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州牧府。
明日便是刘表大婚,迎娶荆襄第一美人蔡珏的日子。
府内外,大街小巷早就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正厅上,刘表握着从新野,邓城传来的战报,脸色阴沉。
“废物,废物!”
“都是废物!!”
“五天前新野,邓城已经被攻破,怎么到现在才传来消息?”
“就算两城没有重兵把守,可毕竟是樊城的门户,难道刘备就没安排斥候?”
“天下皆言,刘备乃汉室麒麟,乃中兴汉室的股肱之臣,我看是个屁!!”
一连怒骂几声,将胸中的火气散发出来,刘表这才安静下来。
下方,文聘,伊籍,王粲,均都默默不语。
等刘表发泄完,伊籍道:“新野,邓城被破,张绣归顺曹操,这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之所以没有传出消息,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刘备名不副实,乃徒有虚表之辈。”
“其二,刘备谋划颇深,故意晚点传出消息,态度暧昧啊!”
文聘犹豫了片刻,上前补充道:“尤其这几日襄阳城前所未有的平静。”
“不管蔡家,蒯家,没有多余的动作。”
“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
“属下总有股如芒在背的感觉,好像一不小心,便会有万丈深渊,将我吞噬!!”
刘表眉头微皱:“仲业(文聘的字),此言有何根据?”
文聘目光看向伊籍。
伊籍躬身道:“文聘将军昨夜与我谈话时曾言,蔡瑁心腹张允本来在大营中动作不小,似乎要有大动作!”
“可就在前两日,突然安分守己,好似什么也都没发生过。”
“蒯家蒯良的心腹霍峻就更奇怪。”
“前两日他以主公大婚,城门防备松懈为由,将军队分散到四门。”
“还是我出口质疑,霍峻只掌握东门与北门。”
“种种异动,让我也有股如芒在背的感觉,好像这一切都在暗中被人操控!!”
刘表眉头微皱,沉吟半晌,不解道:“蔡瑁,蒯越前后不一,或许代表着他们愿意支持本州,与曹操断了联系。”
“此只有好事,怎会是坏事?”
伊籍,文聘苦涩一笑:“怕就怕他们别有用心!”
“主公,几日前关于蔡瑁的谣言,你可还记得?”
“虽没有证据,可那件事情已经说明,荆襄有第三股力量,这股力量虽然隐秘,可势力绝对不小。”
“就怕..........”
刘表脸色一沉:“明日本州与蔡瑁之妹成婚之日,难道蔡家还能胳膊肘往外拐?”
文聘,伊籍,王粲均都对视一眼,默然不语。
刘表暗叹了口气,冷静道:“不过你们的提醒没错,世事易变不能不防!”
“从现在开始州牧府外的两千护卫交给伊籍,王粲你们两人掌管,严查任何要混入府内之人,确保明日不出现波折。”
“文聘,你今夜就在军营内休息,明日不必前来赴宴,盯好张允,霍峻,但凡这两支队伍有异动,可先斩后奏!”
伊籍,文聘,王粲均都躬身一礼,抱拳禀然道:“主公放心,我等定会竭力保证明日的平安。”
话毕,躬身退下。
等其三人离开之后,刘表冷静的目光中闪烁着几抹阴翳:“蔡瑁,蒯越,但愿你们别做出令我失望的事情,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
蒯府,一间密室之内。
蒯家兄弟,诸葛亮三人环绕而坐。
明日便是收局的时候,三人没有一点紧张,反而还有种跃跃欲试的意思。
实在是一切比想象中的顺利。
尤其是蔡瑁的主动来访,让最后的变数也都消弭于无形。
压力小,气氛自然没那么凝重,蒯越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问道:“孔明,主公为何现在还未露面?”
“可是还心存怀疑?”
诸葛亮略微一怔,笑着说道:“异度兄,子柔兄想多了!”
“我清楚你们的忐忑,可更应该相信我们的眼光。”
“明日一过,尘埃落定,何必现在纠结,令心情忐忑不安?”
蒯良幽幽一叹:“孔明老弟,若是我们哥俩与你一般,孑然一身,自然不需要害怕!”
“我们背后可是有千余口老小,若是一个失误,家族便会有灭顶之灾。”
“由不得我们不谨慎啊!”
诸葛亮犹豫了下,压低声音:“这段时间接触,两位老兄待我不错,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蒯良,蒯越眼前一亮,均都迫不及待问道:“孔明老弟,但说无妨!!”
诸葛亮道:“你们所虑者无非是无法确定九州王之意。”
“而荆襄的功劳被几方瓜分,不足以让蒯家立于不败之地。”
“蔡家有荆襄第一美人撑着,更将蒯家比在下面。”
“如何能令自身增加筹码,让蒯家得以更安全。”
“对吗?”
蒯良,蒯越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他们也没想到诸葛亮将他们的心思猜的如此透彻。
此子不可限量。
强压着内心的震惊,蒯良缓缓点头:“孔明老弟所虑者甚是!”
“不知你可愿为我们解忧?”
诸葛亮笑道:“若不愿,怎会说刚才那番话?”
“其实除了献出荆襄之外,蒯家还有一大功劳可立。”
“此功劳若能掌握在手,蒯家屹立荆襄绝对无忧!!”
“哦?”
“什么功劳?”
诸葛亮道:“荆襄平定,可世家繁多,别有用心之辈更是不知凡几!”
“若能一举将心怀否测的世家消灭,证明蒯家忠心。”
“九州王岂会心下怀疑?”
此言一出,蒯越,蒯良脸色一变。
他们皆是聪明之辈,怎会不明白诸葛亮话中之意?
这是要让蒯家亲手经营多年的世家关系网,这无异于壮士断腕,断臂求生!!
书房中,针落可闻。
良久,蒯良,蒯越别有深意的看着诸葛亮:“孔明时时刻刻均都为主分忧,乃吾等之楷模也!!”
“只是.........”
话未出,诸葛亮便将两兄弟的话打断:“时代变了,世家那一套已经成了历史,再多世家联合起来,岂能挡住一军之威?”
“蒯兄,死道友不死贫道!”
“此乃亮肺腑之言也!”
“子柔兄,异度兄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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