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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两兄弟在外练兵,马燕也一同跟随。

晚上回来后,周围人都在道喜,这才让当事人知道,他俩终于要举行婚礼了。

中陵城大摆宴席,有很多熟悉的面孔,也有一部分陌生人,其中就有毛阶的那些个朋友。

寒暄几句,礼貌回应,喝两杯酒。

也没有太多话语,毕竟人家并未效忠,关系差一大截。

毛阶的心思,其实也能理解,他开不了口,也不想开口。

外人看来,云中子是朝廷的县令,没人知道背后是扰乱天下的黄巾军。

他那些朋友,来帮忙是情分,不能逼人家加入太平道。

除非是人家真心认可,否则根本没可能拉拢,话说出口,还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酒过三巡,众人情绪高涨,马燕突然问了一句。

“大人可为我们选好良辰吉日?”

韩星河愣了刹那,摇头道:“没有,我准备问你俩的,给忘了!”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

所有人都以为这事已经定好了,也通知周围人准备了。

然而...日子还没选。

马燕脸色微红,支吾道:“现已冬日,风雪欲来,举办婚礼,可能...有些...不便...”

毛阶也附和道:“的确如此,若是下雪,往来宾客均会受到影响!”

不多时,张辽又说到:“下雪是小,宾客安危为重,若是匈奴人趁机发难,婚礼难成!”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都是可能发生的问题。

刘誉挑了挑眉,捂着嘴偷笑,眼神里满是得意,好像他赢了一样。

真就是不嫌事大。

为了掩饰尴尬,韩星河闷头喝酒,一杯接一杯。

脑子也在想如何应对这局面。

为张汛,马燕举行婚礼,是很早之前答应的,都有一年多时间了。

突然宣布这事,纯就是因为刘誉故意甩了个问题过来。

中陵城又缺钱了,生意也搞不成。

没钱没物资给鲜卑人,人家不给战马。

没战马给丁原,丁原又不肯给黄金。

也就没钱买粮食,也没战马卖给其他帮派谋利。

为了装逼,证明自己能解决,就把婚礼这事推到了台前,一激动就忘记考虑别的事了。

现在说出去了,又不能反悔,只能强行找理由,证明自己决断无误。

“无妨!冬天怎么了,下雪怎么了,只有冒着风雪来参加婚礼,才能说明诚意十足!”

“下雪不挺好么,能来的怎么都会来,不想来的正好找了个借口,还避免了人数太多,发生混乱!”

“至于匈奴人嘛,怕他作甚,我这次回来,就是要为朝廷收复失地,他们敢来进攻,那不更好么,不用出面就拉拢了一群盟友!”

周围的帮派肯定会来人,多少都会带点兵护卫,匈奴人敢来捣乱,再好不过了。

“孝先,你挑个日子吧!我们就定了此事!”

毛阶心里有数,回道:“下月十八,宜婚嫁,只是临近春节,主公觉得可行?”

韩星河强势表态:“行!将消息传出去,1月18举行婚礼!”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准备了。

散会后,多数人都回去休息,几个核心管理均心照不宣的留了下来。

最积极的还是张辽,马上询问道:“主公,我们要对匈奴人动手了吗?”

韩星河点了点头:“嗯,我离开一年多了,骑兵练的如何?装备可全否?”

中陵城有十万骑兵,也是应对未来战争的筹码。

走之前,给张辽下了死命令,加班加点的训练,中心思想就一个,收复不了三郡,是你的问题。

兵有了,战马有了,你训练不给力,任务失败也是你的问题。

“能战者七万之数,再给我点时间,所有骑兵皆可上阵杀敌!”张辽轻声回复。

毛阶也附和道:“盔甲兵器一件不缺,已装备全军,还有富裕!”

韩星河点头,又把目光投向高览。

可能是觉得不说点什么不好意思,高览沉声道:“我一直都有侦查情报,匈奴人的动向了如指掌!”

很欣慰,离开挺长时间,现在万事俱备。

“好!此战关系盛大,务必不容有失,至于怎么打,我还没想好…”

七万骑兵,不能攻城,只能解决在外的匈奴人。

云中郡,五原郡还有很多城池,攻城掠地是个问题。

说到底,还得忽悠其他帮派参战,这次的婚礼,正好说一说这事。

沉寂片刻,刘誉突然问道:“星河,你又准备亲自指挥吗?”

韩星河皱了皱眉,没有回话,对他的话有些疑惑。

刘誉马上又问道:“你想当第二个诸葛亮?”

毛阶,张辽,高览对诸葛亮不了解,一样是满眼迷惑。

然而,韩星河却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从历史的角度来说,蜀国败在穷上,也败在诸葛亮亲力亲为上。

每次打仗,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这个去东,那个去西,看不到令旗纹丝不动。

安排了任务以后,有时候还会给几个锦囊,叮嘱武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

这种保姆级的作战策略,全凭诸葛亮一个人的脑袋。

久而久之,蜀国将军不动脑筋,也就生锈了。

相比之下,魏国人才济济,蜀国后期拿得出手的都没有。

之前也说过,要让张辽他们锻炼,总是觉得心里担心。

说到底,都是因为穷,经不起失败。

这次打匈奴人,还是由不得想参与。

韩星河叹气道:“匈奴人实力强悍,我不亲自指挥,心里总觉不安!”

说罢,张辽插话道:“主公...你知道冠军侯吗?饮马翰海,封狼居胥,杀的匈奴人闻风丧胆!”

此话一出,众人不难看出他心思,他现在正好18岁,难免有想法。

韩星河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啊,有的人天生就会打仗,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而冠军侯霍去病,就是天才中的天才!难不成你想学他?你有多大把握?能超越还是能追平他成就?”

霍去病的成就无人能及,17岁功冠全军,封冠军侯。

19岁已经达到了人生巅峰,剿灭匈奴十几万人。

到23岁时,已经打的匈奴人远迁西域。

只是简单的询问,张辽不说话了,不停的眨眼,似有泪光闪烁。

媲及冠军侯,超越也好,追平也罢,无人敢说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

韩星河目光凌厉,继续追问道:“我要你一个肯定的答复,中陵城十万骑兵,皆可交与你指挥!”

“你不仅要赢,还要赢的漂漂亮亮,为全军将士负责,也要为三郡百姓负责!”

张辽抬起头,欲言又止,嘴唇有些发颤,对视许久,又默默的低下了脑袋。

终究他还是没能说出口。

刘誉埋怨道:“你也是,给他这么大压力干嘛,不说鼓励两句,尽起些负作用!”

韩星河叹了口气,脸色有些失望。

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将霍去病当成偶像,到了关键时刻,却没有人家那种无所畏惧的勇气。