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宫一自毁塌陷后,那整片盆地里的动静就非常大了。
就像是大迁徙似的,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出现的数以千计的野鸡脖子开始往西王母宫方向而去。
这其中还有跟被阿辞弄死的那条青鳞蟒蛇一样的蛇类生物也跟着往西王母宫那里滑行。
这声势就有些浩大了,连已经在悬崖之上的阿辞几人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毕竟那是一大群。
魔鬼城的路线已经没法走了,经过那沙尘暴的侵袭,魔鬼城到处被吹坍塌挡住了很多去路。
所以阿辞就绕路带着吴峫和胖子直接走上沙漠。
五个小时后,吴峫力竭的靠着同样神色不太好的胖子支撑继续行走在沙漠上。
走在前面,身上还担负着几百斤重量的阿辞却是依旧腰背挺拔,脸上没有见到一滴汗,就好像在暴晒下的沙漠行走了五个多小时只是饭后散散步罢了。
“阿,阿辞……”头上带着外套的帽子的吴峫嘴唇干裂,脸色还有些苍白,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沙哑了许多。
走在他们前头,距离他们始终保持在一米左右的阿辞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已经快要跪倒在地的吴峫,以及旁边一直搀扶着吴峫,身上大汗淋漓的胖子。
阿辞侧头看了眼靠在他肩上的自家小孩,又看向快要晕过去的吴峫二人,淡淡说道:“我带你们出去。”
“……”吴峫艰难的扯出一抹笑,然后坚持不住疲惫的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欸,天……”头晕目眩的胖子正要下意识去接住自家天真,但下一秒他自个儿也倒下躺在了吴峫身边。
阿辞半蹲下身从胖子背的那么多包里取出一截只有不到两米长的绳子,将自己背上的小孩用绳子固定好。
随后,阿辞伸手将地上的吴峫和胖子分别拦腰搂起,将人卡在两边腰侧,双手分别扶稳,脚下依旧稳健的一步一个脚步踏在沙漠上。
后面走了多久,阿辞自己也没去计算,他只知道在夜色降临之前终于遇到了在沙漠里扎营的人烟之地。
“阿辞先生?”一个耳熟的声音传来,“是我,潘子啊!”
营地里有人拿着手电走出来,那是被吩咐留守在这里等待吴峫几人的潘子。
“小三爷他们三个怎么回事?”说着,潘子连忙走过来帮忙把胖子这个看上去最重的扶下来。
“中暑缺水。”阿辞将吴峫交给了后面跟出来的扎西。
阿辞背着自家小孩越过潘子和扎西两人,“有退烧药吗?”
“有的!”扎西扶着昏迷的吴峫回答阿辞的话。
扎西挺聪明的一个小伙子,直接把吴峫交给潘子,然后自己撒腿跑去拿退烧药这些东西送去给阿辞。
陈文锦和扎西以及他奶奶关系挺不错的,也有提醒过扎西不要得罪这帮人,尤其是扎西直觉里不能去惹的人。
而扎西也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觉得刚刚走过去的那人虽然看上去冷了点,又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危险的地方,但他就是下意识的按照人家说的做去了。
独自站在沙地上的潘子,看了看左边的小三爷,又看了看右边扶着的胖子,他又不是阿辞先生,怎么可能同时把两个扛回去?
潘子打算怎么办就不是阿辞理会的事了,他这会儿还在喂自家小孩把药吞下去,以及在额头贴上了退烧贴,以及把他身上的伤口都撒上伤药包扎好。
“阿辞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吗?”扎西蹲在帐篷外小声问道。
给自家小孩盖上被子的阿辞收拾药品的动作稍稍一顿,然后说:“有粥吗?”
“粥?有!”扎西睁眼说瞎话,“应该不够,我再去熬点。”
帐篷内的阿辞拎过他脱下的外套,从内侧口袋里取出了一沓钱放在外侧口袋里,经过这么些年,阿辞可算是清楚了。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要留下欠人情,人情债难还。
半夜时分,靠在另一边睡袋上闭目养神的阿辞耳尖听到了身边的细微动静,睁开眼侧过头看过去,发现自家小孩脸色通红。
惊得阿辞猛的坐起伸手放在小孩的额头和脸上,发现温度又开始变高了。
阿辞再度把药箱里的退烧贴给自家小孩贴上,走出帐篷用毛巾湿水回来给小孩擦拭滚烫的皮肤。
一个晚上,阿辞都是直接睁着眼睛守着张启灵,就怕他又来一次高烧。
“……”第二天上午渐渐恢复了点意识的张启灵醒了过来。
不过看上去昏昏沉沉的精神不太好,目光也是呆呆的,看见阿辞几人都是乖巧的疑惑。
吴峫和胖子蹲在阿辞旁边,面对着坐在睡袋上有点乖又呆呆的小哥。
“小哥这是烧傻了?”胖子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可是听到了半夜阿辞来回忙活好几次的动静。
“说什么呢你!”吴峫拍了拍胖子的手,“小哥这有点像是失忆了吧?”
吴峫这话得到了阿辞的肯定,“嗯。”
“!!!”吴峫和胖子都想要重新回去那陨玉看看,里边到底是什么导致小哥失忆了。
“那看来我们得送小哥去大医院检查一下大脑位置了。”站在帐篷门口的潘子提议道。
“现在就走。”阿辞也担心那陨玉会对自家小孩除了导致失忆外,还会有什么另外的副作用。
习惯了阿辞的说做就做的举动,吴峫和胖子也是很快只用了几分钟就把东西都给收拾好了。
他们俩扶着小哥走出帐篷时,只看到阿辞站在主帐篷门口和扎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实际上,阿辞只是把自己准备的那一沓钱交给了扎西,“报酬。”
临走之前,阿辞还给了扎西一张黑瞎子的名片。
“阿辞先生,从这里往东走大概一公里左右就会有条马路,你们在马路上等,会有顺路的车搭载你们出去的!”
扎西左手捧着那一沓钱和名片,右手高高挥动着。
背对着扎西走向吴峫几人那里的阿辞没说什么,径直走过去背起自家小孩,手上握着被白布条包裹着的黑金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