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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连闻言,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向段骏泽,似乎在惊讶他如何知道这么多的。

段骏泽眯了眯眼,“你什么都不知晓,想来就算真是那伊迪克的舅舅,也不是多重要的人,杀了吧!”

段骏泽说完,身旁的亲兵就举着大刀朝贺兰连慢慢走来。

贺兰连见段骏泽不像说着玩玩的,忙道:“我知道我知道!单于派了二皇子是和五皇子分别偷袭铁佳、梵音两镇,不过几日前便已经传来消息,魏狗...大魏早有防备,两军均以败北。”

段骏泽眉毛都不抬一下,“这些本将军早就知晓了,说些我不知道的!”

跪在地上贺兰连心中腹诽,见对面的人连这前两日的消息都已经得知,不敢再打马虎眼。

主要是那一旁的亲兵刀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仿佛他此刻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下一刻他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贺兰连为了保命,干脆一狠心道:“人人都以为大魏和匈奴之间,除了段家军盘踞之地,只有铁佳、梵音两个门户,其实不然!”

段骏泽一听,心中立即警铃大作,他这话不似在作假,关键是段骏泽不觉得一个如此贪生怕死的人,居然能这么快想出这么个法子骗人。

但段骏泽面色却不显,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地道:“这么可能,若是有,你们匈奴不是早就带兵杀了过来,还会等到现在?”

他说完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眸,“杀了吧!”

“别别别!”贺兰连跪走了两步,到段骏泽身前求饶道:“这位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早在几年前我们就发现了一条山路,可以直接绕到大魏,这两年单于多次派人走过。这次我匈奴发兵,除了用三十万大军与段家军两军对垒外,更重要的是梵音、铁佳以及宁县三条线路的大军深入大魏腹地,断绝段家军的后路和粮草...”

贺兰连自顾自地将匈奴单于的计划全盘托出,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他面前的段骏泽脸色突然骤变。

宁县!

那不是距离无双县只有六十多里吗?

当然离墨岩城也仅有一百多里路。

“其实我匈奴大军并不是四十万,而是四十二万,这最后一条路因是山路,加之如今段家军兵力不足,想来后方空虚,单于便只派了两万人从玉湖山里往宁县偷袭。”

“你们攻下宁县后,打算再打哪里?”

“原本单于是想打下墨岩城的,但这几年听说宁县附近的无双县十分富庶,所以...”

“玉湖山到宁县需要几日?”段骏泽的声音阴沉地像是要滴出水来了一般。

“大概需要四到五日。”贺兰连的声音开始颤抖。

“那两万大军是何时出发的?”

“五日前。”

段骏泽退后两步,也就是说如今那大军已经到了宁县,宁县又没有守军,如何能抵挡匈奴的两万大军。

贺兰连见段骏泽脸色大变,面色闪过一丝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他最新的消息。

段骏泽见他神色不对,怒道:“还有什么,一起说!!!”

贺兰连这才支支吾吾道:“由于铁佳和梵音两路的失败,据说大皇子已经在请求单于让他带兵五万,去支援那两万精兵,怕是此刻单于已经答应了。”

贺兰连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段骏泽,“我知道的真的都已经说了,还请将军饶我一命啊!”

段骏泽又问了几句,便让人掀将他带了下去。

他身旁的一亲兵,立即走了过来,“将军,这些匈奴人如此卑劣,居然要打无双县,沈小姐他们...”

段骏泽道:“传令下去,一盏茶后整军出发,我们从铁佳县走!”

他们这里去玉湖山要足足三日,更何况玉湖山的山路他们不熟,万一走岔了...

还不如去了铁佳县后直接往无双县赶去,虽然这样也要六七日时间。

亲兵问道:“可我们只有五千人,要不要将孙将军他们也叫上?”

段骏泽摇摇头,“不能让匈奴大军筹集到粮草,他继续留在这里,我们去铁佳和梵音借人!”

亲兵还待再问,段骏泽道:“不必多说!快去!”

......

韩军师等人一筹莫展之际,斥候来报,匈奴大皇子带着五万大军去了玉湖山。

玉湖山?

营帐内众人都百思不得其解,这仗打到一半,这些人去爬山干什么?

韩先生对着地舆图看了又看,最终一拍大腿,“这些匈奴人,难道是想从玉湖山深入的我大魏腹地?”

一将领听后大笑两声,“怎么可能呢!这且不说这玉湖山的天险,就说过了玉湖山还有两三座山...”

那将领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是很麻烦,但不代表不能啊!

众人连忙朝他舆图看去,翻过玉湖山还有太东、巫启两座小山,然后便可直达墨岩城的宁县。

韩先生面色凝重,这宁县可不是军事重点,根本就没什么守将,顶了天了也就一些衙役,若是那匈奴打了过去,无异于入了无人之境啊!

营中众人都已猜出匈奴的企图,纷纷请命带兵前去围剿。

可大伙还未商量出一个子丑寅卯,外面又有士兵来报。

“禀军师,匈奴二皇子、四皇子分别带军五万,朝梵音、铁佳两镇方向前去。”

让两地守兵前去支援宁愿这条路已然走不通了。

“还有...匈奴剩余二十七大军正在朝我军阵营逼近......”

这是,也不准他们腾出手前去救援!

“韩军师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如今匈奴都大军压境了,连通知一下本监军都不肯了吗?”

郑席楼的声音十分生硬,夹杂着怒气,一掀帘子大步走了进来。

“哟,各位到得倒是挺齐整啊!”他看了眼大营中的众人,有些阴阳怪气地道。

韩先生皱眉,这郑席楼今日是吃错药了吗,怎么突然便得如此尖锐。

却看到他身后的岳山,一脸责问,但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