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一直在跟缠在手臂上的毒蛇博弈,体力确实有些支撑不住,知道大妞会带着罗凯铭和林雪纯去他们暂时落脚的山洞,就大步流星先一步往山洞走去。
一进山洞,就对老把头说:“把头叔,俺跟大妞出去,遇到‘钱串子’了。不知道咋弄,就抓回来了。”
老把头赶紧起身,从大牛手里接过毒蛇,走到山洞外面,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才空手从外面回来。
老把头回来的时候,大妞已经带着林雪纯和罗凯铭来到了山洞。
老把头看到他们这两个生面孔后,本来还有些慵懒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板着脸问:“这怎么年年都有不懂规矩的人跟来?”
大妞说:“把头叔,他们俩是我弟弟妹妹二牛和二妞,他俩是担心我和我哥才偷偷跟过来的。
这俩傻子,被钱串子逼到了山脚下,要不是俺们正好看见,他俩可就喂了钱串子了。他俩不用单独算一份,俺们是一家的,不占用队里的名额。”
听到罗凯铭和林雪纯不会单独分一份最后的成果,其他队员也就无所谓了。
老把头说:“该教的,你们俩自己教好。粮食啥的,咱们这边可没有多的分出去了。”
大妞闻言,松了一口气,说:“不用分队里的粮食,他们自己带着呢。”
“带着?”老把头就看到林雪纯背了一个斜挎包,就算带了粮食也有最多支撑两个人一天而已。
大妞直接拉开林雪纯的挎包,让老把头看,里面全都是夹着咸菜的白面饼,大概有二三十个的样子,别说俩人,就是加上大牛大妞也能支撑个四五天。
老把头问:“你家情况不是不好吗?咋有这么些白面?”
大妞说:“这是家里所有的白面了,爹娘就指望着这次能有大收获。把头叔,你尝尝,俺娘的手艺,可好吃了。”
这些白面饼其实都是当初张放的母亲做的肉夹馍的馍,是刚才在路上大妞问她包里都放了什么时,她临时从空间转移进去的。
当时张放的母亲做了好多,有夹肉的,有夹咸菜的。林雪纯把夹肉的都给了张放,把夹咸菜的收进了空间,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大妞会来事儿,林雪纯也不是木头,看了看山洞里的人,加上她和罗凯铭一共是九个人,她直接从包里拿了五六个馍出来,让大妞给大家都分一分。
大妞刚准备动作,老把头就拦着说:“这挖参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事儿的,待上十天半个月的都是常事儿,你们那点儿粮食都一定够自己吃的,就别到处送人了。
进山还是爱炒面最实在,这些白面饼呀华而不实,不扛时候。你们自己收好吧。”
然后给大妞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把林雪纯和罗凯铭带到一边去,好好给他们讲讲规矩和忌讳。
大妞领会意思,还是把自己手里的那个夹了咸菜的白面饼塞进了老把头的手里。
大妞带着林雪纯和罗凯铭走到大牛身边,说:“哥,你比我明白,你给他们说说吧。”
大牛甩了甩胳膊,然后拉着几人去一个角落里蹲下,小声的说:“咱这里都管参叫‘棒槌’,一般都长在背光的地方,尤其是灌木从里头。
要是明天你们发现了参,可别乱喊,就只说俩字‘有货’就行了。别人问你‘什么货?’你就数爷子,俩叶的叫‘二甲子’,三叶的叫‘三台子’,四叶五叶的叫‘四匹叶’‘五匹叶’,最好的是六叶的,但一般遇不到。
至于挖参啥的,这回肯定用不到你们,到时候你们就站在一边好好学,别多嘴就行了。”
林雪纯问:“那应该怎么找呢?”
大牛说:“‘万绿丛中一点红’知道不?为啥挖参的人都是六七月份过来,还不就是因为人参是六七月份开花吗?
但它那花太小了,不容易被发现,幸好是红色的人参花还好找一点儿。
对了,这两条红布条你们俩拿着,明天分开找了之后,一旦发现人参花,就把这红布条给绑上,要不然一晃眼就找不到了。
这参要是‘跑了’,再找可就难了。
另外,你们还得注意,这越是上了年头的参,它旁边多数会有钱串子守着。所以见到人参花的时候,千万别忙着上前去绑红布条,先拿棍子左右打一打。
打上十来下都没有钱串子出来,你们再去绑红布条。
还有,山里除了有钱串子,还有熊瞎子和野猪,万一你们运气不好遇到了,就找距离你们最近的树爬上去,等着我们来救你们,知道吗?”
两人点头,有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过来,说:“大牛,咱这得有个三五年没见到熊瞎子和野猪了,你就别吓唬你兄弟和妹妹了。
给吓得尿裤子了,还得你给他们收拾。”
大牛笑着说:“大师傅别开玩笑了,都是多大的人了,哪还能吓尿裤子呢。”
那个络腮胡子笑哈哈的走了,罗凯铭问:“大哥,刚刚那位是你师父?我们要叫什么呀?”
大牛说:“他也算我师傅,但不是那种需要跪拜的师父,是队里的‘明手’,就是特别有经验的老手,我们都叫他大师傅,你也叫他大师傅就行。
那个年龄最大的是老把头,就是咱们这个挖参队的头儿。那边那个,就是靠近山洞洞口的瘦高个儿,他是‘边棍’,是老把头的助手,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除了这三个,其他的人都是跟我们一样,去年才开始跟着老把头开始找参的。原来跟着他们找参的那些人都出徒了,开始自己组队了。
只有他们仨,从来都不散,每回进山,都是他们仨带的队挖到参又多又好。所以特别多的人想跟他们学,但他们也不是谁都带的。
那个胖胖的,像墩头一样的叫栓子,他跟他弟都是去年过来的,情况跟咱们差不多。”
大妞说:“总之,少说话,多看,让干啥就干啥,想干的事儿先问大师傅,大师傅让干,才能去干。大师傅不在就在边棍,实在都找不到人,再去问把头叔。
要是三个人都找不到,就宁可错过了,也不能自己擅自做主。记住这些就行了。大哥说得其他的都没用。”
老把头咳嗽了一声,说:“时间不早了,早点睡。明天一早生火做饭,继续找。”
山洞中间点着火把,他们这些人围着火把睡在四周。
这九个人里只有大妞和林雪纯是女的,所以大牛和罗凯铭隔着火把,将他们两个人跟外面那些成年男子彻底分隔开来。
大家就这样睡了过去。
可林雪纯和罗凯铭却睡不着了,他们本来是想先探探路,但没想到直接就遇到了挖参的队伍。有挖参队带领,可比他们这些门外汉自己摸索要好。
但他们还没做好准备,在这边睡一晚倒是不要紧,两个人的房间都锁了门,黄妈不会发现。但明天早上要怎么办?
到了要吃早饭的时候,黄妈见不到他们,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了。
大家都在一个山洞里睡着,想小声商量,或者进空间去都是不可能的。
林雪纯只能用手在罗凯铭的手心写字来交流自己担心的事情,罗凯铭写了个:“船到桥头自然直,安心睡觉。”
为了表示自己的淡然淡定,他率先睡了过去。
林雪纯无奈,只能自己在心里预想了几种应对的办法,想着想着自己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