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库茨克总督上报沙皇,请求派遣大军侵略大明朝。
此时的俄国谈不上内忧外患,却也是强敌环伺。北方有瑞典,西面有波兰立陶宛王国,最隐患的还是奥斯曼土耳其。
俄罗斯周围没有一个友好国家,不是敌对就是战争状态。这与他们两百年极速扩张有关,一个扩张领土的国家,不可能四邻友好。
沙皇阿列克谢接到雅库茨克总督的汇报,没有丝毫犹豫,当天就拒绝了他的请求。
黑龙江远隔万里,大明朝更是遥不可及。俄国要入侵大明朝,需要巨大的军力财力。如果周围邻国趁俄国东征时攻打俄罗斯,远在东方的兵力根本来不及回防,那对俄罗斯帝国将是致命的!
在瑞典撤兵之前,在波兰立陶宛分裂之前,在土耳其衰落之前,俄国大军都不可能远征东方。
对于侵略成性的沙俄,嘴边肉不可能不吃。
俄国官方出兵做不到,于是希望借助民间力量。
为此,沙俄官方签发了大量许可证,允许民间“武装商团”,“合理开发”黑龙江,向当地民众征收实物税。
所谓武装商团,其实就是流氓团伙,合理开发就是到处抢劫,征收实物税就是什么都抢。
沙俄为了鼓励民间开发黑龙江,每张许可证的收费只要27枚金币。
当年夏天,就有大批土匪恶霸、流氓罪犯入侵黑龙江流域,他们几十人一组,四处流窜,无孔不入。
黑龙江两岸地大物博,人口稀少,当地部族防不胜防,生产生活受到巨大损失。有些小部落只有几十人,碰到俄匪团伙往往全军覆没,家破人亡。
黑龙族和吴三桂派出几路强兵剿匪,奈何俄匪化整为零,找起来费劲,抓起来更费劲。
俄匪不仅抢劫,还狩猎毛皮,利润巨大,所以源源不断。
而吴三桂和黑龙族耽误生产,剿匪开销巨大,只有损失没有收获,难以为继。
东北最值钱的就是各类毛皮貂绒。沙俄寒冷,貂皮卖到莫斯科是高价。大明比俄罗斯暖和,貂皮毛绒价格不高,无法覆盖成本。
任何事情,只有输血没有回报都不可持续,哪怕是官方推动的。
吴三桂将情况详细报告李建安,李建安想了两天,军事上无法解决,还是要依靠市场的力量。
自从辽东被鞑虏占据,交通断绝,商贸市场萎靡。
东北的人参、鹿茸、貂皮,松子在关内缺少货源,再加上北方连年战乱,这些奢侈品自然消费不振。
如今吴三桂收复东北有几年了,东北货的市场和价格有所恢复,不过走量还是少。
李建安想把东北货价格炒起来,让民间组织商队去东北淘金,让私人武装去对抗沙俄的官匪。
李建安左思右想,主推貂皮和鹿茸两种商品。
这两种商品都需要去黑龙江流域猎取,正好可以驱除俄国武装商队。
怎么炒作貂皮,李建安想到妻子白如玉。
这晚赶上中秋团圆夜,李家二十几口在后花园吃团圆饭,赏灯赏月。
李胡氏六十出头,身体依然硬朗。
李二婶已经病故,李二叔几年前又续了一房,只产下一女。
晚一辈中,长子李建安有一妻一妾,双儿双女,全部成活。
次子李建业,妻子曹氏,育有二子一女。
李二叔的儿子李秀城,一妻一妾,二子三女。
大人们吃着团圆饭,孩子们在院子里挑着花灯玩耍。
白如玉今年已经三十四周岁,虚岁三十五了,曾经清瘦羞涩的小姑娘,已经变得珠圆玉润,雍容华贵。
团圆饭吃得差不多了,李建安送母亲回房。
白如玉笑道;“娘,您老先安歇。我看着丫头们收拾了,明早再给您请安。”
李胡氏道;“别收拾了,丫头们都累了,早点散了,明天再收拾吧。”
白如玉拍手笑道;“啊哟,还是您老心疼人。摊上您这样慈眉善目的主家,丫头们可是有福了。您慢些走。”
李建安送母亲回房后,又回到后花园。
丫头们还没散,正在白如玉的指挥下收拾东西。
白如玉指挥那个搬椅子,指挥那个收茶具,几个小丫头被她指挥得团团转。
李建安躲在回廊的暗处,坐下来望着她。
月光下,白如玉的脸时而光洁,时而阴暗。她说说笑笑,东游西逛,显得泼辣而又世故。
“你们手脚麻利点,撤下去的果子不要偷吃,等明天节气过了,我专门给你们放半天假,每人赏你们半斤果子。”
白如玉发现李建安在偷看她,身体站直一些,笑道;“你看什么呢?”
李建安走出回廊,笑道;“没看什么,我感觉你很有魅力,又把我迷住了。”
呸!白如玉轻轻啐他一口,原本就有些微醺的脸上,又多了一层红晕;“你先回去……在房里等我……”
李建安又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回到自己卧室,李建安坐在躺椅上,盘算着如何让白如玉帮忙出力。
等了一会,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白如玉推开房门,急匆匆走向梳妆台。她一边换衣服,一边整理妆容;“不行,我要出去一趟。崔妈妈病重,我要马上赶过去。行会的姐妹们都去了,今晚有大事决断。”
李建安坐起来;“我还想着,跟你商量点事呢。”
“有什么事过两天再说吧。”白如玉对衣服不满意,又去换;“我们行业立法的事情久拖不决,阻力重重。姐妹们急着叫我过去,肯定有想法。我忙起来明天不一定回得来,你和灵儿说一声,帮我看着点老三。”
哦,李建安应了一声,只是凝望着她。
白如玉整理妆容,手脚利索。
李建安有些感慨;“真羡慕你们女人。”
白如玉一愣,停下来,她看着镜中的李建安;“羡慕什么?”
李建安道;“羡慕女人抗衰老,精力充沛,女人普遍比男人长寿。你看你,忙碌一天了,还是这么精神。我感觉有些老了,你还这么年轻。”
“我比你小七岁,当然比你年轻些……”白如玉没有继续补妆,而是转过头,看着李建安;“你没事吧,感觉你今天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