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地里的收成呢？”
沈文贞摇摇头，“比我们沿路去的那些村子里都还要差一些！”
江氏这下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安慰道：“咱们一步步来，阿渊一路上不是买了好些方子吗，咱们一个个试，总能有用的！”
说到这个沈文贞脸上露出了个笑容，“你还别说，咱们这儿子还真是长大了，他带着的那两个先生还真是有些本事。”
沈慕渊带上的两个先生一个名叫田四一个叫匡双，是两个匠人。
其实一开始沈慕渊也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只是妹妹说是她专程让人找来的两个能人，让他带上他便带上了。
谁知这一带还真有些用处，那田四看着一个枯瘦枯瘦的小老头，但对地里的门道可是门清。
往往和村里人聊上一会后，便能让那些地里的老把式拉着不停地询问、取经。
那匡双则更厉害了，白日里在村子里到处跑，找水源、看地形，晚上就回去画图，沈慕渊一看那图，全是如何在当地水修建水利。
想到妹妹曾说在她梦中，明年北地将有大旱，沈慕渊也十分重视。
这些日子也各种在沈文贞面前叨叨修建水利的好处，说得沈文贞耳朵都快起茧了。
但沈文贞也无奈啊！
他难道不明白修建水利的好处吗？
但关键是一没钱二没人的，他拿什么去修？
一开始为了避免打击到儿子的积极性，他没有说。
但后来为了让儿子成长起来，他对沈慕渊将情况说明后，加了一句：“这水利为父也想修建，不如你来想想办法吧！”
他的原意只是想让儿子知道知道，这世间想法固然美好，但往往会有很多现实的问题，拉扯着大伙，不得不将那些想法束之高阁。
但没想到，沈慕渊听后和裴先生匡先生商讨半个月后，居然真的给他提出了个方法，虽然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总归也是个法子不是吗！
而且这傻小子，现在估计去找他妹妹商量去了。
白金小院
沈乐菱亲自给沈慕渊斟上一杯茶，“哥哥如今看上去，哪里有半分像是县令家的公子。”
沈慕渊苦笑一下，“妹妹惯会挖苦我。”
说完又看了眼沈乐菱的装扮，“妹妹来这倒像是自在了许多。”
两兄妹寒暄了一会后，沈慕渊才说了此行的目的，“妹妹若是你梦中明年干旱的真是墨岩城，那这无双县怕是会成为一座空城啊！”
“这无双县的村庄里大都就只有一两口井，田先生推测，若是四月份开始不下雨，那井最多也就只能坚持两个月，所以这水利必须在明年六月之前全都建好！如此我们最多只有十一个月的时间了。”
“田先生说，若有大旱，那冬季里也必然会有大雪，开春后冰雪融化河水大涨，若是能在那之前修建好，正好能圈住一摊子水！”
沈乐菱静静地听着他的下文，“我知晓爹爹的难处，这无双县百姓本就不多，一下子修十多个水利根本就顾不过来，更何况，这无双县县衙的账簿上满是赤字，这又没钱又没人的，爹爹就算是变也变不出来啊！”
“但若是明年真有旱灾，这无双县的百姓怕是一日一顿饭都吃不上了，就算朝廷开仓赈灾，那史一舟又怎么会顾得上这里呢！”
“今年县里的徭役已经服过了，不过，我与裴先生已经想到办法了，既然是为了每个村子里谋福利，那他们自然也要出力，我打算下个月开始在每个村里招人，他们生活清苦，如今又不是农忙的时候，只要一日管上两顿饱饭，应当会有不少人来的。”
沈乐菱听了夸赞了一番。
沈慕渊挠挠头老实道：“都是裴先生和匡先生想到的。”
沈慕渊沉默了一下，目光在沈乐菱身上飘过了几次，最终还是开口道：“只是妹妹，爹爹说这县衙实在是拿不出粮...”
沈乐菱闻歌知雅意，抬眉道：“是爹爹让大哥来的吗？”
沈慕渊道：“爹爹说他最多能给我提供些人手，但这粮食...”
沈乐菱打断沈慕渊的话，“大哥，放心这事明日我会去找爹爹谈谈的。”
沈慕渊松了口气，“阿菱，你和爹爹这是怎么呢，好好的打这哑谜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