”

沈乐菱疑惑地看向他。

沈慕渊摇摇头,并未在这上面多言,而是十分认真地说出了他今日前来的目的。

沈慕渊不仅是抱着最后一丝期望,还有,他想知道在妹妹所处的上一世中,这大魏到底是如何一步步衰落,最后连那龙椅之人都成了匈奴的儿皇帝。

沈乐菱托着腮看着他,眼眶不自觉的红了,大哥仿佛一日之间长大了,那个率直开朗的少年终究是不见了。

但沈乐菱依旧摇了摇头道:“梦中,我只是后院的女子,后来又去了南边的小城,之后多年后才回的京城,很多事情具体的我并不清楚,只是后来听人说起的罢了。”

不是沈乐菱不想告诉自家哥哥段骏泽最终会起兵,只是她能感觉到,如今的大哥像是刚回京城的自己一般,还在拼命的为大魏找一个出路。

自己刚入京的时候,不是还想过裕亲王坐那位置吗?

若是大哥知道段骏泽自立为王,万一被有心人套了话,怕是夏弘毅到时候丢的就不是三州,而是十三州了!

沈慕渊不疑有他,最后猛喝了一口酒,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道:“妹妹,这次将你们送到闽州的景仓县后,我还是想回国子监读书。”

见沈乐菱盯着自己,沈慕渊道:“我就是想着,我身为堂堂男子汉,若是永远在爹娘和妹妹你的庇护之下能成什么事。况且我出身还不错,想来科举对我来说会公正一些吧!到时候要是能做官,大哥我定然要做个好官!又或者我要去北方投军,那些匈奴人敢害我大魏百姓,就必须先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我......”

沈慕渊还没说完自己日后的想法,就看见自家妹妹的眼泪一颗颗地砸了下来,砸在了桌上,砸在他心底,疼得很!

沈慕渊急忙在身上找帕子,但半天都没找到,只好用衣袖凑上前帮沈乐菱抹泪。

“妹妹。你别哭啊!大哥错了,你别哭了。”

沈乐菱听了沈慕渊的打算,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刚刚大哥果然是在试探她,只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去做大魏的孤勇者,像方彦辰像谢涛那般。

她最害怕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她重生后一个人承受这么多,都不愿意告诉家中。

刚开始是怕他们不信,将自己送到庙里去。

再后来,便是因为爹爹和哥哥读了多年圣贤书后的那份拳拳爱国之心。

她害怕自己告诉爹爹和哥哥后,他们会妄想去改变大魏的命运,可这大魏,从上到下哪里还有救!

她原本想着一家人远离这些是非之后,就算匈奴的铁蹄再次踏碎了大魏山河,等消息到了自己那里,爹爹也只能叹息一声。

之前好不容易说服了大哥,没想到登闻鼓一响,当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当赴死之人是自己认识或者崇拜之人时,大哥还是没能忍住!

沈乐菱满脸泪痕,抓住沈慕渊的手,语气凄厉:“所以呢,阿菱要再一次失去哥哥了吗?爹娘要再一次尝到丧子之痛吗!大哥!你知不知道上辈子你去了之后,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爹爹一蹶不振,大哥,你真的要这样吗?你真的忍心吗?”

“我......”沈慕渊如何能忍心,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大哥,你是长子!你是要在爹娘面前尽孝的!”沈乐菱继续道。

沈慕渊不言语。

沈乐菱气道:“大哥,你刚刚才说这些年我辛苦了,背负这这么多的秘密不敢对任何人言语,那你怎么忍心妹妹我好不容易到了景仓镇,却还要担心你的安危?”

“大哥,上辈子阿菱已经失去阿洲失去你和母亲,失去爹爹了,这一次阿菱真的承受不起了,阿菱真的不行的!”

沈乐菱的眼泪像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夺眶而出,流过她原本微红的面颊,湿了衣衫。

最终在沈乐菱的眼泪攻势之下,沈慕渊再次妥协了,但兄妹俩都明白,这样的妥协,并不能持续多长时间。

......

这一日两兄妹都没有去江氏那边吃晚餐,后来还是阿洲一个人在江氏的威胁下,吃了两大碗饭后,才被允许来找哥哥姐姐玩。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反正小阿洲觉得臭臭的,不好闻。

丝雨等人一直在外面候着,沈乐菱不发话她们都不敢进去。

直到小阿洲推开门后,才看见大少爷已经趴在桌子上熟睡了,而小姐则拿着手中的酒杯失神。

小阿洲也是知道酒的,见哥哥姐姐偷偷喝酒不叫他,不乐意了。

拉着沈乐菱很是撒了一会娇,非要沈乐菱答应日后哥哥姐姐喝酒不能少了他,“虽然我年纪还小,但我可以陪哥哥姐姐聊天啊,我还会给你们倒酒呢!”

最后不知怎的,消息传到了江氏耳朵里,江氏带着几个嬷嬷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

让人将沈慕渊送回自己房中,阿洲则被打发到裴先生那里写作业去了。

沈乐菱看着沉着脸的江氏,讨好地露出一个笑容,却“嗝~”地一声打了个酒嗝,她连忙心虚地捂住嘴巴,一双红眼睛转了转,清澈而灵动。

倒有些像小阿洲平日做错事后的样子。

江氏一看她这样子,哪里还气得起来,只剩下一声声叹息了。

她一家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大房。

昨日出的那事传出去了,日后她的这么好的儿子和女儿在这京中如何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